《我是小白我怕谁》飞霞满天

10、第九章 回忆往事

　　“后来镇子里的人找到这位姑娘家来了，我不想给她惹麻烦，就从她的后窗跑了。我跑进山里，在一个猎人暂居的小木屋里住下来养伤，养了不少时间。昨天我出去打猎，在林子里看到了一只梅花鹿，我就去追。这只梅花鹿跑来跑去跑到山路上去了，惊吓了一个过路人的马，我怕那马上的人受伤，就停下来牵住了马的缰绳。真是巧，我又遇到这位姑娘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这么说我还错怪他了？

　　冷小子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挖出一个小东西放在桌上：“这个就是射在我身上的箭头，也是那些黑衣人留下的唯一线索，我仔细看过，上面有些印记，可是我不认识。”

　　我抢先一把拿在手上看起来，只见印记非常的淡，不知道是因为刻得轻还是箭头的材质太硬。那是弦月，箭的两个刃面各刻了一只，月牙尖向外背靠着背，对称的分布着。看不懂，我又放在桌上。如果是汽车的商标，我还认识两个。

　　那个老大爷也拿起来看，后来越看越仔细、越看越认真，脸色都变掉了。也难怪，对这种杀人的东西，谁也不会有好感觉的。老大爷看了半天把箭头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跑到卧房里去了，不一会儿抱着个红色的小木盒子出来了。我感觉那个像是个首饰盒子，不会是要送点见面礼给我吧？！

　　老大爷把首饰盒往桌上一放，打开取出一件东西摆在桌上箭头的旁边，我一看，又是一支箭头！和桌上原来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长度长一点。这么个破东西还放在首饰盒子里，害我空欢喜一场。

　　冷小子就奇怪了，问老大爷：“老人家，你怎会也有这个箭头，难道你认识那些人？”

　　老大爷也不回答，眼睛看着门外面，两只手捧着茶壶焐手，一副“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的样子。在茶馆里说大书的人就是这种腔调，我知道又有故事听了。

　　“好吧，”老大爷说话了，“反正闲来无事，我就说说我的故事吧。老汉我姓黄，叫黄大虎，祖先是汉人，可我本人却是高昌人，是生活在西域高昌国汉人的后代。”高昌国在哪里？好像没听历史老师说过，也可能他说过，我睡觉漏掉了。

　　“我从小就练武啊，我们家是黑虎门的嫡派传人，所以我的功夫在我们国里算是好的。十八岁那年，我谋得了一份好差事，进了皇宫当侍卫呐。”

　　“那你的工资是多少啊？”我对这个是特别感兴趣的。

　　“……？”黄老汉莫名其妙的看我。我做了个数钞票的手势，哦不对不对，我马上又换了个点铜钱的手势。

　　这下他看明白了，“哦，你说饷钱啊，我一个月五缗济世通宝。”算了吧，我又换算不成人民币，做了一回真小白。

　　黄老汉接着说：“在宫里和我一起当班的是一个叫云近山年轻人，年纪比我大些，是个土生土长的汉人，因为在中土犯了事，才随贩马的人跑到西域避祸。他也是个练家子，凭一身好武艺也进了宫当差。从此以后啊，宫里侍卫校演比武，不是我第一，就是他第一，我们两个很是投缘啊，成了最好的朋友。”

　　“老爷爷，你这个姓云的朋友帅不帅啊？”这种事也是我比较感兴趣的。

　　可是黄老汉没理我的打岔，继续在说：“就在我进宫第三年，我们的邻国于阗出了事。你说说看，比如我们家里世世代代都信菩萨，忽然有一天邻居跑到我家来告诉我，你就别信菩萨了，和我一样来信奉真主吧。我当然不会愿意，菩萨要怪罪的吗！于是我的邻居就要因为这个理由来打我，你们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大美女就问了：“这是谁那么不讲理啊！”

　　黄老汉说：“于阗的邻国是喀喇汗国啊，他们原来也信菩萨，在他们的邻居强迫下改信了真主，现在又要学他们的邻居来强迫于阗！高昌和于阗隔着死亡之海遥遥相望，和于阗一样信菩萨，俗话说啊，唇亡齿寒，我们高昌国当然要帮于阗抵御恶邻居的侵略啊！”

　　我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要犯困了。

　　“后来于阗王得到一个消息，说啊喀喇汗的大汗要到高昌附近来，就问我们高昌王能不能派一哨人马前去刺杀，蛇无头不走啊，喀喇汗人的头被杀死了，他的军队肯定会退兵的嘛。”

　　这个有意思，不就是突击队、敢死队什么的吗，“老大爷你是不是参加了这个行动啊？”

　　“不错，不光是我，我好朋友云近山也是其中之一，我们一共去了十八个人。那次偷袭虽然没有杀了喀喇汗大汗，可也打伤了他。不过我们一起去的人，除了我和云近山之外都没回来，而且我伤了胳膊，云近山则胸口中了一箭，回来没多久他就去了啊！”说到这里黄老汉又拿起桌上的箭头，眼睛里隐隐眼闪着泪光。

　　冷小子听到这里问道：“老大爷，你手上的箭头就是射中您朋友的那个？这是谁射的呢？”

　　“这个，是喀喇汗大汗身边的侍卫射的。”大汗是什么，是皇帝？

　　冷小子弄不懂了，问道：“老人家，您说这个箭头是什么喀喇汗国大汗的贴身侍卫所有，我这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更别说和这个地方的人结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黄老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停了片刻问道：“冷少侠呐，如果你确定不认识这些人，那你的父母是不是和这些人有过节呢，啊，你父母是什么地方人，是做什么的呢，啊？”

　　冷小子面色一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知道？你连你父母都不知道吗，你可真是个混小子哎，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哈哈……”我昨晚在温泉边被这家伙暗喻傻瓜心里一直不爽，这会子总算扳了回来，舒坦了。

　　大美女被我一逗也笑了起来，但一看冷小子脸色便知他定有难言之隐，忙伸手捂住嘴。随即，一丝忧愁爬上了她的脸颊，说：“这几个黑衣人来头还不小，我老爹的冤仇可如何得报呢？”唉，说的我也郁闷了。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冷小子在盯着我看，怎么回事？他的兴趣从大美女身上转移到我这儿来了？我再仔细一瞄才发现他不是看我，而是瞪着我！啊，他生气了，很大的气。看来他对自己身世来历方面的事情非常敏感，哈哈，他还有这样的弱点。哼，我索性再多气气你！

　　我忽然没来由的忙碌起来，一会儿在这里拿块抹布擦擦灰，一会儿又到那里拾起鸡毛掸子掸掸尘，边做事还边欢快的哼着嘻唰唰，好像在告诉别人：劳动是件快乐的事。

　　黄老汉大概怕我两人明争暗斗的伤了和气，出来打岔：“啊，冷少侠，你别怪我这老头子多嘴啊，你这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呐？当然，少侠如果不方便告诉我，那就别勉强啦……”

　　冷小子懦懦道：“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我看他不是不愿和黄老汉讲，是不愿我听见罢了。

　　黄老汉见状压低嗓子：“没事，你小声说，她听不见。”

　　我听不太清，就放下鸡毛掸子，重又拿起抹布过去擦拭他们身后的书桌，冷小子刚要开口又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