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 Word(GL)》锦*辰

40、Chapter 39.

　　染了西塘的毒，回来了反而再也懒得去操心一朵茶的事情。我在网上又投了几份简历，有面试就整装出发，没面试就终日窝在家里混吃等死。
　　天气在某一天突然就冷下来了，连夏天晚降的太阳也在那一天突然就早早消失了。
　　“真的要2012了。”我抱着手臂靠在窗边看盏盏亮起的街灯。

　　“没关系啊。”林朵把笔记本端在客厅台机上，翘着两腿上网。“就算有2012，那天也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一声，“狱宝宝，你还怕死啊？”

　　“一起死的话就无所谓了啊。”转身去撕片柚子慢慢剥，“喂，你妈上次过来说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那个事？”林朵满脸空白的看我，“啥？”

　　“……”我抬手一个毛栗子上去，“一万块！一万块！忘记了么你！”

　　“说归说，不许动手啊！”她白眼，“那有什么处理的，老太婆过来闹就是闹闹，给她发泄发泄就没大事了，她才几岁，多大点本事？你以为我娘政府里白混的啊？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跟女人鬼混，上次终于找上门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过教训我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所以什么一万块，这么多天了你还有听说这事的后续么？没有吧，没有就说明我娘当场就解决了的！”

　　我转头做自刎状，MD敢情这事里最当真的就我一个！

　　那头林朵继续说，“再说了，闹上门来算什么啊？我娘有个发小现在是武警那块儿的干部，一个电话一个排的人都能叫来，哼。”

　　……万恶的裙带关系！

　　“当我没问……”我扒着沙发扶手滑下宽面条泪。

　　“……狱宝，那隐隐约约飘过来的，你手机在响？”

　　“哎？”我竖起耳朵，果然从房间里鬼魅出来些曲子，我爬下沙发回房翻出手机。
　　“喂？”

　　没声音？移开手机看看，通话联接中啊，“喂喂？”还是陌生号码。
　　“咔。”挂了。

　　……我看着莫名其妙的手机嘴角抽搐。
　　“接了没人说话，然后就挂了。”提溜着手机回到林朵身边。

　　“哦？”林朵头也不抬，“说不定人家在话筒那边忙着喘，你没听出来而已。”

　　我举起手机就砸，“你以为这里是台湾啊！还电话痴汉呢！这鸟城市连个地铁都没有！”

　　“有啊。”林朵懒洋洋竖起一根手指望窗外一戳，“到处在挖坑围造，你眼睛白长的。”

　　“那还是没有啊！”我怒的很委屈，林朵怎么越来越毒舌了！

　　“你短信。”林朵面不改色——应该说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没表情，白眼除外！

　　“……”这年头连手机都有墙头草风范，我自个的电话短信没一个是自己听见的。翻开盖子。
　　“小狱。找到你了~”
　　无端的，脊柱上一阵巨寒。我抓狂的猛按键盘，“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等待回复的过程煎熬，这短信就像个滴着粘稠血液的黑色开关一样，吧唧一下就把那晚西塘所有可怕的回忆泄满了我整个脑子。

　　滴——“小狱你没有换号码啊，以前TLW名片上面有的。”

　　我默默撞沙发，我那号码用了N久，光是M值积分就好几千，转The L Word的时候确实想过换号码……可号码这种东西就跟用惯了的卫生巾牌子一样，再用其他牌的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滴——我还没回复，短信又来了。“小狱你现在住在林朵家里是不是？在家不~我来找你玩哦~”

　　刚才是没来得及回复，这下子是不敢回复了。我扑回房间光速换上外出服，“林朵！我去超市哦，顺便去书市还有XXXX，晚点回来！如果有人找我千万说我今天不回了！”

　　“啊？喂晚上七点多哪里来的书市啊！站住！不许走！”林朵把笔记本往空沙发上一丢，赤脚扑住我，“集体行动！”

　　“我出去乱逛啦……好啦随便！快点去穿外套赶紧走！”与其浪费时间编造借口让林朵留下，还不如带着一起走，反正我的目的只是“不在家”而已。
　　电梯向下坠落时，我回复了那个号码：“今天不在家，在同学家住。”

　　然后这条短信就石沉大海了。
　　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收到了没有，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林朵的地址的（不过在有了董MM自找上门的先例，我对林朵家地址的私密程度已经毫不报希望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过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哪根葱！但是反正，越晚回家越好！

　　“喂……我们在超市都逛了两个小时了。”林朵推着满满一车东西幽怨的对我揉脚，出门太急，她套的是双8cm+的高跟。而在超市的这俩小时内，我连买个草纸都精心对比了牌子、纸张数、柔软度。

　　“十点都没到。”我看看那车柴米油盐，确实是没什么再能让我消磨消磨了。

　　“你到底在躲什么啊？”林朵完全抢走我对推车的控制权，带头向收银处推去，“再买下去超市要给你搬空了，你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随便捡捡的啊？”

　　“没什么……”我垂头丧气跟在后头，算了，回去就回去吧，我还特地挑了离家很远的超市……回去起码也十点半将近十一点了，哪有人这时候去别人家里的啊，应该……安全了。“付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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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的太多，出租车又只能停在小区门口……
　　“姓郁的你去死啦！！！”林朵被满手大包小包压的矮了一大截，“买那么多牛奶酸奶养乐多，娘的全部你来拎啊！”

　　“我的也没好到哪去……”手指头生疼，我咬着牙向门厅狂奔，要不是为了磨时间我怎么会——我靠！门厅怎么躺着个人！
　　我满手东西在电梯门口放下，转身去看墙角窝着的一团人体——这边小区保安还是挺负责的，这么晚不太可能放个人睡在这啊。

　　“你拎那么多东西还能跑这么快！”这时林朵追过来，也是把大袋小袋堆在电梯口，“诶？这谁啊？”

　　“不知道啊。”那人低着头蜷缩着，但是看样子应该是个女生。“好像是女孩子，没带钥匙？”

　　“唔……”蜷缩着的人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

　　“靠！”我条件反射的大叫。

　　“呃！”墙角的人被我吓了一下，眼睛里的睡意一瞬间消散，惊恐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居然转成了甜腻腻的笑。“哈，小狱！”
　　她从地上蹦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就向我扑过来！
　　扑过来了！

　　我勉强控制住脸部肌肉不露出极度恐慌……但还是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几乎屁滚尿流的躲到林朵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她扑了个空，站在那打量了下林朵，“这个是不是林朵？”

　　“这个就是林朵。”林朵冰冷冰冷的回顶回去，“你找狱？”

　　“是啊。”她笑，“等着等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她摸摸脑袋，乱糟糟的马尾被挠的更乱，一看就是软绵绵的发丝儿在门厅灯里软绵绵的晃悠着。

　　林朵扭头冷着脸看我。
　　我茫茫然和她对视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很晚了。”我抬手在额头上揉揉，低着头在手掌遮出的影子里放松表情。“你等了很久？”
　　我放下手，抬起头看她，嘴角慢慢、微微笑。

　　“嗯。”她有点茫然的看着我。

　　“快回去吧。”我慢慢的说，“现在还打的到车，路上小心。”
　　然后转身去按电梯按钮——电梯一直停在一楼待机，只是刚才光顾着看她，我和林朵谁都没去按它——金属滑开的声音里，电梯门开了。

　　林朵开始向电梯里搬那些超市战利品，我走过去参与她，让自己看上去动作很忙碌的样子。

　　“我们上去了。你回家路上小心。”我和林朵并排站在电梯里，微笑着对她点头。

　　“哦。”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电梯门合上。

　　短暂的安静。

　　“……你躲的就是她？”

　　“嗯。”我喉咙发梗。“怎么还睡在门厅里……”我郁闷，我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可是人家居然在我家门口堵我。

　　“你躲个什么啊，这个好像挺符合你以前的审美观啊。”电梯到层，林朵先出去开门，我移一带东西挡住电梯门，然后努力往手上挂更多的袋子向家门挪动。

　　“不是审美观问题。”放下袋子，转身再去拿下一批。

　　“那是？”林朵靠在门上，完全不打算帮我的忙，“你别告诉我你也要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
　　我搬好最后一批东西，示意林朵关门，“什么叫改邪归正，你么？”

　　“你可以学习一下。”林朵开始拆地上堆着的袋子，分类摆了一地板。

　　“暂时还不需要。”我把分类出来的饮料抱进怀里，一个个排进冰箱。“这个，我压根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认识我，莫名其妙。”

　　林朵蹲在地上仰脸看我，“莫名其妙，所以你就半夜把她赶回去了么？”

　　“难道你想让她住在这里么？”我瞪着眼反问。

　　“那肯定不许。”林朵故作严肃，“如果你要带她上来，我会把你们一起踢出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