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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贺之境 ...

  •   场面霎时尴尬了起来。

      敬言之冲着萧清晏使眼色,这人不该被迷晕了吗!

      萧清晏生硬招呼道:“你……你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清晏总觉得手中的夜明珠似乎越发明亮了,以至于自己似乎都能看见贺之境脸上玩味的笑。

      “何须紧张,要什么直说,怎地劳烦清晏同夫子一起深夜来访?”贺之境慢悠悠披上床边的外衣,赤着脚站了起来。

      “更何况……之境人微言轻,二位所求之物,之境怕是给不起。”

      萧清晏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不对,该心虚的不该是他吗?我为什么要心虚。

      “四十年前齐国便消失在尘烟中,不知贺公子自琼州渡海而来,所为何事?”萧清晏将夜明珠收到袖中,淡淡问道。

      “既然原本便是苟活于世,何苦再来寻死。”

      贺之境强压下怒意,笑着向北方虔诚拱手道:“齐国国君治国不仁,合该能者当之,境虽为齐国后人却也仰慕新朝富强,故而来此求学。”

      萧清晏嘴角抽了抽,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般胡言乱语,你祖宗可能就住在这山下,也不怕夜有所梦。

      前朝末代国君确实不思政事,可这新朝也就在世宗时期繁盛了些,如今这位求仙问药的,说不清较前朝末代帝王谁比谁强些。

      而此时前朝后裔来此,难免让人觉得有所图谋。

      “哦?之境竟是这般认为?山长与之境的看法似乎有些不同。”萧清晏伪笑道。

      燕王嫡长孙,说出这等话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贺之境神色变化一瞬,抬眼锐利地看向萧清晏,淡淡道:“萧兄可能是误会了,山长先生同小子有何关联?”

      萧清晏一时无言以对,与你没关系?那你这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从清晏到萧兄原来只需要一句山长。

      不过……如此说来,山长在前朝又该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这般天真也不知燕王世子夫人如何敢放你离家的。

      萧清晏挑眉,刻意道:“山长先生曾携一玉佩寻过在下,想来这玉佩主人对山长极为重要。”

      贺之境面色变了变,“哦?是什么样的玉佩,竟是劳烦山长先生亲寻?”

      “自然是要山长先生亲自来寻了,毕竟后辈到访,怎能不招待?”

      萧清晏发誓,自己在说这句话中绝对没有映射的意思,毕竟此地乃末帝安寝之地,且不为人知,山长能守在此处,想来须得是有些身份的。

      按照前朝皇陵守陵之人的标准来看,山长极有可能是前朝宗室之人,故而有此一言。

      且方才两人寻了良久也未见玉玺踪影,若当真在此处,贺之境怎会如此从容?或许真如贺之境所言,这玉玺并未在此处。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山长了,能得末帝托付玉玺之人,或许是个王爷也说不定。

      谁知此话一出,贺之境却是面色大变,忽而笑了一声,“既然二位都已知晓,何须再来此处找寻什么玉玺,合该去那位身边寻找。”

      说着嗤笑一声,“却也不是,还寻什么玉玺,要想升官嘉爵……人头可比什么玉玺强多了。”

      萧清晏同敬言之一脸莫名,便是山长是前朝王爷,也决不至于如此罢。

      玉玺毕竟是一国象征,莫说二人没有所谓升官嘉爵的想法,便是有,前朝碧玺自然是比一个王爷项上人头值钱。

      毕竟国之正统,世宗曾因未能得到玉玺雕刻了数十方私印聊以□□,当今圣上也在民间苦寻许久。

      这玉玺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萧清晏突然一惊,脑中有了一个想法,这想法却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拉住敬言之,无心同贺之境继续扯皮。

      敬言之感受到萧清晏的手上的明显的汗水,只当萧清晏有什么不舒服,疑惑看向萧清晏。

      萧清晏却也无暇解释,拽住敬言之走出内室。

      刚出了堂屋,萧清晏便腿脚一软,敬言之急忙搀扶。

      两人蹲在落梅院院角,萧清晏迟迟难以缓和情绪,若当真如此,那世宗这漏洞也太大了。

      敬言之紧紧皱起眉头,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山长是那位?”

      “这也太过于离谱了罢,史书记载,那位不是早就被世宗所杀。”

      萧清晏烦恼道:“我也希望这猜测全是假的,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尤其那位还是最不该活过来的死人。”

      “可单单看山陵下那些物品,绝非一日之功,况且方才贺之境的话……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更甚至,若当真有人前来灭口,那便是板上钉钉了。”

      敬言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意画着,郁闷道:“若当真如此,你我怕是处境堪忧。”

      萧清晏抬头直直看向敬言之道:“为今之计,只能离开此处。”

      敬言之不忍道:“山长执掌书院数年,从未有不臣之心,或许……”

      萧清晏摇摇头,“没有或许,山长可能未曾有过不臣之心,可寒山书院作为全国最富盛名的学府,掌控在前朝皇帝手中本就是一个笑话,你让当今如何不怀疑?”

      “此事若当真暴露,先死的是山长,后死的,可便是你们了,便是寒山书院一系的学子也得不了好。”

      “这书院是山长这数十年来的心血,怎会容许此事发生。”

      敬言之百般犹豫,欲言又止,道:“此事可以不上报吗?”

      天色将明,萧清晏看着天光渐盛,叹了口气,道:“或许还有两全之法。”

      萧清晏沉思良久,道:“山长行踪诡秘,贺之境知道你我知道,可山长却不知道……”

      萧清晏盯着天边的弯月释然道:“不,我错了,或许无须离开。”

      “或者说,即使山长知道你我知道,可却不能明了是否还有他人知道,这便是突破口了。”

      萧清晏拍拍手,轻松道:“他不会对我们下手了。”

      敬言之皱眉,忽然便顿悟了萧清晏的意思。

      山长面临的是杀自己二人与全寒山书院一起完蛋的选择题,可萧清晏却反客为主,让山长陷入了杀了自己二人能否保住寒山书院的判断题。

      若是仍有除自己二人外的第三人知晓,那么自己二人的死,或许反而会成为导火索。

      那么这第三人便格外重要起来。

      萧清晏见敬言之明了,赞许地看了敬言之一眼,赌的便是那薛定谔的第三人。

      敬言之揉了揉萧清晏的头,“真不愧是从小在名利场里长大的,你这合该便是要进官场的。”

      萧清晏一把拍掉敬言之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走进内室。

      徒留敬言之一人愣在院内,敬言之轻声嘟囔道:“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真不可爱。”

      次日。

      忙活了一晚上的萧清晏小朋友正打算鸽了早晨的课好好睡一觉。

      谁知张老先生却到了落梅院。

      “什么!什么时候了!那臭小子还没起?”

      唐玉陪着笑脸道:“公子昨日夜里温习功课,故而起得晚些。”

      萧清晏听着外面张老先生的声音,直接从梦中吓醒,再听唐玉的应答,唐玉不愧是安平侯府金牌秘书,会给上司找借口的员工谁能不爱呢。

      未等萧清晏收拾妥当,张老先生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身后罕见地快捷短语1跟了个童子。

      看着萧清晏衣冠不整的模样,张老先生不禁皱眉道:“睡到日上三竿,夫子面前衣衫凌乱……”

      萧清晏无奈扶住脑袋,急忙打断道:“不过是少上一节课,夫子怎地还追到我卧房来了。”

      “打断夫子说话,罪加一等!”

      萧清晏已然不在乎了,加吧加吧,总归这顿骂是避免不了了。

      张老先生见萧清晏一脸漫不经心,便也懒得再说,只是疑惑道:“今日清晨山长通知无须上课了,说是明日重阳节,便强制让学子们归家探望老人。”

      “说来也奇怪,往年也没有这样的说法。”

      萧清晏舌头抵住牙齿,看来,山长这是出招了啊。

      可惜自己今日睡了这大半天,应当是让山长失望了。

      萧清晏看着张老先生好奇道:“强制?那为何无人强制我离开?”

      张老先生白了萧清晏一眼道:“谁说无人的,我不就是。”

      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快些收拾!”

      萧清晏暗自笑了笑。

      正准备穿上外衫,却只觉面前似有利器破空的声音,急忙侧头,一道飞镖顺着萧清晏脸侧滑了过去。

      眼见方才随张老先生进来的那童子手上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在了萧清晏脖子上。

      早知这人不简单,老先生自来是不用侍从的,今日这跟的人便是个极大的破绽了。

      萧清晏却是丝毫不慌,甚至笑了,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萧清晏举起双手,笑道:“不妨让我见山长一面?想来山长应该不愿意这寒山书院近千人为他陪葬吧?”

      那人见萧清晏这般乖觉,又听到此言,手中的剑便压不下去了。

      萧清晏脖子上渗出了点点血珠,却也未曾反抗,只是道:“不知清晏可有资格同山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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