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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变却故人心,却道心易变】

      展眉那天回去以后,写完作业已经近十点。作为熬夜无能星人,虽然已经很困了,但还是打起精神,抽出运动会各个班级的创意文档,比照着写串联词。
      等文档里大致形成一个草稿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展眉不知道这个时候常开是不是还在线,就尝试地PM他。

      白眉女侠(自从狂暴模式开启后,展眉就改名了):常开在吗?
      常开颜立刻回复:在。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白眉女侠:彼此彼此。我把串联词发给你就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电脑屏幕那头,常开原本带着无框眼镜,神情专注地打字。咖啡一杯一杯喝下去,都快在眼底浓缩成黑眼圈。
      但一看到展眉这么说,接着就跳出接收的提示框,不知怎么心里就觉得又温暖又心疼。
      这时候常开一般会默默隐忍,说不出什么话来。
      所以展眉隔着电脑屏幕,也不能神通广大到察觉常开心思的地步。

      白眉女侠:我文笔很烂的你也知道,不过修改总归比平地起高楼简单。我们明天再讨论。累死了><睡觉去,你也早点休息。
      常开颜:哦。
      接着展眉的头像就变黑了。

      常开点开桌面上,标注为“草稿BY展眉”的文档,撑着头,一行行浏览。眼镜反射出屏幕的光,当事人不自觉自己挂着微笑。
      第二天两人碰头,讨论如何修改文稿的时候。常开还能维持神清气爽,看不出熬夜的样子(常开忙到大约两点才睡)。展眉就完全不行,衣服东倒西歪的样子,整个人飘飘忽忽地没有力气,虚了。

      常开看不过去说:“我给你买咖啡去吧。”展眉也只是迷迷糊糊地点头,“嗯”一声。
      等他喝着咖啡,捧着另一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展眉躺倒在桌子上,睡得稀里哗啦,张大嘴流口水也不自知。
      常开就站在她身前,默默地抱着手臂看了几分钟。然后伸出手,似乎想要揉一揉展眉的头发。
      不过这个动作在还差一步的时候停止了。
      他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顿了顿。然后化掌为指,隔着和实体一厘米的距离,描摹展眉的眉眼。
      或许同时还在心里书写了些其他什么,无人知晓。

      展眉就这么趴了一个小时。睡醒后不但头发乱糟糟,脖子和手臂也僵硬地无法动弹。
      “好痛,我感觉要落枕了!”
      常开这才上前帮她按了按肩膀,揉了揉手臂。“以后别这样睡觉,容易身体不舒服。”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
      “因为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常开补充一句,“睡觉时候被吵醒,最讨厌了!”

      一边喝着冷掉的咖啡,展眉一边快速浏览台词。发现常开已经分别标出两人的台词,重点部分还打上荧光笔。
      “重头戏就是开幕式,接下去只要朗读各个班级送上来的新闻稿,再说两句‘运动员’加油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哦,我明白。”
      “展眉,你看上去不是很紧张吗。”常开突然打趣她,“我还以为你会怕的要死。不过想象你那伶牙俐齿的样子……也是。”
      “上面那句话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用一杯小小的咖啡就能贿赂我,不要忘记,我们之间可是有深仇大恨的!”展眉象征性地挥了挥空掉的咖啡杯,“其实这种事情,我没有做过,当然会紧张。但是一想到‘紧张也没有用’,也就好了。”
      “还真是直率的思考逻辑。”
      “过奖过奖,我向来如此。”

      常开手插着口袋,颇有些耍帅地起身,走到门口。
      “跟上来,我们去主席台演练一遍。”
      “要不要这么严肃的,好累啊,我想回家。”
      “我和你神经大条不一样。一直以来我信奉的是‘只要准备充分就不会紧张了’。”
      ……

      一路纷纷扰扰终于走到运动会当天,站在主席台上,握着麦克风看地下红旗招展彩旗飘飘,人山人海的样子,展眉差点眼眶一热,眼泪掉下来。
      什么叫成就感,这就是!
      一边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拉了拉过短的裙子。虽然围观群众看不见,可是身边的人看得见,等会儿坐下,还可能不经意地摩擦。想到这些,展眉就有点不好意思——这和少女心无关,和操守有关。
      “怎么会这么短啊!”一年前定制的礼服校服的裙子,一年后穿上居然缩到膝盖上十厘米。由于是百褶裙,料子比较薄,所以稍稍有比较剧烈的运动,裙角就会飞起来,露出蓝白条纹小内裤。

      展眉发现这个悲摧的现实,是在运动会前一天晚上。根本来不及修正。所以虽然拉高了黑色长袜,但这一切只是徒劳地让绝对领域更加显著而已。
      换装完毕,走在校园里。展眉头一遭被吹口哨。
      “美腿美腿~大美女你又浑圆结实美腿!”
      “掀起你的盖裙摆来~让我看看你的腿~”还有哼小调的~
      对此展眉下意识地想要一脚踢出,踹飞KO。
      可李铃铛在一边大喊:“展眉,不要这样!!!!走光了啦!!!!”

      常开看出展眉的不自在,转过头朝着她微微一笑,比出一个V字。
      “别紧张。”这句话的嘴型,展眉看懂了。
      “他们看不见。”这句话展眉就不怎么明白了。

      叶菁菁和展眉常开,这些礼仪人员一样,穿着礼服校服。不过衬衫可不是薄得半透明的那种,而是自己挚爱的学院公主风。有藏青色的丝带和无处不在的蕾丝。
      大卷的长发高高扎起,脸上也有若有似无的淡妆,叶菁菁看起来就像个甜美无害的洋娃娃。
      她陪着校长,以及其他教育局领导,学生家长代表坐在主席台右边。时不时有熟人面孔过来和她寒暄。
      “叶菁菁啊,二中的学生会长。嘿!小姑娘好厉害!”
      “哎~菁菁如果我的儿子和你一样出色就好了。”
      “你就是叶菁菁?据说很厉害啊,刚刚运动会开幕式我看了,组织的很好,值得其他学校学习。二中不愧是二中,二中的学生会主席,厉害厉害!巾帼小英雄。”

      叶菁菁对溢美之词统统含笑应对,一一颗心,整个人都好像充满的气球,轻飘飘的又得意。
      应酬之余,看一眼主席台,展眉和常开坐在那里。统一的服装,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和微笑,这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也不过让双眼暗淡了一秒钟。
      但叶菁菁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频繁地将目光投向主席台。从她的角度而已,仅仅能够看见常开的侧脸而已。但很多时候,却只能看见常开刺猬头的后脑勺。
      如同自己看着常开,常开也在本人没有察觉的时候,一直看着展眉。而那个总是在心中起伏的敌人,因为隔着一个人,反而变成的遥远的影子。
      叶菁菁在九月的太阳底下,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她想说,眼中和胸口刺痛的感觉,是因为新鲜的阳光,而不是台上那堆人。

      叶菁菁想起去年,运动会上,自己和展眉的位置恰好与今日相反。而也是在那以后,自己和常开被称为“一对璧人”。
      但可惜,情侣的关系远没有玉的品,那么忠贞和兼顾。因为外部的环境,因为自己的改变,因为勇气的流逝……原以为牢牢握在手上的桂冠,其实可以轻而易举,不知不觉地为他人加冕。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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