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风驰骏马啸 石破天奏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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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乐：jem《it’s amazing》
我目送沐黎轻点树冠而去，转身绕过厢房，来到贴近院墙的别院，这里有一个瞭望阁楼，晟阳常常会站在这里赏月、看日出。我信步走上木楼，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将军府其他的房屋有点不同，更加老旧吧，纱帘很多，挂在墙壁上的墨宝也比较老旧，我对这些不太懂，但是晟阳很喜欢，想必也是一些珍品吧。
晨曦微露，夜色未央，常塬的早市应该开始筹备了，登高远眺，很多大户人家已经点灯了，将军府的下人也有了响动，下人们三两而出，在巷子里穿梭。我凭栏眺望，杂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其实做这个决定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亦不想未知的命运那太多的可能了。月灵璧，你会让我变成什么样呢？
“哒哒哒哒”马蹄声急促而至，我顺着声音望去，宽广的马路的拐角处驶来一人，他身着白衣，风尘仆仆，矫健而律动的身形和着骏马狂野的奔腾节奏，一股轻灵之气翩跹而至，在他的身后，晨光接踵而至，细碎地洒满一路。我站在楼上，怔怔望着来人，他腰间一把玉箫时时闪着韵美的光芒，塞外北国的风磨损了他的白皙，军旅戎马的苦损耗了他的绝尘，拂箫，半年不见，我的亲人，没想到再见我们已是经历挚爱生别之苦，双双凄苦。
我跑下楼，在下人的帮助下打开门，拂箫一声喝，停下马。我站在马下，两两相望，他漂亮的眼睛此时略显大雾朦胧，他看着我，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上翘：“阿元。”我止住泪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拂箫，你终于来找我啦？”
下人通报之后，拂箫和我一起进了大厅，玉晟凌的几个手下和山阳先生都在。天，这些人是没有睡觉一直等着拂箫的吗？玉晟凌见我陪着拂箫，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他对我说：“阿元，你昨日淋了大雨又大哭，这么早就起身不要紧吗？”我一呆，这人也会关心我吗？转念一想，意思是叫我先滚蛋去睡觉吧。真是磨叽，讲话一点都不爽快。“劳晟将军费心了，阿元昨日的确累了，刚刚见到师兄心中安逸不少，睡意也来了，现在即去蒙头大睡。”我转头看看拂箫，向他露出一笑，撇下一干人等回屋。
打开屋门，沐黎突然从屋顶跳下，恭敬地向我行礼：“宫主。“我点点头，关上门，问：”如果我要回宫，是不是要证明自己身份？“沐黎点点头：”就是月灵璧的存在，我和一些兄弟已经看过宫主真身，但是如今月镜宫重建损失了很多力量，你一直没有召唤过民众，也没有动用月灵璧的力量，所以宫中一直在质疑月灵璧是否被什么力量削弱或者宫主已被灭，所以这次回去宫主责任重大，必须重新凝聚月镜宫，在这之前要首先打消宫中各人的疑惑，才能重振权威。“我坐在床上，”也就是说，回宫不是练功这么简单，我还要执掌整个月镜宫。”“是，月镜宫是为了月灵璧而存在，我们最想看到的就是宫主拥有无上的力量，与月灵璧合二为一。”
“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见他们了？你说过月镜宫是个邪教，是朝廷追杀的对象，我还能和师父拂箫他们见面吗？”我问。“当然可以，月镜宫有自己的田产和商铺，当然能这当中有一些是民众自己的财产，自愿交给月镜宫。这样做也是为了隐藏月镜宫，也是为了民众和宫中人更快乐的生活。宫主可以用其他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我们，我是月镜宫护法的同时也是个商人，我的兄弟们也各有自己的身份。”
“那就是你们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是吗？”我感到惊奇，这个月镜宫真是太神秘了，居然有这么庞大的组织系统，管理得也很玄妙。“是，虽说我们行事小心，武功高强，但是难免会失手，但是为了不暴露月镜宫也不连累家人，还是这样妥善。”沐黎点点头。
“你们这样为这个月灵璧，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不觉得没有意义吗？为这个组织小心翼翼，还会被杀害。”我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我们的血脉如此，我们都是月灵璧的种子，他控制着我们的心智，如果对他不忠，就会受到惩罚。”“惩罚是什么？这种束缚的生活你们怎么可以甘心！”我一惊。“惩罚就要看宫主怎么决定了，这不是束缚而是宿命。我们甘之如饴，因为我们相信月灵璧是拯救苍生的圣物，即使他想要毁灭人世我们也会服从，那是这世间本该如此。”沐黎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我一时愣在那里，我也曾想到这个乱世的人们应该会有所信仰来宽慰自己的心灵，但是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信仰。我，能做什么呢？月灵璧，到底会将我改变成什么样子呢？我能达到所谓的拯救苍生吗？
“宫主，当务之急就是想好怎么脱身，你已经中断修炼四年了，重新开始必定不会那么容易，月灵璧与宫主的磨合更加困难，为了你的安全，修炼绝心经最好在月镜宫熙月洞闭关。那是历代宫主修炼绝心经的地方，酷寒通透，灵气缭绕，精寒之气最利于刺激月灵璧释放能量。我们也好悉心照顾。”沐黎说。我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正在为这事发愁，总不能无缘无故消失了吧，此去经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相见，理由更不好找了，你容我再想想。”沐黎想了想，抱拳说：“宫主可要抓紧时间，向众人证明真身最好月圆之夜月灵璧爆发之时，而且离16岁之期越来越近了。属下，先行退下。”一挥披风，便消失了。
我坐在床上，感到困乏，昏昏沉沉中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我整好衣衫，有点饿，便去了厨房，央了师傅给了我几个点心。一边吃着一边准备去找晟阳打听拂箫在何处。鹿儿在做女工，看见我手里还抓着糕点一下就红了脸：“元公子，我不知你这个时辰会起身，刚刚郡主吩咐我等你起来端饭菜来着，瞧我这眼力件儿。”我张着嘴一下没反应过来，咽下点心：“不碍的，不碍的，鹿儿姑娘不必自责，我不会告诉你家主人的。我有事情要找郡主，你可知郡主现在何处？”鹿儿点头：“刚刚徐参将来过，应当是去少爷书房了吧。”我道了谢，回身往别处走。想来这姐弟两要好好叙旧来着，毕竟这么久不见了，还是去找那些参将问问吧。
我转过门廊，雨后的花园特别清新光洁，想起从凉亭那里有一条林荫道可以直穿花园到达客房，便翻过假山，从院墙那里改道去凉亭。我跳上巨石，稳稳站立，刚想跳上院墙，突然在一排还算葱郁的树枝交错的空隙中瞄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我一惊，虽然隔着重重树叶遮挡看不太真切，但此人姿势奇怪，好像是趴在什么上面。我猛然想起昨天师父曾对我说，军中有奸细，师父不得已之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迫不得已叫我传达。想到这里，我撩起长衫，沿着院墙轻巧移动。避开那些树枝的遮挡，我终于看见那个身影的确是趴在一个窗口，距离太远，我看不太真切那人的相貌，可是那幢房子分明是玉晟凌的书房！
糟了，我想起我还没有告诉玉晟凌师父的话，不知他此刻有没有戒心，要是正在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就糟了！不管了，小贼，叫你做内鬼，元大爷叫你原形毕露！我提起运息徘云步点树而飞，慢慢往那个身影靠近• • • • •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大概能看出这是个男人，他身着蓝色粗布衣服，好像是将军府下人的装扮，不对，师父不是说军中有奸细么，怎么将军府也有呢？他趴的地方很隐蔽，正好被窗木扇和夸大的房顶装饰挡住，要不是我刚刚那个角度根本发现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风驰骏马啸 石破天奏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