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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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有自己用于导航的虚拟局域网，还非常谨慎的分成了十三个，并且想要去每个基地都有特殊的密码。
针对组织这些繁琐的安全考量，那位上不完班的程序员同学曾给出非常精辟的总结：防火防盗防自己人，就是防不了高塔的黑客。
029的权限足够他在个人终端里调取所有自身所在区域的据点密码，他把汽车改成堪比老头遛弯速度的直道自动驾驶模式，点开蔚蓝那又破又慢架构感人没事就卡顿还没有搜索栏的老管理系统，在基地安全密码文档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271号基地的通行码：Tian-tian-ai-jia-ban。
029：“……”
有大小写有特殊符号甚至超过了九位，谁起的这倒霉密码！
坐标投射进局域网，导航启动，反追踪系统开启，黑色锥形车一改慢悠悠的老头遛弯，嗡嗡嗡几声油门轰鸣后马力全开，速度直逼300，疯狗一样冲了出去。
271基地的坐标在第九区城市边缘，挨着最后一座大型购物中心。
热闪电3.0作为老牌越野超跑，冲进基地时甚至带了个漂移。直到停稳才尽职尽责的打开车门，还贴心的弹出了一个呕吐袋。
029习以为常的把呕吐袋推回去，下车，拨通文森特的号码。
通讯铃声响了十多秒，没人接听，电流滋啦一声，自动转进视频及语音信箱。
彬彬有礼的清冽男声从话筒里传来：
“您好，这里是永远17岁的美少女卡洛琳小姐的私人管家，因为小姐事务繁忙，暂时无法接通通讯，您可以将消息以语音或视频格式……”
029面无表情的挂了通讯。
蔚蓝的人在外行动大多要用化名和其他职业，029自己的伪身份卡叫斯科特·白林纳，是个植物学家。
虽然为了看起来和蔚蓝无关，也为了常年游荡各个区之间尽可能不引起怀疑，大家的职业和名字填的五花八门，但文森特这么重口味的还是相当少见。
271基地是一个私人摄影基地状的公司，外面围着一圈保密用的绿幕，内部摄影器材一应俱全。
根据介绍，271基地一般被用于资料转移，所以建设的时候以高保密性优先，一旦发现异常也可以立刻损毁。
029打开屏蔽器，把多用电磁枪抽出来，几下拆卸组装改换成□□，侧身藏在绿幕后面，摸出烟雾弹。
在无人接听的情况下，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他这边严阵以待，绿幕里忽然传来一阵高昂的歌声。
“三辰垂光——照临——四海！焕哉何煌煌？悠悠——与天地久长——”
这歌声一句三叹，一叹三折，运气浩荡如拨云，吐字清晰似落珠。唯独音调分不清男女，唱腔听不出类别，古汉语听不懂意思。
“？”029握紧了枪，疑惑又谨慎的小步挪到门边，从绿幕和绿幕之间狭窄的缝隙里观察里面的情况。
影视基地那些黑咕隆咚的器材和各类灯具几乎都被搬到一边，大片的绿幕下，一个全息影像飘在地面同样被绿幕包起来的巨大半圆形舞台上。
他，或者她，穿着一件衣袖宽大的深橘色袿衣，裙裳上缀着繁复绣纹，远远望着分不清个数，在高饱和的电子投影色彩下像是大片盛开燃烧的野花。光影构成的金玉配饰和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水般反重力的漂浮着。祂轻轻转了个身，广袖和裙摆上颜色瞬息变幻，变成织金的日月轮转，炫目的光点在刹那间凝聚在脚下汇成星海，依次缓慢上升。
029迷惑的看着这场面。
他们基地什么时候变成全息演唱会投影试点了？
那道全息光影因为体积过大，浑身边界笼罩在模糊的投影分辨率中，在星海逆流中缓缓开口：“愚——”
眼看这东西不知道要唱到什么时候，029把枪在胸口以免出现变故，推开门，彬彬有礼的清了下嗓子提醒那位不知道在那播放视频的放映师：“打扰一下。”
刹那星河静止，万籁皆寂。
影视基地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应声。
半晌，全息光影的衣摆动了动。
029抬起头，和矗立在场地中央的那道全息影子波光流转的殷红双眼对上了视线。
在看到人物的建模后，他微微扬了下眉。
这个全息影像的建模非常奇怪。一般来说，全息AI明星为了迎合大众审美，女性建模往往面容精致细腻，常年在幼化少女化和成熟色-情之间反复蹦迪，主要突出一个腰细腿长，发色绚烂和极其具有分辨性的妆容。男性则略显多元一点，大概是女性审美天生要比男性更丰富的缘故，总之关于那些AI男星的网络话题下常常贴着一长串029看不懂的tag。
但这个全息人物的长相比起那些市面上流行的AI男星女星，几乎可以称得上一句平平无奇，甚至透着诡异。
他的半张脸是介乎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精致英气，琥珀色的眼瞳轮廓干净，眸光剪水，极淡的抹了一点逐渐晕染的口红，另外半张脸被垂下来的发丝挡住小部分，露出来的地方充斥着没有被仿生皮肤隐藏起来的机械和电路。
猩红色电子球状眼球完全暴露在外，十分符合解剖学的牙齿白森森的嵌在那半张狰狞冰冷的脸上。
这是一张令人极其不舒服的脸。
029看着这张脸，再一次对现在的人审美有多么多元化有了全新的认知。
为了不触发ai互动，他礼貌的往旁边移了一步。
现在的AI全息实时互动技术还十分僵硬，极其依赖网速，只要打断AI的识别和上传就能强行中断互动行为。
没想到他这一动，全息影像森冷的目光也动了，几乎没有延迟的跟着他。
029脚步一顿：？
实时目光追踪？他们的一个边远小破基地都有钱安装百拍光纤了？
蔚蓝这么有钱怎么他们的工资三年都没涨半个点？
“打断别人的吟诵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全息影像开口了。祂完全适配那个宽广舞台的投影随着系统故障般驳杂的色块闪过缩小成正常人类大小，轻盈的从舞台上飘下来，悬浮在029身前，半边机械脸的猩红眼睛转动时发出机械运转独有的摩擦声：“尤其在这个人正在进行至高无上的艺术创作的时候。”
“至高无上的艺术创作”对于一个不借助翻译器连这东西在唱什么都听不明白的人而言，不比斗地主的背景音强到哪去。前者不给他钱花，后者只会管他要钱。
029动作轻缓地握上怀里的枪。
如果不是预设，这个全息影像的互动未免太智能了一点。
是人为操控，还是有人意识深潜进网络……化成了这个影像？
“不好意思，但这应该不是你的拍摄基地。”029冷静的和他对视，用余光搜索基地里可能藏有人的角落和这个全息影像的服务器。
这个分不清是男还是女的全息影像闻言终于停了下来，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目光缓缓落在029手腕的终端上。
银色的终端手环闪了闪，就在029的眼皮子底下，啪的被打开了。
在终端浅蓝□□面展开的同时，029手中银色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舞台正前方那堆黑色灯架之间，那里藏着一块同样黑色的幕布，看起来像是在遮挡什么。
“你是黑客？”他问。
“眼神挺准。”被枪指着自己的服务器，全息人像却忽然笑了起来。
祂抬起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完整的半边脸表情娇羞的瞥了029一眼，结合另外半张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029干脆利落的勾开枪的保险栓。
“是文森特先生让我们在这里的。”被029枪指着的地方传来电子设备被放下的声音。
黑色的幕布后，一名黑色长发，穿着牛仔裤和马丁靴的少女缓缓走出来，缠着薄绷带的双手举到齐耳的高度，做出一个投降的姿态：“我们是第九区的中式艺术团体。”
“这个基地不开放给网红，也不欢迎黑客。”029并没有放松警惕，目光锋利，声音冷淡。
少女不慌不慌，她走出来之后和黑幕拉开一段距离，示意自己完全没有武器也没有拿武器的余地，表情镇定的继续解释：“我们有一位成员和蔚蓝做一些关于武器的生意，所以被蔚蓝代号‘世界树’的上级特许偶尔使用这边的设备。”
听到负责第七、第八、第九三个大区的区域执行官“世界树”的代号，029才略微压低了枪口。
“文森特先生刚离开大概半个小时，走之前说一小时内回来。”终于不被枪指着，少女松了一口气，放下双手，朝他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我叫聆万籁，”
她又指了指那个全息影像，语气尊敬的说：“这位是洛神前辈。”
029瞥了那位抱着双臂漂浮在一边，满脸得意的等待少女介绍自己的全息影像一眼。
他这眼没什么别的意思，和礼节性的打招呼差不多。
“啊，虽然作为黑客应该用自己的身体出来才算礼貌，不过洛神前辈情况特殊——”
但聆万籁就像百年前那些阅读理解出题老师一样敏感，能从他一个眼神中读出几十上百种作者自己都想不出来的意思，少女摆摆手，急急忙忙开口解释：
“祂的身体已经被废弃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