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子》籽瓜洲

4、第四章

　　菟子捂着怀里的馒头急匆匆的回到院子，这院子冷清没人气。原本还有个同为仆

　　妇的老婆子与他们一起住，但在前几年那老婆子重病死了，现在这院子就剩下他和丽娘两人。

　　这不起眼的院子似乎与世隔绝，前边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这里就如佛门清静地。

　　菟子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菟子慌忙走进屋里。

　　这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只见那铺着破棉絮的床上，隐约看到微微隆起的人型。

　　菟子来到床边轻轻的喊道“娘，你没事吧！”

　　丽娘听到声音挣扎着起来，怎料又是一阵咳嗽。菟子急忙过去扶持，又从

　　搁在旁边的水壶倒了杯水。

　　“娘，喝口水。”

　　丽娘喝过水，舒坦了些。

　　“菟子回来啦，快快，快去休息，干了一天活，也累了。”

　　“娘，孩儿不累，你看，今天咱们有馒头吃！是厨房里的大厨赏我的！”

　　说着像献宝似的掏出怀中的馒头。

　　丽娘看看那明显冷硬的馒头，再看看菟子蜡黄的脸，不禁一阵心酸，想着

　　“当初这孩子命硬，阎王爷爷没收他的命，现也长成十六岁的少年，但那身板单

　　薄得不像话。”

　　“傻孩子，那你怎么还不吃，为娘的吃不下，怪浪费的。”

　　听到这话，菟子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

　　“娘你生病了，要吃东西，这样病才好得快！”

　　说着从馒头上撕下一块，送到丽娘嘴边，丽娘含着泪吞下馒头。

　　馒头才吃了一小半，丽娘因为剧烈的咳嗽就再也吃不下。

　　菟子急忙扶着丽娘躺下，看到丽娘在床上痛苦的模样，神情焦急的看着丽娘，

　　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守在一旁。

　　丽娘足足咳了一个时辰才消停，这一咳人的精力都散了，丽娘筋疲力尽的在床上睡去。

　　菟子在一旁听到丽娘的呼吸顺畅了，那颗悬在喉咙的心才稍稍放下。

　　“咕噜！咕噜！”菟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宿没吃东西，顿时饥肠辘辘的感

　　觉冲上脑袋。

　　菟子看着剩下的馒头直咽口水，最终他也只撕了一小块馒头，放进嘴里嚼啊嚼啊，

　　一脸的幸福模样，仿佛是在吃着什么山珍海味。

　　菟子吃了点馒头，灌了几口冷水，算是止住腹中的饥饿。长时间的工作让菟子困

　　倦不已，靠着床脚，整个人蜷做一团，就这样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