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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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妖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妙色王求法偈》
“筱月，好久不见了，你抚筝给我听吧？”孙筱月望着二哥，昨天还一起练曲子来着，觉得很是奇怪。
“二哥，你确定要听吗？”二哥是说错了或者自己听错了吧？之前说自己的琴音是魔音的二哥主动来找她？
“嗯~我想听听你练的曲子有没有进步啊，额，爹的寿辰不是快了嘛，难道还没练好？我听听看啊。”孙少泯望着她。
“可以是可以啦。”孙筱月一边坐下抚琴，一边疑惑着：这二哥是怎么了今天？说话语气什么的都不一样了。
孙少泯很满足的坐在对面欣赏着，浅笑着，时不时的喝口茶。
“二哥，还可以吗？”孙筱月试探性地问。
“嗯，除了调不怎么准，音或高或低，指法不熟练，也没什么大问题。”孙少泯回答的很专业。
“哦。”孙筱月在心里冷汗，这还叫没什么问题？
“筱月。”孙少泯突然很认真地望着她，“你过地快乐吗？”
“啊？”压根儿就没想过二哥会问这种问题，快乐吗？当然快乐，这个家里，有疼爱自己的亲人们，自己活的再好不过了。
“很~~快乐，呵呵，二哥呢？”孙筱月开始她的啃食时间，现在是在啃西瓜中。
孙少泯好像没意料到她会反问，一笑了之，将成瓣的西瓜削去皮，放在果盘里，给她。
她觉得二哥今天特别温柔。
窗外站着真正的孙少泯，他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内的一切。嘴角噙着谈谈的一丝笑意。没想到自己还是答应了，那个人的请求，他做不到拒绝。
“二哥，你听过化妖吗？”孙筱月最近听的最多的就是化妖的事。化妖，没有人见过，如妖魅一般神秘，连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喜欢盗珠宝，只有他/她瞧不上的，没有盗不了的。是名捕，江湖人士都想捉拿的。为何孙筱月一个小姑娘会感兴趣？因为传言此人是个英俊无比的美男子，也有传言此人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传言很多，唯一肯定的是，此人喜在黑夜着一身白衣，在盗珠宝途中，会在穷人家里放小珍珠。这个时代，珍珠比黄金稀有，因此十分受百姓的追捧。孙筱月觉得那个人家里一定有很多贝壳帮他弄珍珠。
“筱月怎么会对此人感兴趣？”‘孙少泯’知道这丫头也都算少女了，对这些感兴趣也是自然了。而窗外的孙少泯却皱起了眉。
“我觉得哥哥们见闻比较广，不知道遇到过没？”眨着小星星看着他，本来想问三哥的，他常外出游历，知道的情况可能更具体吧。
“没见过。”回答地很干脆，一转头，就很满意地看到某小狗狗没吃到骨头失望的样子。
“筱月，我回去了，曲子记得练习，下次再来看你。”
孙筱月在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变小见不到了还站着。小桃子一回来就看到孙筱月站在门口发呆的样子。
“小姐，怎么站这儿？有客人么？小桃子把绸丝买回来了。”说着举起怀里高过她的布匹。
“嗯，刚才二哥来过。”一直没停止发呆。
“二少爷走了一会儿了吧？怎么还在门口？”小桃子懒得理她了，这个小姐就是偶尔呆呆的。其实，孙筱月自己也不清楚，有时候她觉得二哥的背影很熟悉，但就是记不起什么来。有时候觉得二哥不是二哥。她就是有这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丫头片子第六感还挺强——||所以说老天还是公平的，虽然有点儿浪费的说。）
初春的清晨总是湿润的，南阳王府的后院有一片樱花林，很宁静。林中布了不少阵法，其中沉睡着南阳王的至爱，李尔的母亲，南阳王妃原洛樱。李尔喜欢在这里呆很久很久，有时候甚至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知觉。有时候，他会舞剑给母亲看。他所不知道的是，除了他，南阳王也时常来此地饮酒陪洛樱说话。但是，很巧的是，他们很有默契的选择对方不在的时候。
今日，李尔很早的就去了礼部报道。因为他是世子，那些老家伙也没太为难他，午时没到，他就回府，到这里来了。吩咐红袖准备了午膳，就独自留在这里了。
准备了两副碗筷，默默地饮着酒，并未动筷。他听见了母亲唤他小尔。
原洛樱坐在对面微笑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多想伸手触碰，却没办法做到。
“总是用这些幻术催眠自己么？”似飘散在空中的声音，语气中满是不屑。
李尔惊觉，警惕的望着离他不到一丈的男子：“谁！”
居然没有触动阵法，这里除了自己和老头子就没人知道如何进来的，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身影很熟悉。。
“你和你母亲长得越来越像了。”白衣男子抖落着衣服上的樱花瓣。
“这是。。。。”李尔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他。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修长让人仰望的身影，还是如绸般的银发，还是如丝滑般的声音。
“要看多久？让师父一直站在这儿？”说着自顾自地坐下了。
“师。。父。。”李尔这才反映过来,这就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你怎么跟你老爹一样老爱在沉浸在幻觉里啊。”很无奈的口气。
“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幻影了。”李尔陷入悲伤中。
男子十分不喜他露出如此表情，遂转移话题道：“最近怎么销声匿迹了？”如果李尔知道自己不用上工，师父就会露面的话，他早做了。很显然这并非他来的目的。
“师父，”这个疑问放在心底很久很久了，“当初为何离开？”
他手心里全是汗，害怕着什么，又期待着什么。
“临时有事。”李尔在心里狂抽着，这也算理由么？师父什么时候说话变的这么奇怪了。
男子留意了他的表情，手托着腮：“你很在意么？”
李尔的心被某个东西强力地撞击了，瞬间不能呼吸。自己是在意什么呢？不辞而别？江湖人士泛泛而交，不留名正常不过。在意什么呢？却被那双眼睛烧灼的无法言语。
“好了，有些事你不必如此与自己为难，那种感觉我明白。假面还要做么？”问得谈谈的，这是李尔所喜爱的声音，却不是他所习惯的调调。
“师父觉得呢？”他已经找到他了就没有回假面的理由了，不过，既然师父如此一问，自然是有什么安排吧。
“自己的事情当然自己做主，我只是建议而已。尔，记得你是一名女子，没有女子如你一般嗜血的。”面具里露出的一双桃花眼浅笑着。
“师父是觉得尔不像女子么？”李尔觉得这么多年的方向都错了！错的离谱。听他这么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关键，你是南阳和洛樱的孩子，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般，如果洛樱在的话，也是不愿看到身为鬼影的你吧。”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李尔的心，孩子一般？
男子看到他苦笑，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这么说，今后该怎么做？
“是爹叫你来的？”也许老头子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了，之前没什么大事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不行了么？
“嗯，你受伤了。”肯定句。洛迦在心里哀叹着，还是自己儿子打伤的，南阳没怪罪已经万幸了，洛樱要知道了还不跟自己绝交？
“没什么，现在很好，我不会退出假面。”一句话堵得洛迦很是郁闷，讲了半天这死小孩儿就是不通窍。
“现在很好？不是每一次孙少泯都会如此好心救你的。”只有下猛药。
哪知李尔不吃这个，淡淡道：“他救不救是他的事，我不会再如此大意的。”
“你认为你轻功很好就可以来去自如吗？”洛迦轻笑起来，这孩子还是这么骄傲。
“及上不足，及下有余。”
“洛樱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在抚琴作曲了。”似在感概着什么。
“我同我母亲很像吧？”
“外貌像，气质就差远了。”李尔快气岔了，从前的师父可没有这么爽朗，一直是很寂寥的感觉，无论怎样都是淡淡的，不苟言笑。
“你知道化妖吗？”
“知道，圣手化妖。”
“是假面吗？”
“不清楚，应该不是，假面里除了宗主与司法，我都是清楚底细的，师父想知道什么？”
“我想捉住化妖。”
“为何？”李尔吃惊的看着他，捉化妖？师父不是不问世事么？
“化妖可能知道紫鸢的下落。”洛迦转头看着他。
“师父。”李尔苦笑，紫鸢是原洛樱的武器。看着静下来的男子，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眉眼还是那么妖艳，仿佛如初见时的震撼。
樱花树飘散着漫天飞舞的粉红。两人都未再言语，望着这一幕，思念着同一个人。
一阵樱花雨散过，男子已经不在了，只留下面具。李尔轻轻捡起，擦拭着上面的泥土，就像是擦拭着某个脸颊般的小心仔细，嘴角带着浅笑，眼底的忧伤却很深，很深。
洛迦站立在细细的枝头上，观察着那个女子，如此宝贝这个面具么？
看来是要惹洛樱和南阳不悦了，男子烦躁的刨着头发。
化妖。化身为妖，么？
洛迦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