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下文物冲浪记》三生温柔

28、第二十八章，河回假面 暗流

　　苏琉身上贴着老板给的符咒，鬼鬼祟祟得猫在走廊上。
　　大黑船又摇摇晃晃得随意漂流，
　　老板隔着船舱，看着海上的皎月初升，晚上的船员全部撤离了甲板，任由这个黑匣子随着洋流随意流荡。

　　老板触摸这头顶的甲板，除了海水的晃动，感受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整条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果然有想要隐瞒的东西。”

　　苏琉沿着最底层的客舱走廊旬旬弯腰前进，老板像是有什么事，把符咒交给自己便叮嘱自己出门了。
　　今晚的走廊安静得可怕，没有了大风大雨，现在整个环境就比死胡同好一点，至少还可以听得到老板的声音，
　　“前进，尽头就是美智子的房间。”

　　苏琉捂住耳朵，靠在走廊的舱壁上。一缕金色的头发在苏琉的后脑勺萦绕。这是老板跟苏琉交流的“传呼机”。
　　“收到收到，前面有没有危险？”

　　老板黄金瞳全开，感知整艘船的金魂脉络，所有士兵跟客人都待在房间里，并没有任何走动的迹象。
　　“收到收到，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别怕。”

　　苏联探出头，再顺势滚入下一个分岔走廊。
　　“你直接说没有就行了。”
　　苏联心想自己要是演谍战片，老板这种智商是活不过第一集字幕的……

　　“苏琉……”老板摆弄了自己后脑勺的另一缕金发。跟苏琉后脑勺的那缕一模一样，萦绕着丝缕金光。
　　“灵眸灯绒草全开的情况下……我可以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苏琉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把老板按趴在地板上捶打的画面……

　　“继续往前走，注意安全。”老板见苏琉又开始自我幻想，叮嘱苏琉抓紧时间办事。

　　苏琉没过多久便到了美智子的房门前，按照老板事先的叮嘱，掏出另一个解除咒符，贴在了美智子的房门上。
　　“要不要进去？”苏琉把身子贴紧房门。就在此时，老板感受到甲板传来了摩擦声，听起来像石头跟钢铁的滑动，老板顿感不妙。
　　“走……”

　　灵眸灯绒草随着老板的声音一下子熄灭，后脑勺的灵眸灯绒草应声而灭，老板的声音还没有传达苏琉的耳边。苏琉便再也听不到老板的声音，像信号突然别切断了一样。

　　“GO？”
　　苏琉刚刚没有听起床老板的话，像是指挥自己进去……
　　苏琉若有所悟。
　　“没想到老板还会英文指挥……”

　　苏琉贴紧房门，按照老板事先的叮嘱，手指把符咒往顺时针挪动了九十度。
　　“启。”
　　随着苏琉话音初落，苏琉果断推开门走了进去。
　　刺眼的白光立马将苏琉笼罩，苏琉下意识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卧靠，这啥玩意，像十几个LED灯……”
　　……

　　老板仔细观察头顶甲板的摩擦声走位。继而低下头用黄金瞳寻找苏琉的位置，没想到此刻的黄金瞳，却像失灵了一般，整艘船都是金色的流光，根本没办法辨别苏琉的位置方向。

　　像是……有干扰磁场在这艘船的周围。

　　老板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看得到怪物，长长的指甲在窗弦上划下的弧痕今天还清晰可见，
　　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老板掏出烁灵镜，脑海里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看到的怪物。
　　不，鲛人……

　　自从《山海经》记载之后，鲛人族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了，更不会无缘无故侵犯人类的领域。
　　一定是有什么人影响到了这个族群。

　　天空中又布满了乌云，老板听着甲板上的摩擦声，空气中慢慢浮现棱镜的的锋芒，老板察觉到甲板上的摩擦声开始渐渐停了下来，对方好像感知到老板的运势。

　　老板大步跨入空气中的棱镜，烁灵镜面立马闪烁到甲板之上，随着老板化身一袭白衣越出，老板的瞳孔流淌着金色幽光。嘴中念念有词。
　　“大胆鲛人族，为何违背祖训，擅闯此地？”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低压槽终于压迫到极点，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脸往船上砸下来。

　　烁亮的鳞片沐浴着黑雨，健壮的肌肉如古铜撞击，雨水顺着黑发滴滴答答流淌，乌金色的枝桠般的锐角，在对方的天灵盖之上肆意蔓延，黑发之下，是洁白无瑕的鳞片，好大一块！顺着肌肉滑落的黑雨，最后在月色之下的鳞片中化为焦灼白雾。
　　再往后，就是漆黑的鳞片，硕长的尾巴，

　　鲛人精灵般尖锐的耳朵尖竖，黑色的幽瞳怒视老板越出的方向，见到老板的出现，对方毫不畏惧，嘴角流露出对老板的不屑。

　　健壮的手臂高抬，雨水在空中停止了坠落，悬浮于空中，雨滴顺着他的裸露的手臂滑动，在鲛人的指尖泛起点点涟漪，紧接着在手心化为一团白色泡沫，
　　这团泡沫愈发愈大，像滚雪球一样在空气中越滚越大。

　　老板收起身后的烁灵镜，站在甲板的扶手之上，身后的巨浪拍出一趟又一趟滔天巨浪。

　　对方手一挥，这团泡沫球就直愣愣地往老板的胸前袭来，老板水袖一挥，一阵海风吹向泡沫球，立马就把这团泡沫球吹散，然而等老板反应过来这团泡沫运动速度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泡沫的飘散，裹在泡沫里面的几根水柱暴露在老板的面前，此刻的水不再是流体，而是另一种固体的存在。水柱穿过空中悬停的雨滴，分割成了两滴，在月色之下泛着银光。
　　老板胸口一闷，这股水流立马刺穿了老板的胸口。鲜红浸染了老板的白衣，晕出一朵朵红色的绒花。
　　老板扶住扶手缓缓瘫坐在地。

　　对方的尾巴慢慢拍打着甲板，讥笑般嘲讽着老板。
　　老板的鲜血似乎吸引了螭吻的活跃，白衣之下的玄衣，泛着点点幽光，老板褪去白衣的一角，露出健壮的肌肉，拳头般的血淋淋的大洞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痊愈。

　　对方见状，手腕一转，又是一股水流，沿着空中往手心汇聚。
　　这是更大的一股水柱！

　　这股水柱直冲老板面门，这是直冲着老板生死而去的！

　　……

　　苏琉扶住房门，让自己的眼睛适应房间里的LED灯光。
　　见房间里没有动静，才壮起胆子睁开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美智子跪坐在榻榻米之上，双眸紧闭，可以看得出来，这艘大黑船，原先并没有这种日系的布置，倒像是美智子登上这艘前往异国的货轮之后，专门为美智子设计的房间。

　　苏琉推了推屏风，没有固定好，就连尺寸跟房间比例都不对。大床直接锯掉床腿变成了榻榻米，就连锯齿都还是崭新的。

　　嗯……看得出来那个军官对美智子还算是比较上心的。

　　苏琉顺着榻榻米往上看，只见美智子面前的面具，泛着自己未曾见过的明亮。
　　“要是放在现代，我可以一个月不用交电费。”

　　面具四周，垂下如同丝状物的线条，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丝状线条不是如同发丝一样柔顺，而是网格状的纵横交错，看起来像蜘蛛网铺开……
　　更像是……
　　人的神经网络系统……

　　自己的专业就是医学神经内科，这种神经网格线自己看得多了去。

　　更诡异的是，象牙般洁白的面具，网格在榻榻米上蔓延，顺着跪在在地的美智子和服之下往里蔓延。
　　苏琉探出食指，轻轻把美智子的后脑勺和服后领往后挑开。
　　苏琉看清楚了，是白色的丝网，贯穿进去美智子的肌肤，在皮肤里明暗交错。
　　这下更加清晰了，丝网贯穿的，就是美智子的神经脊椎。苏琉吓得手往回一缩。
　　“这是……”

　　这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在控制，夺取着美智子的想法。

　　苏琉不禁开始回忆美智子的行为，登船这件事，是自愿……还是被侵略之后非本人的想法？

　　老板的身躯一震，身上白衣舞动甲板上的黑雨，在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对方的水柱穿刺到老板面门上的时候，竟被硬生生地格挡了下来。

　　对方见老板接下了这招，急红了双眼，只见左手一挥，右手一拨，就在手中生成了无数根尖针，而同样的，这些尖锐的针，都是由雨水凝聚而成。

　　老板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开始悠游自得地往身上披挂白衣，尽管身上的猩红没有褪去，老板脸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

　　千万根针，噼里啪啦地往老板的身上刺去，然而每一帧，都在老板面前薄薄的一层水雾中，扎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被揉进了老板四周的雾气之中。

　　“会控水的不仅仅是你一个，魅。”老板见对方停止了攻击，刚刚的交手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如果是人类世界，只有人鱼这种说法，然而在鲛人族，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种姓族群，分为七个海域生活。不同的海域，划分的是不同的等级差异。同时携带的天赋也不一样。

　　能够在空气中控制水流的种族，是鲛人族中身份较为尊贵的上等种姓。可以接触空气……说明其海域位于地心边界，连接世界的中心的深海。
　　也是深海中“魅影”的存在。

　　比起其他不能接触空气，不能接触光，不能接触流沙的种姓……
　　眼前的鲛人族，显然幸运的多。

　　只是……
　　为何违背种族训诫，远离深海扰动人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