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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痴情不难,断情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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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进宫了。
母亲问她眼睛怎么都是血丝时,她只道第一次进宫,兴奋地睡不着。
母亲笑她孩子气。
她其实也知道一点的,父亲想送她进宫,毕竟新帝刚登基,后宫正有待充盈,她此时若进宫,很有可能会被封为贵妃,这样对他们薛家在朝廷的地位的巩固起非常重要的作用。
还是进宫了,她想亲眼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呈冉,还是不是,那个曾经送她玉佩的二哥,还是不是,那个会护住她的男子?
可是,若是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不一样了。
皇宫比她想象中的大,她随着母亲,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他们要去的千秋殿。
那是皇帝和皇后成婚的大殿。
她看见了许多人,有很多事和她一样年纪的女子。
都是朝廷大臣的女子或者亲戚。
醉翁之意,如此明显。
巳时三刻,吉时。
坐在远远的女眷席的她,看见了一身红色华服的呈冉,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呈冉了,也不能叫大哥了,要叫皇上。
多么讽刺,她甚至还能扯起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皇后的脸被大红的头巾盖着,她看不见她的样子。
直到礼成,她的眼睛都未移开视线。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望向她一眼,他只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和新皇后一起叩拜先皇、历代皇帝,一起祈福,一起行礼•••
就在他要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视线视乎与她在空中相对,她看见了他一瞬间略略发怔,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短暂得,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好,她觉得,这样,她就能心死了,
以后的各种各样的叩拜、行礼,她全机械般的一一完成。
午时过后,到了喜宴的时间。
她坐在母亲旁边,木然的吃着碗里的菜。
皇帝出来了,众人欲起身行礼,被他制止。
他径直向她走来,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可是,他是皇帝,谁又能给他异样的眼光呢?
她发愣地看着他把她从座位上拉起,看着他把她拉到主桌,看着他微笑的对所有然介绍,这个是朕在宫外认的义妹,也就是薛宰相的女儿,朕现在宣布,从今以后,她可以任意出入皇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现在,朕有事情要和义妹说,你们继续吧。”
直到被拉到一个陌生的亭子,她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他,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大家一起在城外玩耍的样子,像极了送玉佩给她的那个呈冉。
可是,他已经不是呈冉了,不再是了。
“皇上吉祥。”
她机械般的行了一个礼。
“想容,你不必这样,想容。”他把她拥在怀里。
“想容,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可是,宫里的事情太多,我没有办法出宫。想容,你最近可好?可有想念我?”
她任他抱着,什么也不回答。
“想容,想容,你说句话好么?”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地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扭开头,不愿意看他的眼睛。
“想容,你在怪我对不对?想容,迎娶皇后,我也无法做主,奉将军手握兵权,这是安定国家的最好办法,想容,你会明白的,对吧?”
她终于转回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子,现在就站在她眼前,可是,确是她再也不敢碰触的男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啊。
“你别叹气,想容,除了皇后的位置,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想容,你说句话。”他轻轻拥着她,“想容,我不逼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回去要好好想我说的话,我说到做到的,你除了皇后的那个位置,你什么都能要•••想容•••”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无力得心疼。
难道要她像母亲一样吗?
知道自己是最爱就可以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吗?
她能忍受心爱的人在其他女人的身边,能忍受他把爱一点一滴的分给其他的女人吗?
薛想容就是薛想容,不是其他的女子,也不是母亲。
得不到最终想要的,那她宁愿不要。
睁开他的怀抱,她轻轻行了个礼。
“皇上,您还是把这番话留着,说给您的下一个妃子听吧。这些话,对于民女来说,太过沉重,我听不起,感谢皇上的厚爱了,请皇上恕罪,民女,告退。”
断了吧,这样的妄念,这样的痴情,又是何苦呢?
痛的是自己,苦的是自己,何必呢。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呵,真是讽刺啊,那句签文。
今年的端午,她和母亲去上香,她偷偷到月老庙抽了一支签,上面是这样的一句签文: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始乱终继,云开月明。
当时她还在想,这应该算是好签吧?
因为是偷偷抽的,所以没有敢拿签去让大师解,只是记下了签文。
还以为,所谓难得有情郎,自己会得到呢,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