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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陆羡(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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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了撑起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捂脸——丢人~丢死人啦!!
在女人面前丢脸,尤其是美女面前丢脸,林了了恨不得一头扎进热水锅里,煮死算了!
“主子,那人是疯子。”
“是吧。”
陆羡放下帷裳轻声说道。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我的衣赏湿了,回侯府吧。”
回想方才那一幕,陆羡唇角勾起,是不是疯子不知道,但肯定是个色胚,那双眼睛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
其实这也不怪林了了,陆羡的美貌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不仅招的男子神魂颠倒,就连女子也逃不过她的手心——
瞧着她那身装扮,应该是哪家府里的小丫鬟,忽然,陆羡有些遗憾,该问问她是哪家府里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盯着自己看,还一副色胚样儿,京都城她算头一个。
“等等——”
“主子——”
“去康乐坊吧。”
“是。”
子柔不过是出去沏了盏茶的工夫儿,自家姑娘就又不见了——
“卫妈妈,姑娘——”
“姑娘在呢,别叫。”
林了了嘭的踢开门板,浑身脏兮兮的都是土,瞄了眼子柔“有没有水,我想洗个澡。”
“姑娘...您...您这去哪去了?”子柔看着自家姑娘穿着自己的衣裳,极为不合身,顿时睁大眼睛“您...您该不是跑了吧?”
是跑了,但是...没跑成。
摇摇头——
“嗐,别提了。”
几个婆子搬来浴桶,几桶开水倒进去,屋子里立马闷热起来,子柔撸起袖子,弯腰试着水温,觉着差不多了,才叫自家姑娘来洗。
“你干嘛?”林了了往后猛地一缩,躲开子柔伸来的胳膊。
“给您洗澡啊。”
“.....”
林了了想起来,电视剧里大小姐洗澡,丫鬟都要在旁边伺候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平板,又看了看子柔的脸,小丫头一脸天真无邪——
“呃...我...我自己洗就行,你出去吧,不用伺候。”
“那怎么能行,我出去谁给您搓背擦身子啊~”
“....”
嘭的一声,子柔被推出门外,瞧着紧闭的房门,一脸不解——我说错了吗?
林了了把自己沉在浴桶里,满脑子都是刚刚马车里的女人,她是谁?怎么会长得这么美?有对象吗?嫁人了吗?不可能已经是孩子妈了吧?
“嘶——蠢死了,你说你跑什么呀,好歹问问人家的姓名,以后也能去拜访不是?”
“拜访什么呀拜访,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那现在不也没回去不是?问问名字怕什么?”
“瞧她的年纪,不像婚配...”
林了了在自言自语中洗完澡。
“这破衣服怎么穿的?”
“姑娘...您洗完了吗?”
子柔听见房里的动静,问道。
下一刻,拴着的门就被打开,子柔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家姑娘——
“您...您在干嘛?”
“穿衣服啊。”
里衣外衫全都搭错,连最基本的腰带系的都有问题。
光看子柔的表情,林了了就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这回倒是不倔强,该低头时就低头——
“那什么...我不会穿,你帮我、帮我重新穿吧。”
子柔没说什么,姑娘衣食住行一向是她操持,只是系着系着,却又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林了了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家小姐难过,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原身林瑾禾——
待了这些日子,对原身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亲娘死的早,亲爹不闻不问,头上只有一个老祖母护着,如今趁着老祖母不在家,恶毒继母就给她亲爹吹枕边风,要把她送给宫里的老太监,她这亲爹也是奇葩,居然同意了...
林了了不由得在心里叹气,这林瑾禾也有点太惨了...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倒不如安心在这里待着,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林了了——
“子柔——”
“姑娘?”
“你知不知道,京都有一个超级好看的女人,在哪里啊?”
“....”
老太太在白云寺接到信,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赶,到林府的时候,浑身的老骨头都快要颠散架了,连口气都顾不得喘,直奔槿澜苑就去。
“老太太,您可回来了!”
卫妈妈跟子柔当即哭的泣不成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通通说给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床榻的林了了,心肝都要疼的碎成渣渣——
“我的禾儿啊,我可怜的禾儿啊!”
林了了悟了,这便是护着林瑾禾周全的老祖母,此刻的她也不知道为何,虽然自己是个冒牌货,但就是忍不住鼻尖酸楚,她从林老太太的身上闻到自己奶奶的味道,小时候受了委屈,奶奶也是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的。
“祖母...爹爹跟母亲逼我给老太监当妾...我宁死不从,这才投了河,让祖母受惊了。”
林瑾禾长相乖巧,巴掌大的脸上,一对眼珠子最是惹人爱怜,如今水汪汪红肿肿,林老太太的五脏六腑都像被针扎似的,钻心的疼——
“不去!禾儿就待在祖母身边!哪里都不去!”
“陶嬷嬷——”
“奴婢在。”
“去——收拾东西,领着姑娘去宁安堂,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来!”
林了了感觉到林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发抖,想来是气极了,也对...把自己的亲女儿送给有特殊癖好的老太监当妾,换做谁都不能忍,这林老爷要是自己的儿子,估计早被自己拿皮带抽死了。
宁安堂挨着槿澜苑,中间只隔了一堵墙,墙右侧开了一扇漆红门,平日里这扇门都是敞着的——
“谁锁的?”林老太太沉声问。
“回老太太的话,是大夫人房里何妈妈锁的。”子柔抹着眼泪,哽咽道。
“来人啊,给我砸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卫妈妈不知从哪里弄了把斧子,扬起手卯足劲儿,哐哐就是两下,那铜锁十分不中用,落在地上一分为二。
老太太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柳惠那头儿还没反应过来,陶嬷嬷就领着一众婆子过来,宁安堂里上年纪的婆子,各个都有手段,别的事不一定行,但拿人治人的本领,便是袖子一撸得心应手。
柳惠嫁进林府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手扶着身后的桌案,强装镇定——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我可是林家长媳!”
陶嬷嬷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丁点波澜,两只手叠在一起置于身前——
“大夫人,老太太说让您过去一趟。”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何妈妈,平静的神色忽然狠戾起来——
“把这个刁婆子绑了!”
“是!”
众人一拥而上,任凭何妈妈如何挣扎叫唤也无济于事,一会儿的工夫就成了木桶里的肉粽。
宁安堂,老太太在首座,四方小高几上摆着一座铜制的香炉,袅袅冒着青烟。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正襟危坐的模样,便足够震慑。
片刻后,柳氏到来——
“母...”
“跪下。”
此刻林了了正扒在屏风后面趴墙根儿——
“祖母好威风啊~”
“那可不是,家里最厉害的就是老太太了,连老爷都怕她呢。”子柔扯了扯自家姑娘“姑娘咱们回去吧,别一会儿被人发现了。”
“别啊...再看看,被柳惠欺负那么多次,总得挣一回脸吧~”
这话说到子柔的心坎上了,这么多年...她们这房受得气太多了。
“陶嬷嬷,老爷呢?”林老太太问。
“回老太太的话,老爷昨日去了翰林院,说是三日后回来。”
“女儿都要被送人了,他还有心思往翰林院跑?去叫,告诉他,他娘老子回来了,天大的事情也让他赶紧滚回府来!否则,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翰林院请他!”
“是。”
陶嬷嬷随意指了个得力的,那人便急迈出门去。
“为什么管别人都叫妈妈,管她却叫嬷嬷?”林了了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谨慎探索。
“姑娘您忘了,陶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早年做过教习嬷嬷,身份自然跟别人都不一样,就连老爷见着她,都得礼让三分呢。”
“哦~这样啊~”
话音刚落,隔着屏风的老太太在那头儿又发话——
“陶嬷嬷,给我掌何妈妈的嘴。”
“是...”陶嬷嬷刚要动手,却又回身询问:“老太太,掌多少下?”
“老爷何时回来,你何时再停。”林老太太慢幽幽的道。
“是。”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林了了睁大眼睛,怔怔的瞧着何妈妈的嘴由红变紫,再由紫变得血里哗啦,她先开始还能喊两声饶命,往后却连抬头,都需要别人拽着。
林了了头皮发麻——原来嘴巴子真的能扇出血。
柳惠跪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说,如今的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盼着老爷能快些回来。
可老爷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林偲远若真是肯负责的男人,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溜之大吉。
翰林院里,林偲远百无聊赖,正想着过会儿去哪里喝酒,谁知府里的小厮就来了——
前一刻还优哉游哉的,后一刻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么?老太太回来了?!”
“是呢,让老爷天大的事情也暂且放放,快些回府去。”
林偲远心中大惊“惨了惨了...”
他巡视一圈,忽然瞧见砚台里的墨汁,想也不想拿起便洋洋洒洒泼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