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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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孑看着汤举和他旁边的陌生姑娘，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家里吃泡面。他频繁给汤举使眼色，但汤举频繁看手机，压根不理他。
他不得已踹了汤举一脚。
“嗯？”汤举抬头，往孑这边挪，把手机放到孑面前，“看看再加点什么，不加了我就下单。”
孑看了姑娘一眼，“我一蹭饭的你问我干什么，问问人家啊。”
“你说得对。”汤举把手机递给人家姑娘，“你看看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或者你觉得我点的不合胃口也可以删掉。我们两个都不挑。”
姑娘腼腆道：“没关系，我也什么都不挑的，很好养的。”
“哦，好。”汤举又把手机丢回到孑面前，“点。”
孑勉强再加了几道菜，替汤举点了一点姑娘应该都爱吃的东西。
菜上齐了，气氛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尴尬。
孑也确实饿，他说：“这样，我今天是真不知道你们俩约了饭局。我就一蹭饭的，忽视我就行，你们聊你们的。”
姑娘看了汤举几眼，说：“没关系，我们两个也是第一次见面。多一个人，没那么尴尬。”
汤举本人却尴尬得不行，“吃菜吃菜。”
姑娘很健谈，吃饭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反而是汤举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怯场了，偶尔回应两句，但是说得不多。
孑看出了姑娘的尴尬，在桌子下踩了汤举一脚，“人家姑娘挺好的，你不表示表示？”
“？？”汤举瞪过去，满脸写着：我表示什么？！
孑的眼珠子也转了一下，意思是“你想表示什么就表示什么”。
汤举轻咳一声，说：“那个，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也肯定会是家里老人都喜欢的类型。”
姑娘问：“那你呢？”
“我？”汤举挠了挠耳朵，“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再看看？我这人比较慢热，不好意思啊。”
姑娘似乎很喜欢汤举这样慢热的人，“那你的意思是，不拒绝我咯？那我们之后能约会吗？”
孑捣了汤举一下。
汤举神色尴尬，“行，行啊。有时间都行。”
姑娘善解人意地说：“我是行政班，时间很充足的。主要是看你的时间，如果你没有时间，要加班，我也可以给你送饭。”
“不用不用，我们这个工作比较特殊，都不在固定的办公点。不麻烦。”汤举实在是扛不住了，给孑使了好几个眼色来求助。
孑无奈摇头，假装领导来了电话，拿起手机就“喂”，一边“喂”一边出去了，过了两分钟后又回来，一脸着急，“汤举，来活了，赶紧的。”
“这么着急？”汤举还演了一下。
孑说：“人命关天的大事！能不急吗？”
汤举“哎哟”一声，忙对姑娘说：“对不起啊，这顿饭我可能得先走了。不过你放心，钱我结过了，到时候要是想打包或者怎么样的直接跟服务生说就行。车呢我也给你叫好了，大概二十分钟这样能到，到家了给我发信息。先走了，抱歉，再见。”
说完，汤举逃也似地跑了。
姑娘拦都拦不住。
孑在外面等他。
汤举挂在孑身上，“谢了。”
“习惯了。”孑拖着汤举往江边走。
因为是临时约的饭，所以直接订了江边附近的餐厅。出了餐厅往前走百米，再下一段台阶就到了江岸。
“你吃饱了吗？没吃饱咱再点点。再不点摊都得收了。”汤举说完就看见了江边临时卖冷串的。
孑：“我去吧，你老实待着，免得那姑娘又看见你了。”
孑带着两杯冷串回来的时候，汤举刚挂掉电话。
“刚才那姑娘给你打的电话？”孑分了一杯给汤举，“怎么说？下次再约？别是又黄了吧？”
汤举苦笑道：“黄了就好了。这姑娘有点执着，已经约了我下次的见面时间了。”
孑噎了一下，“……那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汤举一脸愁容，“到时候见了父母了，工作这块我怎么说？到时候别人求我办事，我能办啥？那不全露馅了吗？”
孑默了两秒，“那也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啊。”
汤举把问题丢回去，“你怎么不结？”
孑吃了一串冷串，“负债呢。谁大谁先结。”
“……”汤举懒得再说这些琐碎事，把话题拉回正轨，“你说的大事呢？是什么？”
孑把冷串杯“哐”地一下放在椅子上，“老大知道了。”
“……”汤举难得紧张，“知道什么了？”
孑说：“知道我给浣奶奶烧相片的事了。”
孑把今天在第一殿殿前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和之后到蒋誉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听得汤举的心一直提着都没敢放。
汤举说：“你信不信，要是这件事不能给人界的分部带来利益，老大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孑又把冷串杯拿起来，“所以才提前来找你商量。我答应了这两天把初步的方案交上去，但你得帮我。”
汤举吃了冷串，事不关己地说：“一个方案而已哪用得着我？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被人称之为市场孤狼。这四个字可是响彻全校哦！”
“你够了。”孑说，“十来年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太久没写方案了，手生，刚好你也想想代码怎么写。十来年没写过，也手生了吧？”
汤举：“……”
孑感觉自己扳回了一成，拍了拍汤举的肩膀说：“你答应了技术入股。”
汤举：“……”
他这才明白孑说的技术入股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方便写方案，汤举暂时住进了孑的家。两天时间，他们为了这份方案昼夜颠倒，甚至还小吵了一架。不过都是明事理的，吵完了之后拿起啤酒罐子一碰，两人又和好了。
应了那句话——
都在酒里。
“行，我这边看着没什么问题了。”汤举把程序运行了一遍，点点头。
流畅，完美。
孑那边也点了保存，“我这边也行了。一起过去？”
汤举看了看时间，“行，回来了还能再睡会。哎，你记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
孑的脑袋宕机了两秒，“今天第几天了？”
汤举眯着眼睛想了一会，“五天了吧，你一次都没去看过？”
“坏了，坏了坏了。”孑薅了把头发，“你说我带什么东西去赔罪好？臭豆腐还是糖葫芦？这两样他都喜欢吃。”
汤举幸灾乐祸道：“我觉得你带什么东西过去都没用。小七人家乖是乖，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肯定会闹点小脾气。他那个年纪的小孩可不是你随随便便拿点什么东西就能哄好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你知道早几年前流行一个词叫废话文学吗？”
汤举：“？”
孑：“你这噼里啪啦一大堆就是没点有用的东西不是废话是什么？”
汤举：“……行，我精简一下，你自求多福吧。”
不管有用没用，孑还是给周胖打了个电话，订了一份豪华版的臭豆腐，然后又在周胖摊附近买了几串糖葫芦。
“你觉得这样够了么？”孑举着两袋吃的，“够不够诚意？”
汤举敷衍道：“够够够。”
孑一心都扑在赔罪这件事上，完全没注意到汤举的态度。进了地府的范围后，他二话不说地把船头一调，打算先去看孩子。
“你等等！”汤举划船追过去，“先把正事办了。办完了正事之后你再去，顺带把小七接回家。反正也不差那一两天，过段时间再把他送回来住两天补上就得了。”
孑恍然大悟，“你说得有道理。”
孑展示了自己的PPT，汤举也展示了自己专门为这个方案做的智能需求登记程序。
蒋誉看完之后若有所思，小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给他们一句准确的答复。
厉鬼姑娘在旁边跟艳艳玩。
艳艳忽然跑到蒋誉身边，给了蒋誉一颗糖，“哥哥吃糖！”
孑和汤举面面相觑，屏息凝神。
蒋誉是长得帅，但他看起来油盐不进，冷酷无情啊！尤其是在这种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谁打扰，谁完蛋。
然而蒋誉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看了艳艳一眼，修长的五指摊开，任由艳艳把糖放进他手里。
“谢谢。”
“不客气！”艳艳又蹬蹬蹬地跑回到厉鬼姑娘的身边。
孑和汤举又满眼意外地对视了一下。
果然只有小孩子才不怕这第一殿殿主。
蒋誉把糖收好，也没再沉思，“方案可行，但是半年内我要看到初步的效果，如果不行，罚。”
汤举站直了，而孑却在上次被罚的阴影下抖了抖。
“好的，老大。”
上船后，汤举安慰说：“至少还有半年时间，挺充裕了。你想想，这项目要放在人界，老板会说要三个月内看见效果。相比之下，老大还算仁慈。”
这回轮到孑苦笑了，“是挺‘仁慈’的。”
去接小七的路上，孑换了心思，开始有点紧张。地府的温度低，糖葫芦冻不冻的无所谓，原本热腾腾的臭豆腐早就被冻凉了，别说是小七，就是孑自己都不乐意吃。也不知道船公那边有没有可以热臭豆腐的锅，如果没有，他的罪过又得再加一层。
临靠岸的时候，孑看见了一个清瘦的少年坐在船公常坐的位置上看火煮茶，但是船公和小七不知所踪。
汤举问：“哎，那小孩也是来船公这借宿的？”
“我哪知道？”
船靠岸了，孑正向开口问小七和船公在哪，那孩子却倏地跑了，活像见了鬼。
汤举：“？”
孑：“？？？”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坏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