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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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五日，新的南征队伍业已出发的消息也传入了离忧阁掌柜的耳中。她们这些人对于边远的战事全然不感兴趣，却听得那微醺的酒客大声嚷嚷，“。。。。本以为皇上只是例行公事，哪晓得这次连那舒家的丫头片子都出动了！”
“区区一个尚未及笠的小姑娘，去了又能成什么大事。”另一个答道。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旁边一人举起酒杯说，“足以见得舒家和靳家所下决心之大，竟然这么快就行动起来。风向要变了。。。。足够机灵才不会误事啊。”
“那是，据说今日早朝那林尚书就堂而皇之的在大殿之上叛别党羽，公然跑去和那靳尚书站在一起了。。。。”
一片叹息声之后，有人又开口：“那些封地的地头龙以后就算被威慑了。。。。可如此一来恐怕大战将即。。。。。。”
接着他们又开始闲扯战事。离忧阁的掌柜忍耐不住，凑过去问到：“客人们说的那舒家的小姑娘，可是舒书舒大小姐？”
酒客们嗤笑道，“那是当然！舒家哪里还来第二个‘小姑娘’？”
她心中这才了然。抬头望了一眼楼台，她转出大堂，走上三楼。在悠歌的阁门口并未站立很久，月夕便端着水盆推门而出。
“他如何了？”她问。
“掌柜的，”月夕行了一礼，始终垂着眼睛，声音里满是愁绪，“还烧着呢。这会儿似乎降了一点点，可也没醒来。”
她点点头，拍了拍月夕的头顶：“别担心了。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事，那必定是不会有事了。我进去看看他，”
房中静悄悄的。她掀起珠帘迈入里间，眼见悠夜卧在床榻，虚弱得似乎没有丁点气息。她凑近看看，见他在睡梦中尤蹙着眉头；若不是这样，她恐怕会以为这不是一个活人了。刚刚被月夕用心拭过的光洁额头，此时又起了一层薄汗。
“你简直是自作自受啊，”掌柜的在对面的榻椅上侧坐，给自己点着了烟。“好端端的马车不坐，在下雪天乱跑什么？要不是那车夫眼尖，你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了的。”
床上昏睡的少年没有任何回应。
她继续自言自语着。“来这里出入的客人们哪怕是一时沉迷，又有哪一个不是薄情寡义的？。。。。。看来连她也不是例外。竟然能这么巴巴地就跑了。。。。。也罢，就把这当作你年少无知的教训吧。也不问问，那后院丑陋的老侍人们，年轻风光的时候遇到你这种事情的多了去了，偏偏你就要信以为真。。。。。。”
她独自絮叨了一会儿，忽然担心起他莫不会被烧得傻了吧，她还指望着他再次出阁迎客呢。那舒小姐这样走了；虽说离付款的时限还有着好几月，她却不想自己楼里的花魁就这么空空地闲晃下去。等他醒来了，就算是劝诱也好恐吓也好，得把他的倔性子给扭转过来。不管怎么说，他跟过舒家大小姐这一着，身价不知长了多少倍。尤其是。。。。。和那个小姑娘的关系，使得能够征服他这件事更添上了一层特别的趣味和用意吧。此时此刻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已开始在暗处垂延欲滴呢。。。。。。
想到这里，她上前拍了拍他本是苍白却泛着病态嫣红的脸颊。他在触碰之下轻颤了颤湿润的眼睫。
“真希望你这么一烧，能够把她也烧忘了。快点醒来吧，悠儿。。。。从前种种，就当作是病中的南柯一梦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