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曼陀罗》一简玫

35、等你说爱

　　“Darling Darling Darling••••••”
　　“喂，你干嘛提前半小时吵醒我？！”李舟睡得正香，有些恼怒。
　　“舟，快起床洗漱。昨晚的雪一直下到现在还没停，路面积雪太深，骑不了车。今天我们得走路上班，我等你一起吃早餐。”林岸精神抖擞。
　　林岸客厅。“你感冒好些了吗？”林岸右手掌心朝外贴着李舟额头，左手摸自己额头。
　　李舟扫掉林岸的手。“本来就只是小感冒，又没发烧。我身体素质很好，这种小病一般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是你大惊小怪。”
　　“底气十足啊！看在你病好得这么快的份上，奖励小笼包一个。”林岸笑眯眯把包子从自己这盘夹到李舟那盘。
　　李舟喝过热牛奶，一鼓作气消灭了一笼零一个小笼包，又啃了半个红豆面包。昨晚吃的全是汤汤水水，可把她饿坏了。
　　李舟以前不怎么在乎饮食，一个人嘛，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书上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林岸抓住了她的胃，也抓住了她的心。
　　“知道吗？只要想到你吃我做的东西时这种幸福的表情，我就会很开心，很知足。”林岸那纸巾擦去李舟嘴角的油渍和面包屑。
　　“林岸，我喜欢你——做的早餐。”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可面对他还是无法坦白自己的情感。真心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却无法开口？李舟一遍遍质问自己。
　　林岸激动得两眼放光，这是李舟第一次开口说喜欢。她想说的应该是前半句吧？他不愿逼她。他能等，等她主动为他敞开心门。
　　天气原因，店里生意惨淡。快到交班时间，老板临时通知林岸和李舟双倍工资加班。说晚上有大人物包场，值晚班的店员恰巧有事都来不了。
　　七点钟，一群小混混大摇大摆进店。林岸认识那个领头的，他曾经欺负过真真。另外几个小跟班正是舞会那晚袭击他的人。
　　那些人从进店开始就大呼小叫，毫无素质。老板全程陪笑，小心伺候，深怕得罪谁。据说他们是一个流氓团伙，头儿外号“黑皮”，黑白两道通吃，是当地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李舟端茶送水的功夫听那些小混混议论，大概了解了今晚的状况：黑皮新交了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她很爱吃这家的烤鸡。黑皮财大气粗，包场只为博美人一笑。
　　既然是为庆贺而来，应该不会闹事。林岸听完李舟的叙述，长舒一口气，只希望他们早些吃完走人。他不想把李舟扯进来。
　　“大哥来了！”门口望风的小弟大声报信。原本吵嚷嚷的小混混自觉往门口站成两排，表情严肃。林岸赶紧把李舟拉进柜台，紧握她的手，仿佛不这样就会失去她。
　　“哗啦”一声，塑料垂帘被掀开，进来一个三十上下，皮肤黝黑的矮个男人。他左脸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大哥好！”两排小混混低头弯腰齐声问候，这情景颇为壮观，李舟不禁联想到香港古惑仔系列电影。
　　“大嫂好！”黑皮背后跟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黄色皮衣包裹下的上半身线条玲珑有致，牛仔超短裙、黑色丝袜、红色短靴。
　　那女人婀娜多姿走向柜台，轻车熟路地说：“林师傅，给我一杯巧克力奶茶。”冷瞟一眼林岸身边的李舟，挽着黑皮走至三号桌坐定。
　　真真！李舟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升，打了个冷战。林岸握她的手微微发抖，咬牙僵立，眼里渐渐燃起火苗。
　　这样反常的林岸李舟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她被他夺去初吻故意拿难听的话刺激他，第二次是她在医院被学生家属踢中小腹。
　　林岸很善于管理自己情绪，一般情况都不会发怒，更不会因为不在乎的人生气。可他现在很生气，虽然极力忍耐，李舟还是感觉到了。原来他这么在乎真真！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不等李舟回答，林岸已松开她的手从她背后绕道走向三号桌。
　　李舟的手在空气里无望地僵硬，忽然生出一种恐惧：他放手了，他就要离开我了！
　　“真真！你这是在干什么？！”林岸在三号桌前站定，厉声道。
　　“没看到我在恋爱吗？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黑皮，我现任男友。林岸，我——对了，你算我什么人？”真真一脸挑衅。
　　“别胡闹，你这样家人会担心的。”林岸极力把语气放缓些。
　　“家人？”真真哼了一声，“我的家人早在十年前就抛弃了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家人吗？如果我有家人，那就是黑皮哥，只有他真心对我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管怎样，他们养育了你十年。你——”
　　“你什么东西！竟敢当面教训我的女人？！”黑皮将“我的”两字咬得特别重，话语间透出股寒意，左脸的伤疤近看更加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