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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我叫方邪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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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只是东躲西藏的,天色渐渐亮了,还没冲出埋伏,想来天色一明,更是不好隐藏身形了。方邪真思索片刻,便说让方芜照顾好屏玉,自己去引开追兵,方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以方邪真的武功,脱身想来是不难的,真正难的还是自己,自己重伤之下,功力连三分都发挥不出,身边还有一个定时炸弹一般的小妖精。可那小女孩的反应却是极大,几乎是尖叫着指着方芜,“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去引追兵?!”还好追兵没被引来,方芜听得尴尬,可依自己的情形,冲出去也只有送死的份,也不敢应承,于是加倍的尴尬。方邪真不理小女孩,直接就跃了出去,女孩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喊了声“方叔叔”,声音竟有几分哽咽了。
两人听得前方喧嚣之声渐起,又渐渐远去,只是安安静静地伏在树丛里,秋草枯黄,硬脆的叶子刺在脸上,委实难过。方芜见那女孩儿脸一直沉着,便小声安慰道 :“你在为你那方叔叔担心吗?我看倒也不必,方邪真那一身剑术天下间少有人能及,他若是不能安然脱身,我这方字便倒过来写。”小女孩只是不理他,说得烦了,便道:“你懂些什么?!”说着便转过脸去。
耳畔又响起纷杂的脚步声,不知为何追兵又至,方芜嘱咐小女孩噤声,之后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十几双靴子,不成队列,走出的步子纷乱而焦躁。此时两人藏身的位置极佳,山体遮掩,草木丛生,是极难被发觉的,方芜也不慌张,只是偷偷观察,旋即发觉追兵绝非就那十余人,大部队的人马正渐渐赶来。
此时,身边的小女孩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蛇!有蛇!”登时就叫破了两人的行藏,方芜惊得一身冷汗,旋即心中大骂,这小妖精还是不肯安分些吗,这个季节,有个鬼蛇?!!!再看向追兵,方芜的心中就是一凉,视线可及的地方,可见无数□□密密麻麻地指向自己藏身的地方,熟铁打造的箭头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凛寒光。
事态紧急,方芜就着身后的斜坡就是一滚,匆促中见那女孩脸上惶恐的表情,无来由的就是心中一软,毕竟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方芜叹息一声,搂那女孩在怀里,将她的身体牢牢护住。
那一个瞬间,方芜仿佛听到了女孩在他的耳畔说了什么,开始没听清楚,可又迅速意识过来,她在说“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爹娘?”
一路从山坡滚下,方芜的伤口早已崩裂,遍体都是擦伤,望来十分狼狈,那女孩受了惊吓,只是呆呆的,倒显出几分小孩的样子了。方芜联想起前事,此时心中已是恍然,却不再细问女孩,只是拉着她默默地走着,想找一处安全的所在。“你看!”屏玉突然指向山下,蜿蜒的山路上,一众人马中护卫着一名武将,渐渐行近,方芜看得清明,当先的那名武将,赫然便是那个“神鸦将军”冷呼儿。
想是尿急,冷呼儿喝令众人停下,自己下了马,向山脚林木茂盛处走去。寻了一处隐秘地,还没等解开裤带,冷呼儿就觉得颈上一凉,随后就看到了方芜脸上冰冷冷的笑容。“冷将军,你好啊?”方芜礼貌地打着招呼,冷呼儿吓得全身筛糠一般,对答大煞风景,“好……我、我想撒尿……”方芜脸上一红,没好气地喝道:“憋着!”片刻却听得冷呼儿哆哆嗦嗦的声音,“启禀……那个侯爷……卑职……已经撒过了……”
见得这幅活宝样子,方芜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不敢失了提防,“你不是在追杀戚少商吗?因何会来到此处?”冷呼儿道:“卑职……卑职原是在碎云渊驻守的,前几日黄都统派卑职去催军粮,如今公事了了,卑职正要回碎云渊复命。”“好得很!”方芜阴沉一笑,“本侯正巧也有前往碎云渊,就有劳冷将军护送一程了!”说着捏开冷呼儿的下颔,弹了一枚药丸进去,冷呼儿几乎吓得瘫倒,又被方芜揪住才勉强站着,口中只道:“侯爷饶命,卑职家下有三岁老母……不是,上有八十老母……”面上涕泪横流,着实狼狈。方芜心中暗笑,他自是没什么毒药在身上,喂冷呼儿吃下的不过是一颗裹了泥的松子,俗烂的招数竟收到了奇效,委实是意外之喜。
“别怕。”方芜忍着笑,拍了拍冷呼儿的脸,“本侯爷恩怨分明,只要你护送我们到了碎云渊,别起什么歪心眼,侯爷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方芜就这么搭上了冷呼儿的顺风车,日间行路时,方芜同屏玉就坐在轿中,因是官兵护送,自然歃血盟的杀手不会来招惹,方芜这一路行得颇为惬意,屏玉这些日子也安分了许多,因此方芜自是更加舒心。这一日,算来距离碎云渊毁诺城也不过只几日的路程了,方芜见自己的伤势已近痊愈,便打算离开,想找到明夕后再做计较,不想却被一队人马阻住去路,方芜掀开轿帘向外望去,见那为首的竟然是黄金麟。
见到黄金麟,方芜心中一沉,却不怎么惊慌,如今说起来自己还是剿灭连云寨有功的西庭候,黄金麟无论是多想除了自己,总也要遮一遮人眼,只是这黄金麟因何会不迟不早,偏偏在这档口出现,就像是等着自己一般,方芜心下沉吟,难道是这冷呼儿通风报信不成,然看到冷呼儿面色慌乱不似作伪,心中更是纳闷。
冷呼儿早已下马参拜,却听黄金麟在马上喝道:“大胆冷呼儿,竟敢窝藏朝廷犯!!!”
方芜听得着恼,猛地一掀轿帘,“黄金麟,你说谁是朝廷钦犯?”
“你身上背了二十余条人命,如今天兵降临,你还不束手就擒吗?方邪真!”
“啊?”方芜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