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45、第45章 谁引玄机动红尘

　　“原先生，”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方芜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老者自楼梯缓缓步下，那老者衣饰只是寻常，可不知为何，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方芜竟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威势。“这人姓高，是雷夙的东家。”见方芜留意，原楚尘在一旁低声介绍，随即便向那老者道：“也无甚大事，只是有人受伤，雷夙正帮着料理。”
　　“这也是应该的，”老者咳嗽着向两人的座位走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理应相互照应。”待老者入座后，原楚尘向他介绍了方芜，老者寒暄了几句，又道：“小老儿姓高……”“原来是高老爷。”方芜含笑道。
　　“不敢不敢！”老者连连摆手，“区区一个行脚商人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老爷？”又问道：“方小兄弟也是要过关吗？”过关？方芜听得一怔。见方芜惊愕，原楚尘解释道：“高老爷原先在那边定下一批货，可是如今边境封锁……”此时，方芜已然明了，其实这间客栈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
　　却听老者叹道：“若说是边境封锁，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不过是多费上几个钱便罢了。哪似如今这般，不知从哪里来了个什么赫连将军，一句闭关，边境封得铁桶也似……我那一批上好的人参啊！”
　　方芜突然心中一动，“高老爷是否知晓那边的情况？”
　　“据说也是乱得厉害。”老者倒甚是健谈，“我收参的时候，听说那边的皇帝不知怎么殁了，新主登基乱了一阵子，其他小老儿倒是不甚清楚，像我们这般做生意的，也不知晓什么国家大事，只求时局安稳些，挣些钱养家糊口就罢了……唉，我那一批上好的人参啊！”
　　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这已经是老者第二次深切缅怀他的人参了……方芜有些无语地想着。
　　“在下倒是听说，如今那边守关的大将乃是完颜虚。”原楚尘淡淡接口。
　　完颜虚……好生熟悉的一个名字，方芜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过。“方公子还记得三载之前宋金关系恶化的那一段时日吗？”
　　宋金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方芜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道：“有些印象，好像过不多久又缓和了。”“那方山镇的血案呢？”
　　方山镇的血案……猛然听闻原楚尘提起，方芜也有些悚然。方山镇原是宋金边境的一个小镇，三载之前，金国大军越过边境，大军过处，方山镇片瓦不存……血案震惊整个宋国，两国也就此拉开战端，可后来不知为什么，这场战事又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去……
　　“当年金军的将领就是这个完颜虚。”原楚尘低声道，“据说他是死了的那个金国皇帝的兄弟，早封了王位，金主驾崩时，他还是最炙手可热的继任人选，然而不知何故，他却是没能上位，新皇登基后，反将他派到这里来了。”
　　那老者像是听得有些无聊，略坐了坐就辞了两人，颤颤巍巍地走回楼上去了。
　　“你们同那老东西聊什么呢？”雷夙三两步蹿了过来。
　　“这么快？”方芜惊道。
　　“哪有？”雷夙转向原楚尘，“秀才，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些金创药剩下，你去找来给我。”
　　原楚尘答应了一声去了，雷夙便问方芜，“那老东西都说了些什么？”
　　“呃……”方芜感觉得到，雷夙对那老者怀有十分强大的怨念……“我们在探讨他的人参问题。”
　　“去他的人参……活见鬼，”雷夙骂骂咧咧的，“别信他什么人参的鬼话……这老家伙绝对不简单，不是退隐的贪官，就是金盆洗手的大盗，在金国那边应该是埋了什么东西的……”
　　“呵呵。”方芜轻笑了一声：
　　看来自己这边城一行，是出乎意料的有趣啊……

　　而有趣的事情，当晚便发生了……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向着屋顶正尽职尽责翻着屋瓦的三名黑衣人，方芜忍不住扬声问道。方芜的话音未落，客栈中雷夙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屋顶上那三个，你们也折腾够了吧！三更半夜，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见行迹已被识破，那三人匆忙从屋顶跃下，突听“啊”地一声惨叫，竟是有人不慎崴了脚。方芜忍不住扶额叹息，这帮夜行者也太没素质了吧！“小子，我告……告诉你，不许声张！”一名黑衣人拼命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然，我张二虎不会放过你！”“闭嘴吧你！”另一名黑衣人使劲踩了他一脚，“你怎么把名字都说出来了？”“冷静，冷静！”第三名黑衣人好像是行动的总指挥，“二虎，大狗，形势不对，我们还是扯呼吧！”
　　“你闭嘴！”第一二名黑衣人齐声怒骂，“你是猪头吗？”
　　再也忍不住，方芜捧腹大笑，这群刺客还真有搞笑的天赋啊……三名刺客一边相互指责，一边向方芜走来，突然，利刃瞬间出手，像正笑得前仰后合的方芜攻去！
　　方芜猛然警醒，他这才知道，这三名看似白痴的黑衣人，适才分明是在装模作样，只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之心……而自己，的确是中计了。
　　方芜仰身避开迎面之刃，同时无双出鞘，一时银光流泻，宛若铺开一道天河！
　　交手之后，方芜发觉这三人的武功竟委实不弱，出手间更是配合默契，方芜试探了数招，却依旧看不出三人武功的路数，心中也是纳闷，只不知这三人究竟为何而来。

　　待方芜回到客栈内之时，雷夙同原楚尘却是刚刚下楼。
　　“怎么样？”雷夙急急问道。
　　“被他们逃了。”方芜的神情有些郁闷。
　　一番交手，方芜只觉这三人的武功全不似中原一路，屡有怪异招式，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三人竟可将内力相互叠加，当真十分棘手，方芜虽说出手重伤三人，但还是被他们拼死脱逃。“难道他们是为那名重伤的剑客而来吗？”方芜喃喃道。

　　荒山野径，三人奋力疾奔。此时，一轮圆月升起，清辉广照大地，但见一人傲然立于月华之下，“你们的路已到尽头！”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华映在他的面上，冰蓝色的曼陀罗花之上似有清光流转……那人竟是雷夙！
　　“既然见到了我，你们也就可以瞑目了。”雷夙邪气一笑，指间隐约可见银色光芒……暗夜的杀机，血花溅在山间的长草之上，又缓缓滴落，染就凄迷的江湖景象。
　　倒落的身影面上犹自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