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37、第三十七章 战火燃

　　晨起时分，明夕传来消息，道与昨夜王白二人行刺雷损同时，苏梦枕率手下莫北神等金风细雨楼众，奇袭六分半堂总坛，六分半堂弟子死伤无数，雷损手下两员大将雷滚雷恨亦在此役中殒命，京城之乱自此而始。
　　萧秋水的毒伤并不算极重，季教授为他开了一副药方，只说是药到病除的，可配药的时候却出了问题，药方中有一味雪莲十里枫红并无存货，原是打算晨起去城中药铺购买的，不想如今风雨楼同六分半堂开战，京城混乱不堪，众人等闲不敢轻易上街，于是买药的“重任”便落在了方
　　芜的身上。唐月早起百无聊赖，吵着也跟了去。
　　进城之后，越走方芜的心越凉，只道这雪莲是难以指望了。只因这眼前情形太过混乱，京城中的大小铺面都是门户紧闭，都怕遭了池鱼之殃。却有些小混混打着风雨楼或六分半堂的旗号劫掠行人，不过一会儿光景，方芜同唐月已是遭遇了好几遭。
　　破天荒地，唐月低低地叹了口气，“这场京城之乱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呢？”他这句话说得抑扬顿挫，让人产生错觉，只道他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大诗人，方芜听得身上发冷，忍不住鄙视：“放弃这个问题吧，思考这样深邃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然虽是说笑，方芜却也是心中狐疑，他原知晓风雨楼与六分半堂之战定会引起京城混乱，但却想不到竟一至于此。在这场动乱面前，无论是六扇门还是刑部抑或防卫京城的兵马司似乎都选择了不作为。
　　正思忖间，忽听前方传来女子的呼喝并一群男子的调笑声。“快看！”唐月向前方指去，果见一面女子被一群混混团团围住，那女子像是受了重伤，行动已是不支，面色惨白如纸，她生得极妩媚，此时看来却又透出一种凛然不可犯的圣洁，她的眼微微向上挑起，只是想她展颜一笑之
　　时，当是何等的勾魂摄魄，而此时，她的眼角蕴含的却是一抹寒冽的威煞。
　　“滚开！”女子的声音清冷，含着怒意。
　　那起混混毫不畏惧，只是嬉笑道：“小妞，跟大爷走吧，让大爷……”
　　话未说完，他已是惨叫着远远跌出，却是方芜含怒出手。
　　那混混挣扎着起身，吐出一颗牙齿，骂道：“小子你真是好胆，竟敢招惹我们金风细雨楼的人！”
　　“金风细雨楼？”方芜冷冷一笑，他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瞬间迸发的杀意把他面上的笑容撕扯得支离破碎，“凭你们也配？”
　　未及无双出鞘，却见血红色的剑光穿梭，霎时血花飞溅！
　　踏着一地的血腥，方应看走到了方芜的面前，“阿芜，”他极轻地笑了一下，“别弄脏了你的刀。”
　　他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妩媚女子，“姑娘伤得不轻，不如先到舍下医治。”说话间，只见他眉目含笑，踏着遍地的血腥，他的笑容却干净得像浊浪中沉浮的一朵白莲。
　　“多谢公子相救。”映着方应看的目光，女子温柔一笑。
　　随后方应看得知方芜需要雪莲入药，便言府中存有此药，方芜大喜，便打算同他一起前往侯府。方应看到来后，唐月一直都是阴沉着脸，闷闷的不开口，见方芜打算同方应看一路，他转身便要走，却被方应看拦住。
　　“别闹了，回去我有事同你说。”他的眼中像是沉着一抹郁色，让他那双眸看起来异常的深邃，仿佛能直透人心。

　　“今日是怎样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送走了方芜，方应看向唐月道。
　　唐月抱着一条腿侧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另一条腿来回荡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应看，又低下头去，“这也不足以成为你那样做的借口。”
　　“我知你心中所想，”方应看道：“论起行事作风，金风细雨楼较六分半堂要磊落得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也是这场京城之乱的罪魁之一，这一点，它同六分半堂没有区别……
　　无论是金风细雨楼还是六分半堂，或是其他的什么组织，都不应该在京城中存在。只要江湖势力进入京城，进而干涉朝局，左右京都形势，就一定会引起时局动乱，最后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
　　方应看走到了唐月的身边，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碧波，阳光在水面上欢快的跳跃。扶着好友的肩头，他低低叹息，“阿月，我知道有些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点小小的愿景吧！”

　　离开侯府，方芜带着雪莲直奔十里枫红而去。
　　唐方同萧秋水如预料般相遇了，但这个世界已是注定不能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下去。唐方居然会倾心柳随风……方芜想得头都有些疼，他突然发现，其实整个世界的“命运”已经开始错乱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像是被绞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吞噬、被扭曲，相互之间或是断裂
　　或是产生莫名的交集……
　　突然，方芜只见一人飞快掠过，身影一闪而逝，只留给他一个消瘦的背影。方芜一怔，随即神色已变，因为他已然认出了这个背影，正是当日在纤云楼上同李沉舟密谈之人！
　　当日他对此人便颇感兴趣，又忌惮他是李沉舟的盟友，因此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方芜心道萧秋水的毒伤并不严重，也不急这一时，于是，他运起轻身功夫，向着那人身影，悄然跟了上去。
　　不上片刻，方芜已然发觉不对。那个身影看上去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仿佛是遥隔千里，脚下的道路却似越行越窄、越走越长，方芜一阵疾行，不知是否是真气耗损过巨，他眼前的景物已是有几分模糊了。
　　“是阵势！”方芜猛然止步，果见他一直追踪的那个身影一阵晃动，竟如烟雾般消失了。
　　方芜环顾四周，竟发觉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残垣断壁，犹有当年的富贵气象。
　　“是李龄的府第……”方芜喃喃地道。在他的声音中，惊愕、震动、怅然、感伤、甚至杀意交织在一起，低沉的叹息像是穿越了千载岁月的夙风长吟，“我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侯府的雅室中，女子悠悠转醒，四周垂下的纱幔上绣着的是不断头的西番莲花，帐外博山炉缭绕着一缕青烟，带着沁人的幽香，却是好一番富丽景象。“白愁飞！”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