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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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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几日后的清晨,四郎被姝儿服侍着梳洗更衣。想着盼了那么久,今天终于可以和爹爹修习杨家枪法了,那张俊逸的脸上就渗出了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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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见此状,眼眶有些涩涩的。她深知四郎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多少年了,很少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今天他却笑得那么开心。姝儿取来素日里四郎最喜爱的那衫白袍为他穿上,翠色玉带束于腰间,待一切束置妥帖,姝儿怔怔的看出了神。四郎抬起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丫头,想什么呢?”
姝儿回过神,笑呵呵的说:“我想少爷定是那谪仙的童子转世,不然怎么可以这般俊朗!日后也不知哪家有福气的小姐可以配予少爷做妻子,哎呦,那可真真儿是......”
四郎听她说完,倒是一阵窘迫。不由得笑骂:“你这丫头,处处拿我寻开心,可是愈发调皮了!”
“哎呦,我说少爷,你又不是大姑娘,瞧瞧,羞得脸都红了呢!”
“你还说!”四郎本想抬手给她个暴栗,正当手指划过腰间时,忽然间想起了玉佩:“姝儿,看到我的玉佩了没有?”
姝儿纳罕,敛起笑容:“就是您多年不离身的那块?”
“是啊,你看到了没有啊?”四郎手下不停,慌忙地翻腾着。
姝儿:“少爷,你怎么了,那玉佩不一直都是您自己收着的吗,少爷你别急,咱们好好地找找!”
这两天在家养伤,没穿外衣,自然也就没顾及那玉佩,是不是那天出去时丢在了外面?四郎仔细的想着可能遗失玉佩的所有地方:难道是那天打斗时掉的,不可能啊,玉佩掉到地上怎么会没有声响,难不成是,四郎猛然间想到了梓萱当日划过自己腰间的那一瞬。不,这玉虽说是上好的羊脂玉,可就当日她处在生死攸关的情形下又怎会是贪财?这绝不可能。这玉丢了倒也罢了,可若真是她所为~~,她与潘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而这玉偏偏是当年皇上御赐给爹爹的战利品,皇上还命御用工匠精心打磨雕琢赐予了我们杨家众子,此事,满朝文武众所周知。她若心怀不轨利用这玉大做文章,那可就......想到这儿四郎心中一凛。不,她不会这样做,不会是她,定是自己掉在了什么地方,一定是的。四郎反复的说服着自己。
姝儿四下翻找,却不见其踪迹:“少爷,你先去吧,别让老爷等久了。我再帮你慢慢找!”
四郎郑重其事地对姝儿说:“记得,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此事,知道吗?”
姝儿应着:“是,少爷放心,我不会说的,兴许是少爷忘在了哪,一定找得到的,别着急。”
四郎点点头,匆匆得向院中走去。
院中,杨业正与七郎讲述枪法的要义。回首间,看到四郎于回廊上穿梭,正向院中跑来,习惯了儿子沉稳寡言的样子,如今见他像振翅地白鹭般朝气蓬勃,心中愈发感慨。
四郎跑到杨业面前,胸前一礼::“孩儿给爹请安,儿来晚了,让爹等久了。”四郎语气恭敬却又不失欣喜地说。
杨业打量了四郎一番,有些玩味地问:“四少爷,起来了?睡的可好?”
四郎听父亲此言,忙跪了下去:“父亲大人,息怒,今儿是儿子睡过了,明日断不敢再迟了。”
杨业不过是想逗逗儿子,无意苛责,听四郎之言,竟连“父亲大人”这样的敬语都用上了。于是缓了口气道:“行啦,起来吧,今日就罢了,日后若再迟了,可别怪为父狠心责罚于你。知道吗。”
七郎这时拿着一杆新枪递予四郎手中:“哎呀,好了,爹。一大清早的,不要训四哥了。练功也是需要个好心情的。四哥,你看看,这枪怎么样?
四郎接过枪,比划了两下,赞道:“好枪啊,顺手的很!”
七郎道:“当然顺手了,这是爹亲自做的呢?爹爹真偏心,除了自己的枪,我们兄弟中,只有你的枪是出自爹爹之手。”
四郎如视珍宝般的抚了抚枪杆上爹爹用心琢刻的纹案。良久,抬起清亮的眸子注视着杨业,恳切地说:“多谢爹爹!”
杨业只是略扬唇角,面上滑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靥,淡淡道:“行啦,这大好的时光,难道就是让你们用来谈天的吗?七郎与你四哥切磋一番,让我看看他的功底。”
七郎暗暗叫苦,虽说有爹爹的亲自教导,可是四哥的功力.....自己哪是对手啊!哎呀完了,今天算是要把人丢到家了。
四郎马步拉开,尖枪一挑:“小七,想什么呢,看招!”说罢枪头扬起便向七郎逼近。
一旁的杨业,默默地看着四郎,白色的长袍于动作的起落间飘袂于晨风之中,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映着淡淡的笑,澄澈如水的眸光中不时渗出一丝刚毅与傲气,而那招招势势的杨家枪法更是耍地有板有眼。虽非是自己亲自传授,可凭着过人的悟性与聪慧,四郎已把枪法中的要义尽数演练了出来。虽有些生涩,但能达到这种程度也实属不易了。观至此,杨业心中暗暗赞之“到底是我杨家的男儿!”
“嗖”地一声,四郎一招“万里独行”便将枪头置于七郎腰间,与七郎腰间的玉佩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使得七郎再无还手之力。
此时七郎将枪丢到一旁,手舞足蹈地求饶道:“哎呀,四哥,你手下留情啊,我可是你亲兄弟,不过是切磋切磋,你可别玩儿真的呀!”
见七郎夸张的样子,四郎笑着收了招。七郎立即捧起腰间的玉佩,念念有词道:“哎呀,还好还好!幸好你没事,要是把你打碎了,我拿什么取媳妇啊!”
四郎走过来。缓缓道:“我说,你别在这耍宝了行不行。你就指着它取媳妇呐?”
七郎:“哼”了一声没有回话,看着四郎腰间空空如也,好奇地问:“哎!四哥,你的玉佩呢,怎么没带着,莫不是你偷偷给了哪家姑娘做了定情信物?”
四郎正了正神色,掩饰道:“臭小子,我才不像你那么笨,我怕练功时不小心打破了,就搁房里了。”
“四哥,你好阴险啊!!”七郎耍赖道。
此时杨业走近前来:“行啦,小七,就贫嘴你有能耐,瞧瞧你的功夫!”
七郎瘪瘪嘴,默不作声。
此时,赛花走进院中:“我说你们父子几个,是不是也该歇歇了?早饭都要凉了。业哥,时候不早了,别误了早朝。”
杨业:“嗯。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四郎我刚刚看了你的招式,有些地方还是略显生涩,这样,从今天下午开始,每天练功不得少于两个时辰,先不要练枪,就只练枪法中的第一式到第七式,把基本功巩固牢靠,我晚上回来再给你纠正动作。”
四郎:“是,孩儿知道了。”
杨业:“走吧,夫人,我们去用早膳吧。”
赛花点点头,继而抬起手臂为四郎擦了擦汗水,关切地问:“晨儿,怎么样,今天第一天练枪,辛不辛苦,应付得来吗?”
四郎:“娘,您不要总是以为我是纸糊的好不好,我哪里有那么娇弱。”
赛花笑道:“你这孩子。”
杨业接过话,淡淡道:“他当然没那么娇弱,睿见大师的心法是白练的吗?”说罢,饶有趣味地横了四郎一眼。
四郎顿时一惊,结结巴巴的问:“爹~爹爹,怎么知道的?”
杨业不动声色地答道:“你以为,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吗?我问你,家规第十三条,故意欺瞒长辈,该如何处置?”
“啊?”四郎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
赛花扑哧一笑:“好了,业哥,你别吓他了。”
杨业看着儿子无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这一次,日后若敢再欺瞒于我,定让你尝尝家法的滋味。”说罢,杨业再也止不住蔼然一笑。
四郎赧然,迥迥的低了低头。
一直在捣鼓玉佩的七郎从后面跑上来挽住四郎的肩膀,质问道:“好啊,四哥,没想到还有高人指点于你,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好。我打得过你才怪!”
赛花:“你平日里练功总是偷懒耍滑,别说打不过你四哥,怕是连你八妹都未必能打过呢。”
七郎窘迫:“哎呀,娘~~~”
赛花不再理他,只对四郎道:“四郎,一会儿柴王和柴公子会来府上做客,也好看看郡主。你一会儿好好陪柴公子叙一叙。”
“什么,一会儿。”四郎问道。
赛花:“是啊,你有事儿啊?”
“哦,不,没~没有。”看起来只好下午再去寻玉佩了,四郎暗暗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