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dreaming》Miss Understanding

2、贰

　　小小的超市里面。
　　胖老板在清点货物。只剩最底层架子上的货物还没有清。无奈自己高高隆起的啤酒肚，没有办法蹲下身子，只得找人来帮忙。
　　“小牧啊——”胖老板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叫道。
　　没有人答应。
　　胖老板绕过货架，看见程司牧坐在前台正在静静地发呆。
　　天花板上的旧风扇吱悠悠地转着。收音机里在播放着一首很老的英文歌。
　　胖老板没有生气，而是去冰柜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拉掉拉环，“噗嗤”一声冒出带着酒精味道的泡沫。
　　程司牧闻声转过头来，看着胖老板仰起头咕咚咚将整罐啤酒喝掉。
　　“哈——”胖老板将空罐子扔进墙角的垃圾桶，拍着自己圆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喜欢上了，就停不下来，既然停不了，也不要强迫自己戒掉嘛。啤酒可是好东西啊……”
　　程司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胖老板嘴角残留的啤酒沫，脑海中反复浮现刚刚他说的话。
　　喜欢上，就停不下来……
　　停不了，也不要强迫自己戒掉……
　　“小牧，过来帮我清货。”胖老板将手搭上程司牧的肩，很亲切地笑。

　　程司牧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歪着头查摆在里面的货。
　　胖老板拿着帐本，在上面迅速地记录。
　　“哎对了，最近怎么都不见你那个朋友来找你啊？叫什么栩的那个……”
　　程司牧一怔，然后尽量保持平静地回答：“是霍栩。他……他住在国外的外公病了，他跟父母飞过去照顾老人一段时间，大概……快回来了……”
　　胖老板看不到程司牧此时忧伤的表情，只是“哦”了一声。
　　店里的电话响起来，胖老板走过去接听。
　　“喂？老婆啊……等我回去吃饭哦……啊？今天是女儿生日？……哎呀我怎么忘了呢？我现在就去买蛋糕，你们稍微等我一下啊……好。再见。”
　　“老板你女儿生日啊？”程司牧仰起脸问道。
　　“是啊，我这当爸的居然给忘了……我先走了啊，店你照看着，九点关门别忘了关电源啊。”
　　胖老板抓起外套便奔出门去，圆圆的肚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程司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并不是有意要骗老板的。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解释给他听。
　　连他自己都不愿再提起。
　　程司牧将头靠在墙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很勉强地牵动嘴角，自嘲地笑起来。
　　快回来了……真的，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