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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重回秦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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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浪泊上,海风吹拂,德芳抱着灵犀,而我抱着陶瓷鱼缸,与秋清老头,还有尉迟风挥手告别,身旁的朱儒,神色淡淡,仿佛从来不会知道离别的不舍一般,超脱物外的高人啊。
出屿容易入屿难,这也是相思屿防止外来之人擅自进入所设的关卡,而出屿有捷径,只要进入相思屿南部海域的一个风暴眼,过了风暴眼,再行一日就可到码头。
这些都是听朱儒说的,现在朱儒在我心目中可媲美那个白子浚,冰冰冷冷的感觉,却是无所不通,无所不晓。
如今已是十月,不知,秦王府里的小真怎么样了,还有德芳那个活泼可爱的四弟德昭,许久不见,是不是长高了呢?
船舱内,灵犀非常惬意地啃着德芳孝敬给她的咸鱼,狗吃鱼,这副景象果真令人匪疑所思,而且,灵犀的饭盆里,蓝石在里面跳来跳去,尽管蓝石这个家伙在饭盆里跳着大幅度的艺术体操,灵犀依然对他视若无睹,哎,长相问题很严肃啊。
“哎,白毛狗,麻烦你看我一眼好不?”蓝石在她眼前蹦来蹦去。
而灵犀,哼哼着啃着咸鱼,一副悠哉的神情,完全不理会这块长相抱歉的石头。
“白毛狗!!!”蓝儿撕扯着嗓子,做了最高亢嘹亮的尖叫状。
灵犀似乎是注意到了,面前这块打扰她想享用美好午餐的石头,朝蓝石汪汪两声,继续奋斗在咸鱼丛中。
小蓝石耷拉着脑袋:“我的鱼儿们呀,作为同类,我应该帮你们,不被这只狗吃掉,可是,同样作为同类,你们长得那么秀色可餐,就怪不得这只白毛狗吃你们了哦,无能为力啊。”说完还用鱼鳍扫了扫那几条早已死得透透的咸鱼几下。
我从狗食盆里捞起这块石头,放回陶瓷缸中:“乖哈,给我乖乖待在鱼缸里,别到处乱溜达,要是灵犀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看你还拽得出来。”
小蓝石惬意地在水中舒展的身子:“妈妈,放心,就算白毛饥不择食,与石头相比,她肯定先看上石头,不会理会我这长得比石头还石头的鱼类的。”
“你之前不是很自信嘛,是谁说的,自己风流倜傥,长得比白子浚还酷呢?”我用手拨弄了一下他小小的鱼尾,饶有兴趣地期待着他的回答。这蓝石,真是可以帮我解闷不少呢。
“每个人都该适当的麻痹自己才能瞧见生活的希望,我有没有说过,麻痹自我也是一种艺术。”自在地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跟个小大人一般。
“你啊,就是破道理一堆一堆的。”鄙视了他一眼,便推开舱门想看看德芳和朱儒现在再干什么。
打开舱门的一刹那,德芳和朱儒也同时从外面拉开舱门,我看见了一片灰蒙蒙得有些压抑的天空。
“一一,不要出来,”德芳将我推进舱内,而朱儒也迈进舱内,关紧了舱门,径向走去另一个舱室关紧窗户,德芳则将这个舱内的所有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小得只有一本书卷封面大小的窗口透气,“一一,马上就要进入风暴眼了,把蓝石和灵犀照顾好,我和师兄在前舱御风行船,珍重。”说完便径自走向刚刚朱儒进入的前舱。
风暴眼究竟是跟风暴有关的,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船身的剧烈摇晃,透过那个巴掌大的窗口,我看到了怕是我今生再也不想看到的情景。
海上龙卷风,发黑的天空,肆无忌惮在海面歪歪扭扭地前进的飓风,发黑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吞噬进去,海浪拍打在船沿,这只小船就是游泳池里的一片花生壳,无比渺小。没有任何特效,怕是眼前的情景是任何特效都做不出来的吧。风暴像一只悬挂在天际的巨龙,凶狠向眼前逼近,船身摇晃愈来愈猛烈,仿佛是左右各九十度的起伏。
船舱内早已是乱成一片,灵犀躲在桌子下,哎哎地哼着,而蓝石的陶瓷缸也在刹那间翻了个底朝天,我艰难地爬向桌子,从陶瓷缸下掏出那只一个劲抱怨的蓝石,又从桌底下抱起灵犀,又艰难地带着他俩爬向软榻,舱内不时地乒乒乓乓,咣当的一声,蓝石的陶瓷鱼缸从桌面摔下,彻底碎了,我用软榻上的毛毯手忙脚乱地包好蓝石和灵犀,防止他们被磕到,我把这俩家伙塞进了柜子里,关上柜子门,从外面锁上。这才安心地靠着柜子瘫倒在地板上,依旧是剧烈地晃动,我都感觉整个人的肠胃被搅动着,一阵恶心想吐,没想到晕船是这么难受。却是一不留神,船身一个九十度的晃起,害得我的脑袋磕到一边的桌腿,迷迷糊糊地昏厥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船已不摇晃了,舱门和窗户都大开,阳光正好,海风吹拂,灵犀在一边依旧安逸地啃着她的咸鱼,蓝石在她的饭盆里尽情捣乱。
我们已经过了风暴眼了吗?
蓝石转过身来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张口大叫:“爸爸,妈妈醒来啦!”
我一阵暴汗,没办法,这石头果真还是不让人省心。
德芳从舱门进来,笑了笑:“你醒啦。”
“这不废话么?我睁着眼睛难不成是睡着呢。”
“你啊,让你照顾蓝石和灵犀,你倒好,将他俩保护好了,自己就不顾了。”说完还用手抚了抚我的脑袋,“这里还疼么?”
“你撞一个试试,看看睡一觉醒来还疼不?”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脑有一个火辣辣的大包,生疼。
“对了,我们还有多久会到码头?”我好奇问向德芳。
“半柱香不到,我们已经看到码头了。”德芳微笑,“我们就要到家了。”
顺着他的手指向船外看去,果真,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有远处清晰可见的忙碌的人群,看到陆地的感觉真好,踏实。
上岸后,朱儒帮我们雇了一辆马车,便径自告别,说是要寻找这凡间的那对生生不离的恋人,我与德芳相视一笑,却都没有做声。
看着朱儒淡然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忍,却始终无法开口。
在马车上颠了一天后,我们进入了杭州城,一路上,德芳依旧保持着一上车就闭目休憩的习惯,我也是逗逗蓝石和灵犀解闷。
撩开窗帘,杭州城依旧如往,繁华,忙碌的人群,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到了秦王府,远远就看见一行家仆出门迎接,当然还有我们可爱的小真,周管家远远地迎来:“王爷王妃,你们可回来了。出去可曾玩得尽兴?”
临走之前,德芳怕引人怀疑,交代周管家说他与我出门游玩,而我认为这用现代的说法,就叫度蜜月,嘿嘿。
“父皇那边没什么事吧?”德芳问道。
“皇上那道没什么事,只是大皇子前些日子来过,还说让您回来好好准备,准备太子册封大典。”周管家唯唯诺诺道。
“什么?”我与德芳几乎一起惊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