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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秋天来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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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终于来啦,我,柏一一,终于可以爬出洞去,终于有我的出头之日啦。。
我死命拽着德芳的腰带,就怕自己一松手就会从这只有一只脚宽的剑面上跌下去,还好德芳御剑平稳,我只要抓紧他的腰带就好了,就不用抱他的腰便宜他了。耳边的风呼啦啦地甩到脑后,将我的长发吹得可谓是齐刷刷滴向后飞扬,只觉得脑门瓜上凉飕飕的。
“一一”前面的德芳侧头叫我。
“嗯?有事?”
“你要害怕就抱着我吧。毕竟我们已是夫妻,旁人断不会说什么的。”
“去,谁害怕了,让害怕的那个人抱你吧,我可不害怕。”说完还狠狠地拽了下他的腰带,示意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怕滴,虽然拽他腰带时我那不争气的双腿抖的不行,好在裙摆遮得好好,嘿,他们看不出来。。
德芳继续别回脸去,咦,可是我咋从他的侧面看到了一丝笑意嘞?
有阴谋啊有阴谋,果真,后面的动作印证了我伟大的猜想。
的确有阴谋,德芳故意默念心诀,顿时脚下的剑左右规律地摇摆起来,德芳貌似在这摇摆的剑上一点也不吃力,可是苦了我啦,我左右摇晃想要尽力保持平衡,歪歪扭扭地样子估计可让后面的尉迟风和那个朱儒笑疯了吧,好在德芳也不敢怎么无章法地乱晃一气,我站得吃力点倒也没有掉下去的危险。哼,想让我乖乖就范?没那么容易。
正在我适应了左右摇摆的御剑时,脑袋好像被人从身后用一个石子弹了一下,我反射性地用抓着德芳腰带的手去捂脑袋,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真,尉迟风的脸上挂满了坏笑。
额,我貌似。。。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早已脱离御剑,正急剧下落,我此刻终于明白失重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事后回忆,我当时定是最没出息地乱啊一通,哎,丢人丢大发了啊。
德芳御剑急降,终于在我要与大海亲亲的那一刹那,稳稳地掠起了我。
我滴妈呀,好险。。。小命终于捡回来了。抚了抚胸口,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攒起小拳头,在身后德芳的胸口一通乱捶:“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德芳见我这般疯狂,只好瘪瘪嘴,无奈道:“哎,谁让你不抱我呢?”
“谁稀罕,你腰这么粗,跟猪腰似的,”说完还不忘冲他比了比中指,一副不屑的神情。
他倒好,鄙视他,他还满面春风,神秘地嬉笑着对我耳语:“好好好,我不对,德芳知错了,那要不让德芳上岛后带一一去好玩的地方玩啊,也算是德芳赔罪啦。”
“好啊好啊,本姑娘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姑且答应你了。”再说了,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瞥了他一眼,他张开双臂向拢起,很好地护住了我左右摇摆的身体。
经过刚刚那番折腾,德芳也不再故意戏耍我了,专心地平稳地御剑,我们在相思屿的三面断崖外绕海一圈,到了南面的观浪泊,便都收起御剑,个个徒步而行。
我甩了甩僵硬的双臂,踢了踢僵硬的双腿,终于能像人一样走路了。
“一一,我们今日先不回相思殿,这两日师祖在召集各路神仙商议大事,我们两个凡人这样回去,恐会造成师祖的不便,我们就在这城镇待两日再回吧。”
“就我和你不回?”我用手指了指我和德芳。
“恩,就我和你,师父和朱儒兄都是已有仙身的,”说完便欺近我身,在我耳边低语,“一一难道不喜欢和为夫单独相处么?”
又挑逗我?!哼,不吃这一套。
我勾起唇角,奸邪地笑道:“哦?怎会不喜欢?”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容舒展开来,道了声“你啊!。。。”就信步向前走去,也不理会我有没有跟上。
莫非会点轻功的走路都是这么快,我都差手脚并用了,终于没跟落下,穿过各色的店铺,街道和桥梁,终于前面的人在一个古朴的院门前停下,拱形的院门上镌刻着“清水居”三字。
在我终于将我的上气与下气接上,正要开口大骂之时。
却见他迅速转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将我齐腰扛起,从院墙外敏捷地翻进院内。
轻而稳地将我放下,我纳闷道:“我说你有门不走,你偏翻墙,”我不自觉地用手指在他脑门上点来点去,“我说你跟人学点什么不好,学些翻墙的功夫,说,是不是你那个坏师父教你的啊,瞧瞧你们师徒俩,出息!”
他无奈傻笑,用手指弹了下我的脑门:“别出声,待会儿就知道了。”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地面,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这才发现这院内的地面被白色的石灰粉画得全是条条杠杠,横七竖八的宫格。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惊叹。
“嘘,一会便知。”说完又用手指弹了下我的脑门。
明摆着欺负人不是。
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顾跟着他在一连串的宫格里跳来跳去,难道这跳错会有暗器扫射不成?唉,八成是我武侠剧看多了。我看这德芳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额?貌似我们还没吃饭呢,我正饿着呢,陪他在这傻跳,我也傻啦。
“我不跳了,”说完正要抬脚踏出脚下的宫格,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德芳神色狠睨地瞪了我一眼,妈呀,我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凶过,我估计当时我真是被吓傻了,便由着他抱着我的腰,任他使着轻功,在这一连串的宫格上跳来跳去。
终于,德芳停了下来,我定了定神,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正对着院门的厢门前。
长吁一口气,愣神地问他:“结束了?”
“嗯”
我就纳闷了,至于么?人家画几个宫格,你就跟个傻帽一样地跳来跳去,我看你的脑袋被门挤了,才至于现在如此不正常。
“想什么呢?一一。”德芳探身过来。
“我想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我冲他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咦?一一你怎么知道?我六岁时,脑袋的确被门挤过,那时娘亲心疼了好久呢。”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忍俊不禁。
嗖嗖嗖嗖嗖嗖。。。
什么声音?我俩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宫格的上方,一只南雁被从四面墙壁眼洞里射出的木箭扎的跟个刺猬一样。
德芳淡淡道:“它踩错宫格了。”
心底顿时抽凉,我想现在是轮到我的脑瓜子被门挤了吧,对,一定是我的脑瓜被门挤了,又瞥了眼那只被扎得像刺猬的南雁,心里那个后怕呀,我要是当时踏出了那一脚,恐怕这刺猬就是我了吧。
倒吸了口凉气,却无意瞥见德芳一脸坏笑的神情。
幸灾乐祸,毫无同情心。哼。。。。。。
“好啊好啊,今儿有烤大雁吃了呀,不错不错。”
正在我义愤填膺,想着法儿想要整整这德芳之时,从正厢内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即门内人推门而出。
此人华发白羽,老态龙钟,慈祥万分,脸上堆满了岁月的皱纹,一身灰褐色的粗袍衣裳。
“秋清老兄。。”德芳深深一揖。
啊?我的嘴巴张得估计要吞得下一整只鸡蛋,这个德芳,跟这么老的一个老人以兄弟相称?
“哈哈,德芳老弟,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
什么?又是礼物?我警觉地双手抱肩。
“老弟妹?”那老头原来是个色狼,竟然就这样凑到我这边来,我不由地退了退,还恬不知耻地叫我老弟妹,哼,你做我太爷爷都嫌你太老了点。
“老弟妹很是拘谨嘛,”老头傻憨憨地笑着,可是我现在如何看都如何觉得是一脸不正经地坏笑。
随即那个叫秋清的老头转过身去,像屋内唤了声:“饭桶,出来,来把咱德芳老弟的礼物捉回去剥剥洗洗。”
果然啊果然,不止一个变态老头啊,还要捉我回去,我不会乖乖就范的。我堂堂一个铮铮儿女,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我会反抗到底的。
还有德芳,我柏一一真的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多么好的一人呢,居然跟这群变态老头一样变态,居然把我送给一群糟老头,我个悔啊,现在肠子估计都已经绿了半截了。
我用幽怨的小眼睛瞪了德芳半天,德芳不明所以地一个劲儿挠脑袋,好啊,你还给我装无辜。。。我,柏一一,是不会放过你的,枉我还曾经对你动心。。。
呜呜呜呜呜呜呜。。。。
“饭桶,来,去捉去,注意安全哟。”秋清那个老头终于把饭桶叫出来了,哼,我倒要看看这饭桶是不是长得跟这俩假模假样的变态一个德性。
转头望去,啊?不明所以,为什么饭桶是一只如此卡哇伊的小狗,它若要捉我,我怎忍心反抗伤它,可是,问题是,他捉得到我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那一团白色的小家伙就像院中冲去,敏捷地跳来跳去,叼起那个被扎成刺猬的南雁,原路返回。
此刻,我的头顶一排乌鸦飞过,额,原来,那秋清老头说的礼物,是,那只刺猬雁啊。。
我扯出一丝尴尬地笑容,不好意思地望向对面的德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过抽筋,德芳一头雾水地向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