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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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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白时戚自以为很了解许晋珩了却还是被他惊到。
要说他冷漠吧,他又任由老人发泄情绪,要说他善良吧,白时戚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他纯粹的善举。
“啧,要不你来我爸的公司?”白时戚一边开.火发动车子一边朝身旁的人说道。
“不用。”
“你辞了这边她们知道吗?”
许晋珩整理衣物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动作到底慢了起来,不过面上说的话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淡然:“她们只要每个月有钱拿就行。”
“不是,你不会真的打算一直让她们吸你的血吧?本来就是领养关系,我不信你没有办法摆脱。”
白时戚想起许晋珩家里的事情就觉得糟心,偏生又帮不了什么忙。
许晋珩闻言眉眼一压,不快的情绪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他按了下车窗键,车外的热浪遇着缝隙就往里钻,强势的挤开许晋珩鼻尖的空气,难以呼吸的感觉像是挤压到了心脏,痛感莫名激起了许晋珩的快.感。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试下完全缺氧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毛病?”白时戚横了许晋珩一眼。
许晋珩微微往后让自己的背彻底和座椅契合,神情带着些懒散,“本来就是欠他们的,还完就没有了。”
“你自己注意点,别到时候断不干净惹得一身骚。”
许晋珩轻哼从鼻腔中泄.出一个嗯音。
一路畅通无阻,白时戚将车停在许晋珩的小区门口,许晋珩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直接道谢下车。
白时戚也不催,之前等绿灯的时候就看到许晋珩半阖着眼皮休息。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多少有些神奇。
两个人明明是完全两个风格的人,大学的时候自己是花花公子,许晋珩是高岭之花。
实话说一开始是有些不屑的,初尝情事的白少爷只觉得用无性恋做借口拒绝人的许晋珩虚伪。
白时戚爱玩归爱玩,但是知道自己的路要怎么走,对于成绩也没有敷衍。
“什么时候走。”许晋珩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车厢中响起,惊得在刷手机的白时戚一个手抖。
“就这两天,27是哪天?”白时戚一边说一边看手机日历,“啊,明天。”
许晋珩睁开眼看向白时戚半晌没有说话。
白时戚被他盯得有些发怵,许晋珩和自己浓眉大眼的阳光型的长相完全是两卦,锐利的眼神莫名和专业课教授很像。
许晋珩一直都知道白时戚要留学深造的事情,只不过刚毕业两人的事情都比较多也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聊过。
许晋珩知道自己算是感情比较匮乏的人,两个人的友谊一开始主要还是突然转性凑上来的白时戚努力的结果。
“好好学习。”许是知道自己道别的话有多么离谱,许晋珩说完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眼神抿起了唇。
白时戚等了半天,虽然也没有对许晋珩这张嘴抱有多大的期待,但是好好学习确实是太过分了一点。
每到期末的时候白时戚为了成绩好看拖着他帮自己划重点的苦逼时光因为这四个字在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重现,被学习支配的恐惧让他的太阳穴砰砰的跳了起来。
看着白时戚面色几变的样子,许晋珩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就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许晋珩笑而不语。
离别的严肃被蹩脚的道别词消解,许晋珩心中的不安也因为白时戚熟悉的怼言怼语撞得七零八散。
这段友谊算是许晋珩22年正儿八经想要维护的感情,不是无法在这世界踽踽独行,只是心本来就向着太阳生长,对温暖的渴求不是自我催眠就可以回避的东西。
“我要回来接手公司的,到时候你就来给我打工吧,现在去盛巡就当是积累给大公司工作的经验了,好好干,你的后援团不是有句话是说许神无所不能?能下去。”
许晋珩受不了正儿八经的煽情好意,他从小的经历没有告诉过他怎么面对别人的好又怎么反馈。
这种直白的关心让他的手不自觉的蜷了蜷,面上却半点不显的淡笑着转移话题道:“那你记不记得你后援会的话?”
看着白时戚突然黑下来的脸色,许晋珩放松的笑了出来。
回避,许晋珩也是一把好手。
“白时戚别骚,攒足劲把第一超!”许晋珩故意一脸正经的将迷妹们给白时戚定的应援词念出来,对上白时戚面无表情的脸,他继续补充道:“好好学习我也没说错,你要继续边混边学下去可当不了我老板。”
在校的时候两人本来因为优越的长相和气质就收获了一大批迷妹,正规的应援团还是在一次两人参加辩论赛分别在正反两方的阵营里出现的。
因为许晋珩一直是第一,而白时戚平时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应援词才变成了这样。
这里面包含着迷妹们的恨铁不成钢。
“你别跟我贫,有事就联系我,兄弟不是给你当摆设的。”
许晋珩好不容易主动开玩笑还被提溜着转回来,多少有些无措,他强装淡定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回国联系。”
说完就拎着外套就要下车。
白时戚眼疾手快的将车门锁住,“跟你说正经的,听明白没?”
许晋珩听见了锁声,还是侥幸的拉了拉门把手。
闻言无奈的回头,真心的调侃道:“知道了白妈妈。”
“啧,退下吧。”
不怪白时戚这么执着,以前两人不熟的时候白时戚只觉得他在男女事上装,熟了之后倒不觉得他装了只觉得他脑子缺跟筋。
独,无可厚非,但是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解决就是问题了。
要不是之前许晋珩有胃出血还撑着给老师整理文件的前科,白时戚也不会一定要许晋珩答应。
他人虽然去国外但有事找帮忙的朋友还是不难的。
许晋珩好不容易下车之后,敲了敲白时戚的车窗,不自然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一路顺风,有事联系。”
白时戚走了之后,许晋珩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回公寓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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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巡的面试比想象的要简单,或者说面试官在看到许晋珩的学历成绩以及丰富的参案经验后一切都轻松了起来。
虽然说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但是许晋珩得先去把住所的事情定下来。
许晋珩之前住的地方在学校和启明律师事务所中间,当初也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的。
现在毕业了,又确定了在盛巡工作,自然得要找离盛巡近的地方。
倒没有上次那么麻烦,许晋珩在决定要去盛巡的时候就定了两个地方,这下上班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他才去正式选定,租下。
留有余地的思考模式是许晋珩的特点,即使对自己有再大的把握,他都会留下一步。
一套离盛巡很近,步行15分钟的样子就可以,只不过楼层比较低,而且是个老小区,但是三室一厅,空间比较大。
一套是电梯楼,房子的楼层是17层,晚上可以看到比较漂亮的夜景,距离盛巡两站地铁,四站公交。
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是侧卧的空间很小,而且只有一个小窗户,更适合当储物间。
价格方面也是后者比较高。
毕竟只有一个人住,许晋珩没怎么犹豫就选了后者,中介走了之后,他在阳台边上站了很久。
许晋珩任由风吹鼓了自己的衬衫,17楼是一个令人眩晕的高度,他盯着远方发呆,又时不时的低头看去。
微微侧头,想着要是从这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这儿的夜景应该挺美。
许晋珩放空自己的大脑,即使今天没有太阳,但是高温还是依旧站岗。
直到额头析出了汗珠,许晋珩才退回室内,准备着搬家的事情。
搬完家已经晚上了。
虽然许晋珩作为一个精简生活的独居男,但是搬家整理的时候还是收拾出了不少东西。
仔仔细细的将东西从行李箱里拿出,又抠着角度的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好。
留心看的话可以发现许晋珩的眼里没什么焦点,他只是自虐般的不让自己停下。
电话声将他从神游状态唤醒。
“喂?”
“是许晋珩吗?”
许晋珩闻言将手机拿下扫了眼电话。
不等他想出是谁,那边就已经给了答案,“我是盛巡集团律师组的组长蒋起,我今天收到人事部的档案,你明天来公司就是在我组下了。”
“嗯。”许晋珩没有多言,因为他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急切。
“按理说你是下周一才正式上班,但是现在组里的人手里都有事,能不能麻烦你今天晚上去处理一下太子爷的事?”
“嗯?”许晋珩一时没听明白。
“集团的太子爷巡弋进局子了,你先去捞一下。”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许晋珩一直到换完衣服坐车快到警局的时候都还有些没捋明白。
什么组里的人手里都有事的话他是不信的,偌大的一个集团的法律部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人。
如果对方是故意推脱这件事情不想额外加班,更不合理。
出事对象是集团的太子爷,不出意外的话公司最后是要落到他手里的,没推脱的道理。
一路上不得其解的事情在许晋珩走进警局,询问谁是巡弋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看着闻言看来的一头亮橙色,许晋珩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再是集团的太子爷,刺头仍旧是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