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叶非花

5、夜之回忆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以为是在做梦，惊醒过来，才发现索就在身边睡着马上僵住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看，感觉变得特别敏锐，索的呼吸都清楚，不自觉的自己的呼吸也和他一样的频率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不那么怕他了呢，或许是因为他说出了那句“爱我，否则让我死”吧。好象有恃无恐一样，我任性起来了。连眉间都不复过去的淡然，我会心痛，为他。可是……想起昨夜他冰冷得仿佛要致我于死地眼神，我就再也任性不起来。
　　爱我，否则让我死……
　　我没有想到这句话会一语成戢，我会因为没有说出我的爱而让他死去。两个月后的我躺在那时来过的一样的病房同一张床，回忆令我难受，我一直在流泪。没有眼泪无声地哭泣着，哥哥他永远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也听不到我亲口说出，我爱你，哥哥。就算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人，就算你是我的亲哥哥，索。
　　那天以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陷入了苦苦的思索当中，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好象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样触碰不到的如同你的身影。然而你声声呼唤停留在我的梦中，每晚我都在追寻着你的脚印，却消散在空气里，我留在原地……
　　哥哥你忘记了夜是多么地软弱了吗？因为爱上你变得更软弱，如果失去的话就连活着远远看着你的勇气也没有了。你为什么没有接住夜呢？她们说你是爱护夜的，可是……
　　流着眼泪醒过来，索已经醒了，冷冷地看过来。我缩进被子了，小心地瞅着他。
　　索似是叹息，“你就不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吗？非要给别人带来麻烦你才甘愿？！”他是严厉的，我马上就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你的过错吗？”
　　我的头更低了。
　　“你他妈的怎么自私呀！总是想到自己为什么不为别人考虑一下！”
　　我愕然，我自私？我自私？
　　忽然想到那许多年前的白玫瑰，我的花匠轻声的话语如雷般打在我头顶，轰得我再也不敢碰白玫瑰。他说，少爷不喜欢，所以叫人把这给铲了。想到后来……我颤抖起来，整个人也缩进了被子里。
　　他却把手伸了进来，我一抖开始挣扎。明知是徒劳的我还是拼命地挣扎，啪！清楚的巴掌声。我的脸马上红起来，清楚的五指印。我不动了，茫然地睁着双眼，任凭他轻柔地搂我入怀，有点绝望。那一刻的心情，真的是绝望。
　　他却在我耳边说，你为什么在我眼前，为什么要在我看得到听得到的地方他人对别人那么好
　　用那么轻柔的语气，用那么温和的笑颜……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对我微笑，只对我一个人微笑……
　　我在心中冷笑，你把关起来呀！你就把我关起来呀！
　　索又继续往下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一直不敢把你带出去的原因……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你的眼睛……他的指尖滑过我的眼皮，我一震，很怕他会将我的眼珠给挖出来。
　　你的眼睛……没有温度，很想让你暖和……
　　我的心苦涩，索，索，你莫要忘记了是谁，是谁夺去了现在躺在你身下人的温度。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惜我还是学不乖竟然开始相信你，相信你是爱我……
　　索的亲吻很轻柔，落在我的脖子上，锁骨，慢慢往下……衣裳敞开，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得极不正常。
　　他的手慢慢往下，漂亮的手指在身体上摩挲着，我渐渐意识恍惚了……
　　在医院又怎样，只要索愿意，在哪里都可以不是吗？我的意见不过是阵风，却也吹不过他的耳边就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