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能够天荒地老》米饭卡卡

4、再见

　　有时候也会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有时候也想尝试一下当坏女孩是怎样的感觉。但是纯明白，那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连叛逆期都没有过的小悦，始终放不下外在的假面，即使自己那样渴望着。
　　渴望像纯那样敢爱敢狠，渴望像纯那样敢作敢为，而不是始终躲在自己的壳里，等待着谁。
　　放假的前夕，最终说出了分手。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了。”临走的时候说出的话，小悦觉得是很棒的一句话。她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他们这样耗下去也只是徒劳。太过相似的人，是无法带自己走出那个人的阴影的，只会不断让自己想起那个人。
　　他也没有说什么，大方地松开了手。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般的存在吧。
　　“小悦，怎么回家后，就一直在家待在啊，不知道去联系朋友玩玩啊，也可以到你姐姐那里去嘛。”回家后，因为一直在家待着的原因，没有几天就开始被老妈洗耳了。
　　“我知道啦，等我休息几天嘛，你就这么喜欢把我往外送啊。”说完之后，小悦才发现一语双关了。老妈正用那双精灵无比的眼睛望着她，小悦扯了一个苦笑出来后，继续对着电脑奋战，不再理老妈了。
　　“知道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终于清静了，耳根子都快被老妈念出茧了。
　　和纯约好了去爬山，其实也算去是探望故人，纯的姑姑在那里。

　　“好久没有爬山了呢，真累啊。”小悦爬到一半就感到好累，只好在半山腰休息一下。
　　“小悦果然不喜欢运动呢。”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纯望着山下，一片萧条，第一次和昊来这里也是这样的季节吧。他说带自己来看梅花，却没有想到是那样的惊喜。那时兴奋的心情，现在还能感受到呢。虽然之后每年都会来，却已是形单影只了。
　　不过今年叫上了小悦，反正她需要散散心，虽然失恋好像对她没有什么打击。
　　“下雪了呢。”小悦兴奋地接过雪花，虽然很快就在手心融化了。但是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过雪了呢，没有想到就在距离自己居住的城市这样近的地方，见到了雪。
　　“很漂亮呢。”
　　“对啊，这样好的地方，纯竟然现在才带我来。”语气中带着些责怪，但是神情依然那样纯粹。
　　“我也只有第一次来，下了雪的啊，后来都没有了。小悦，老天真待见你。”纯伸出手接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冰凉凉的感觉，就像现在心里的感觉。想起昊，还是会莫名的心痛，纯一直明白自己没有说的那样的干脆。
　　“好想去北海道呢，像博子那样大声呼喊着。”
　　“这里还不是一样可以喊。”
　　“感觉不一样呢，在那里狂喊也没有人知道我在喊什么，这里不一样，别人都听得懂。”那样喊出的话，一定是忍在心中很久的话吧，不想被别人窥探到心情。
　　“那你用外语喊不就得了。”纯心中也莫名想大声喊叫，只是觉得现在这个年纪这样狂喊着，已经开始有点矫情了，不似年少。
　　“我觉得用中文喊最有感觉了。”
　　“那没有办法了。不过现在这里没有人，小悦想发泄的话还是可以的。”整条道上只有她们两人的身影。
　　“呵呵，那我喊了，酝量一下。”说完便很认真地酝量自己的感情。
　　“藤井树，你好吗？”使出所有的劲大声地喊出来，最终还是那样矫情的用了那个人的名字。藤井树，这三个字在小悦心中，就是初恋的代名词。
　　雪花落在小悦的脸上，融化后只剩下一片冰凉，可是却觉得那样的幸福。
　　“我就知道喊出口会是那三个字，你还真暗恋藤井树啊。”小悦每次对着天空吼叫的时候，总是那个名字，那句话，一直没有变过。
　　“我这都明恋了，还暗恋呢。”望着天空，这样吼着感觉不是很好吗？
　　“服了你了，走吧，我的大小姐。”很想像小影那样大声吼出来，但是最终还是却步了，只是在心里静静地问着未来那个人，你现在好吗？

　　见了姑姑，听她讲了会佛理，交流一下感情，就带着小悦到梅园去赏梅了。
　　“夏姑姑还是那样美丽啊。”对于夏的影像只存在于小时候，记得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向佛了，这些事没有问过纯，只是隐隐听谁提起过，是因为情伤。
　　“我觉得现在的她更美丽呢。”丢开了怨恨，嫉妒，悲伤的姑姑，现在这样的淡定平和姑姑，比起那时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子，美丽了好多倍。
　　小影没有接下去，对纯笑了笑，继续赏梅。其实小悦对赏花之类的事，一点都不熟悉，最多是看个热闹而已。
　　纯抚摸着梅花的花瓣，想起昊曾经说过，你就像雪地里的梅花，想到达你的身边，必须经历一番寒彻骨，不然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你的美。
　　即使经历一番寒彻骨，为什么还要让我这样孤单呢。望着这片花海，纯黯然地想着，果然来到这里会让自己觉得悲伤，会想起很多过去美好的事，昊曾经贴心的话语，温暖的大手，灿烂的笑容。是什么让我们决定了永不相见呢，这样思念着你的我，竟然还是没有去见你的勇气。害怕见到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我怀念的那个人了，已经不是我想念着的那个人了，只是一个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路人。
　　晚风微微吹起，雪开始洋洋洒洒，梅花的花瓣也随着晚风飞舞了起来。吃过晚膳，纯一个人静静待在窗边望着窗外。小悦跟着姑姑去上晚课去了，她总是对陌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有些飘落的花瓣被风带进了房间，飘落在纯的脸上，身上。她捡起一片花瓣，放在手心中，然后用鼻子使劲地闻着，果然是暗香呢，这样使劲都闻不到。
　　有一阵风吹来，带走了纯掌心的花瓣，恍惚间，纯觉得闻到了那个人的味道，那样清晰，那样的透彻，就像他还在身边般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总是那样任性呢，总以伤害最爱的人为乐趣，就像是一种病样，无法摆脱。怎么会有这样的恶趣味，还是自己的心理真的有点变态。想到变态这个问题，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谁说过，活在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不变态还真他妈的的不容易。呵呵，真他妈的的不容易，今天这句脏话骂得心里很畅快。

　　跟着她们上晚课，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觉得十分舒服。有信仰的人，真好呢，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有信仰的人好像遇到什么都不会害怕，因为相信着有什么会来拯救你。小悦跟着她们默默地念着，在心中想着减少自己的罪恶，如果有罪恶的话，就是直到现在还爱着那个人，依然深深爱着那个人。姐姐怀孕了，恭喜的同时带着愧疚，什么时候才能用真诚的心去祝福姐姐和他呢。
　　我一直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回来后，没有马上回家，倒是跑到纯的家里住下了，反正在家里，妈妈也总是想将小悦往外赶。纯一个人住，这样不算打扰吧，小悦心里暗暗想着。
　　常常会羡慕纯这样，一个人住多好啊，但是小悦知道纯也有她无法触及的伤痛。每次纯提到父母时，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到却无法了解。自己是幸运的吧，那时会这样想，看到爸爸妈妈时也是满满的幸福感，如果能拥有他们那样的感情真好呢。可是为什么上天这样捉弄人呢，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错，这个浮华而浮躁的时代。
　　“想放纵一下自己呢。”暗夜里淡淡地说着，是否在黑夜里我们对自己更宽容一点。
　　“呵呵。”
　　“笑什么呢。”
　　“叛逆期都没有的人，突然说想放纵，不是有点好笑吗？”
　　“呵呵。”听到纯这样说，小悦也不由得笑了，叛逆期都没有的自己，能放纵到什么地步呢。
　　“不过，我可以帮你哦，如果小悦想跟我混的话。”
　　“好啊。”
　　“真的，猪骗哦。”纯一下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地望着小悦。
　　“真的。”小悦也坐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纯。
　　“那现在就行动吧。”没等小悦反应过来，就把她从床上拖，心里盘算着怎样打扮这个家伙。小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纯忙碌的身影，没有问她的意见就擅自让她穿上选好的衣服，虽然小悦知道自己的意见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着纯问问自己，这样想着的小悦，觉得自己果然存在感很差呢。一切打扮完毕，小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都没有自己的影子，一副朋克的打扮，是纯最喜欢的风格，是自己渴望过却一直怯步的。
　　“怎么样，还满意吗？”纯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作品，兴奋地问着。
　　“很满意。”小悦回过头，发现在自己发神的同时，纯也将自己焕然一新了，直在心里暗叹速度啊速度。
　　“那出去吧。”纯抓住小悦的手，往外走去。
　　“放纵啊，应你所求啊。”
　　小悦觉得前面的纯一定在笑，自己也坚定地对自己笑了，即使只是自己认为的很坚定。跟随着纯的脚步，游走在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才发现自己对于这里是陌生的，根本不能像纯那样轻车熟路。
　　望着那些属于黑夜的霓虹，说不出的哀伤，我真的属于过这里吗？忍不住在心里问，纯只想着怎么改变这个纯情的家伙，并没有在意小悦此时的感情落差。

　　望着舞池里舞动的人群，和调酒师热烈谈论着的纯，自己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的望着他们。果然，和黑夜里的世界差了很多呢。
　　这个叫做“莲”的酒吧，从高中就听纯说过，以前和力他们常常来吧。加上纯一直对调酒很有兴趣，所以连带着和这里的调酒师成了好朋友。
　　“两位美丽女士的酒调好了。”调酒师将两杯酒放在小悦和纯的面前。
　　“这叫什么名字。”望着好看的液体，忍不住发问，完全忘了纯之前说的不要随便发问，不要说太多话。
　　“kiss of fire。”纯一遍品尝着一遍回答小悦的问题，大概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吧，纯也没有在意之前对小悦的告诫。第一次喝这种酒是什么时候呢，纯已不能清楚地回忆起了。真的很薄情呢，纯在心里想着。
　　热情之吻，从来没有体验过呢，当然这些都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在这里说出来，一定会被嘲笑吧，再次将眼神望向舞池，很多人都在接吻。小悦不由得脸红了，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劲爆的场面吧。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小悦东张西望着，期望没有打扰到纯。
　　“这是一杯十足初恋感觉的酒哦。”那时，力是这样像自己介绍着的吧，初恋的感觉，那时体验了吗？为什么现在这样想哭呢，真的不太适合回到这里，这里拥有了太多关于他们的记忆。纯突然看到东张西望的小悦，想到明明是带小悦来改变的，为什么变成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呢。
　　“不好意思呢。”
　　“没关系啦。”
　　“要不去跳舞吧。”纯提议到。
　　“我不行啦。”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再次没有理会小悦的感受，强行将她拖入舞池。浑浊的空气，充满情欲的气息，不是我适合的地方，小悦望着周围的人想着。
　　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味道，跑到厕所里去换了换气，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不知道想要什么的自己。小悦苦笑了下，对自己说了声加油。纯依然沉醉在音乐中，小悦回到吧台上，继续喝着未完的酒。
　　“感觉怎样。”
　　“不是很适合呢，果然不是适合我的地方呢。”
　　“呵呵，也许只是没有习惯吧。”曾经的纯也认为自己并不适合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纸醉金迷，放纵自我。什么时候习惯这样的地方呢，为了疗伤还是为了自我放逐。
　　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小悦转过身去看，是那个叫她去恋爱的人，没想到还能再见呢。
　　纯顺着小悦的眼神望了过去，‘认识吗？”
　　“姐姐婚礼上见过的人。”小悦收回眼神。
　　“哦，很不错呢，比较适合小悦的类型。”暧昧的灯光下，那个人依然拥有着暖暖的感觉。
　　“不是吧，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
　　“如果要放纵的话，我有个提议哦。”说完就凑到小悦的耳朵上说着，听完后小悦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把纯看着，但是纯像个没事人似的地笑着，本来她就是没事人。
　　“还不错啦。”言不由衷，小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受这样的提议，也没有去想结果，或许真的是需要改变吧，无论是人生还是自己，都已无法按照原先设定的轨迹走下去了。
　　想要改变，虽然不知道确切想要改变的是什么。

　　灯光下摇曳的身影，看不清别人的表情。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的感觉，独自一个人坐在一角，企图看清迷离下人们的表情，小光自己也不知道。
　　不远处，女人的表情，有些惊讶，是那位哀伤的伴娘小姐。浅饮了一口红色的液体，没有继续深究伴娘小姐的表情，或许她认为他们不会再遇吧，至少小光心里是这样想的。
　　秘密，她的秘密，成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是谁都不知道能够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