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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东宫(新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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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屋外阳光充足,不似屋内这般阴暗。
风崇茂细心地给床边坐着的妇人修剪指甲,妇人恍若不觉,只呆呆地看着屋内某处,不时笑着。
“嘘!别惊扰到母妃。”站起身,风崇茂软语哄着那妇人睡下,二人出去。
皇后向屋里看了眼,那疯妇是风崇茂的生母,谁也没想,当年艳压群芳宠冠六宫的女子现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皇后刚刚想说什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风崇茂问道。
皇后立即想起自己所来目的,道:“我不想看到叶家之人,包括那孩子。”
“那孩子很乖巧,所有人都喜欢他。”风崇茂平静说道,只在陈诉一项事实。
“那又如何?”冷笑一声,皇后道,“我不保证他能在我手中活着。”
“你必须这样。”风崇茂加重语气,“不但要保证他活着,还必须保证他好好活着。”
“你!”皇后似是明白什么,“原来如此,原来,你也被他迷住了。”
“别胡说。”风崇茂淡淡道,“我这也是为太子好。”
深吸一口气,皇后极为坚忍地问道:“为何总是叶家人?我恨……我好恨……”
“卫岚。”风崇茂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这个故事你一定听过。”
“嗯?”皇后不解他反常举动,疑惑着。
“在我先祖未定江山之前,天下大乱,群侯割据,氏族称霸。”风崇茂缓缓说着,“后来,氏族大家中出了一个叛逆者,当然,开始他也没显得那么奇特,如同寻常氏族子弟般骄奢淫逸,而且,他还极其聪明,这点,人们也是后来才明白的。”
“这人便是姓叶。”风崇茂特意加了一句,“就在诸国自相残杀,王侯醉生梦死之时,没人注意到这位金贵的叶氏嫡子居然凭空消失了,据说,他得到一份神秘地图,那地图指能带他寻找到传说中的土地——天之涯。”
“这样的传说你也会相信?”皇后笑着,这样的神话自她小时便有听过,只是,从未有个故事的主角是叶家之人。
“卫岚,那不是传说。”风崇茂道,“事实上,他的确找到了。”
“这怎么可能?那好,你说在哪里?”
“不会有人知道的,卫岚。”风崇茂抬眼看她,“据说叶氏的先祖是个绝顶聪明狡猾的家伙,他欺骗了天之涯的君王,使得王土大乱,他趁机逃走并封锁天之涯通往海之角的入口,这个入口在哪,只有他知道。”
“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莫名的不安,皇后总觉这个故事不会有好结局。
“卫岚,还不明白吗?那人姓叶,是叶因梦的曾祖,在我宣朝的开国史册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段。”
“那人后来去了哪?做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可有一点,他和我宣朝开国之君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崇茂!”皇后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
“听说,那个人——叶家先祖是因为恨而离开的,临走前,他立下一个契约可保叶家永世太平……”风崇茂压低了声音,有什么阴谋呼之欲出,“而这个契约便是我宣朝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是由叶家嫡子选出。”
“荒谬!”皇后怒斥道,“风崇茂,你是不是疯了。”
“我也希望这是一个谣传。”淡淡的,风崇茂看了远处,“可是,我宣朝四代君主,叶家四位嫡子,从来关系匪浅,据说,这是宿命的原因,就连父皇不也是深深迷恋叶家那人吗?”他已然平静,“母妃,真太傻了,谁能剥夺神的意志?”
“神?你说叶家那位先祖是神?”
“至少代表了神的意志。”仰看长空,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叶清羽坐在高椅上看着众人忙碌,偏了脑袋,漂亮的眸子有点委屈。
“叶公子,快下来,把鞋穿上。”梁孝和过来告了个罪将叶清羽抱下为他穿上鞋。
微微扁嘴,叶清羽问:“梁翁,陛下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叶公子何出此言?”
垂下脑袋,叶清羽轻叹一声,“好像总是被丢弃一样。”今早有人告诉他要搬去英仁殿住随后便过来搬东西。
愣了愣,梁孝和不禁为叶清羽的敏感而心疼,“叶公子,整个皇宫里,最宠爱你的只有陛下。”
不知为何,叶清羽立即想到风夜临那张虎虎生威的脸。
叶清羽趴在窗边向外看着,英仁殿的桃花败了,只残了满地花瓣和着泥土,来年,它还会开出淡粉色的花。
一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叶清羽从椅上爬下。
太子看他一会,摇摇头,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叶清羽在他身后闻着很重的酒气。
“哎!”
叶清羽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出神,后面有人喊他,一转头,又是那神气的面容,不由高兴起来一扫东宫内的阴霾压抑。
然,风夜临趴在窗外看他,而后,人就忽然没了,叶清羽上前几步爬上窗前的座椅向下看,没想,风夜临忽而跳起,双唇贴上他面颊,。
“你干嘛?”举袖擦了自己的脸,叶清羽蹙眉问道。
“给你盖个印!”风夜临从窗户爬出颇有些不满地,“说好把你给我的,居然给了太子。”说着他走到叶清羽面前,大大咧咧地把他抓了,“所以跑来给你盖个印!”
叶清羽听他一通莫名的话愣愣站在原地,风夜临挠挠脸笑着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叶清羽回过神将他推开,“你!”风夜临像跗骨膏药般粘着他,二人打闹一会便也安稳下来,大好的日子里竟是头抵着头抱在一起睡了。
风自窗外徐徐吹入,像母亲温柔轻抚,梦里,叶清羽露出安心的笑。
叹了口气,皇后在窗外看着问身边之人,“太子还是这样吗?”
“殿下日日在宫中酗酒,常醉的不省人事。”单姑姑答道。
“这孩子。”皇后无奈道,“本宫也是为了他好。”
“殿下只是一时想不通,日后定会明白娘娘您的苦心。”
“但愿如此。”皇后看那白衣小人儿有些出神,连睡着时都带着微笑的孩子应该是幸福的吧。
“哗啦”
药汁泼了一地,药碗也碎了。
陶文正走到屋外听着里面动静,微微低头,面上一片沉重,深吸口气,面上忧伤已然收敛。
“怎么了?”温和地,仿若不知,陶文问道。
床上那人冷冷看了他,侧过头去。
“少爷。”侍婢委屈地走上前来,陶文吩咐道,“再去熬一碗。”
“是。”侍婢退了出去。
陶文在床前坐下,“延,你就算生气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不管怎样,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愤恨地,魏延侧头瞪他一眼,“滚!”咬牙切齿地,只有这一字。
“延,你恨我?”
再转过头来,看了他些许,魏延道:“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救!你自小心眼便多,什么都好算计,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你吗?就因为这个,没人会喜欢一个满腹心思的人!”
陶文哑然,喉咙干涩地,“就为了这个?”
“是!”魏延肯定道。
转过身,陶文勉强将心绪平定,身后,魏延还嫌不够,继续道:“你看你,就算生气也从不放在脸上,我以前就讨厌你,现在更讨厌!”
闭上眼,陶文轻轻道:“延,我没生气。”
“哼!”
陶文叹了口气,这时,侍婢又端着药过来,“少爷,厨房只是魏公子会把药打了便多熬了一份,我热好了。”
点点头,陶文微微笑了笑,将药碗端过,“延,喝药吧。”他依旧好脾气地说道。
满腹心事地走出,低头,差点撞上父亲,陶文急忙敛袖躬身一礼,“父亲。”
陶云浅淡淡道:“文儿,为父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答应为父的事是不是也该去做了?”
微微一怔,陶文低下头去,恳求道:“父亲,求您再给孩儿一些日子。”
陶云浅看着他,“文儿!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
“父亲。”再次的,陶文道,“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