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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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太尉夫人震惊的看着我，神色中有隐隐的恐惧，事情没有按照她的预料发展，她该是感到不安了吧？
“哦，那云娃在哪里？”太皇太后饶有兴趣的开口。
我浅笑回答——
“就在您赏给女儿的一处庄子上做个管事丫头。”
“哦？”太皇太后挑挑眉毛——
“那就叫过来问问吧！”
没有问为什么那云娃会在我的庄子上，太皇太后想来早就通透的想了此中的关节，总是对那太尉夫人不利罢了，那就不如直接叫来问问。毕竟这其中的事情，无论作为苦主，还是作为下人的云娃说出来，都会比从我的嘴中说出妥当的多。
叫了宫中的一个管事太监，带着人，按照我说出的地址去宣那云娃入宫。
虽说都骑着马，我那庄子也算近的，但这一来一往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不过太皇太后并没有叫下首跪着的那两人起身，反而转头与我闲聊上了。但想来她老人家此举必有深意，我也就笑着慢慢应和。
“丫头啊，哎，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回皇额娘，过了下个月的生辰，就二十了！”
太皇太后露出一抹笑，瞥了我一眼——
“怎的，还怕我忘了啊？巴巴的提醒来，好啦，知道你鬼灵精，有什么喜欢的惦记的，只管报了来，皇额娘肯定许了你！你那点小心眼子啊！”
我只嘻嘻笑着，并不答话。太皇太后是喜欢小辈的这些小算计的，她老人家觉得稚趣，这点还是静妃娘娘提点我的。
“哎，说起来你这丫头守孝的孝心是好的，可就是太委屈自己个儿了啊！二十岁换做其他家的孩子早就嫁了！”
“皇额娘，一点也不委屈，这是女儿应该做的，不嫁才好呢，可以一直陪着皇额娘，还是……”做出点委屈表情，接着开口——
“还是刚和您要点东西，您老人家就舍不得，想不要我了？”
太皇太后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这孩子，居然还来打趣你皇额娘！”顿了一顿，露出一个温和表情——
“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皇额娘一定会为你好好打算的，过几年等克善成了亲，袭了端亲王的王位，皇额娘必给你指个一等一的婚事！”
我恍然，这怕是太皇太后在敲打怒大海吧？于是面上做出配合的表情，露出一抹羞涩——
“皇额娘……”
“哈哈，别羞，咱们满洲姑奶奶没那多的讲究，你这孩子也好好听着，皇额娘要给你找个人品好，家世好，有能力的青年才俊才配的上……恩，记得上次见到的那个遏必隆家的法略和尹德，哦，好像还有鳌拜的儿子达福……这几个看着都不错，人品家世都还般配，而且尚未婚配，不过不急，皇额娘总会看看，给你寻个最好的！”
……太皇太后真是厉害的紧，一句话‘人品好，家世好，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就算没有断了怒大海的念性，最起码也能凉凉他那过于火热的心吧？况且——这几乎是直接叫怒大海把那遏必隆家的和鳌拜家的恨上了，以怒大海现在的官职和这人的心性……估计以后的冲撞是少不了了。
就算我知道——其实我是不可能被许给这几个人的。暂且不论我的身体不能有子，这几个都是高门世家的嫡子（姑且算是），就算我身份够高，人家也未必会愿意。就单单以太皇太后现在对那鳌拜的不满，和那遏必隆摇摆不定的暧昧态度……太皇太后也不会指了我去。
只不过，这些我会想到，而那怒大海却未必看的清楚，到不是说我有多么聪慧，而是多了一世的记忆给我看清朝局的先知，而无心，给了我旁观这话的态度。
不用想，那怒大海现在一定赤红着眼睛想着怎么样能给这几个太皇太后强加给他的‘情敌’好看。而我虽好奇他和太尉夫人的反应却明智的知道绝对不能回头去看——万一叫那怒大海瞧见，以为我有情于他，在这个时候‘悲凉，绝望’的看他一眼……那可就真的乐子大了！
可是我没瞧见他们的表情，并不代表旁的人也没瞧见。
太皇太后抬起头，慢条斯理的开口——
“太尉大人如此瞪着哀家，可是心中对哀家有所不满？”
怒大海好歹没有无知到底，忙答道——
“不敢！”可是那压抑着的嘶哑的声音却明显暴露了内心。
“哦……看来是不敢，而不是没有啊。”
太皇太后冷笑开口。
纵是怒大海心中怨愤，可此刻也不禁流出了冷汗，做出恭敬表情——
“太皇太后恕罪，臣没有！”
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一边表情复杂的太尉夫人，太皇太后不再理会下面跪着的那两个人，转过头来继续和我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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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下面的云娃，我轻轻叹了口气。
她瘦的厉害。
进来之后，先是有些畏缩的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又给我行了礼，却没有看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眼。尽管不合礼数，但我理解她的心情。
太皇太后也不以为忤，和声开口——
“你就是云娃？”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就是云娃。”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看来对云娃的印象还算不错。可，没等太皇太后接着问下去，一边的太尉夫人可能心下有些慌，没规矩的就开口‘深情’的喊了一声——
“云娃……你……你还好么？”
……
没有回答——云娃就仿若没有听见她这句话，低头看着地面，一副规矩的模样。
本来皱眉打算发作的太皇太后看到此幕，嘴角隐蔽的微微弯了一下，也不再做呵斥，索性看着太尉夫人在那里表演。
“你……你还在怪我对么？”太尉夫人幽怨的开口，眼角含泪。
——依旧是一片静默。
云娃是不理会，其他人是带着看戏的心理，而她的丈夫怒大海呢？大概依旧沉浸在‘心上人’会被太皇太后指婚的沉痛之中。
“我，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云娃，你总是那么理解我的，你一定知道的，我是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愿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啊？佩珊把持着全府，怒大海他又不在家，你知道我那时的处境，连下人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那种情况下，我就算说不，也是没有用的啊，你知道的啊你知道的啊……”
我冷笑，她说的可怜，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佩珊身上。
只是可惜，骗骗别人还好，在场的哪个会信了她的话？就连云娃，经历了这些之后，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懵懂的女子了。
就算她不掌府务，可作为正室夫人，不经她的同意，那佩珊有天大的胆子敢发落她的贴身丫头？更何况那丫头是出身端亲王府的。再者，就算是无奈，那怒大海回府之后也没见她告状哭诉，找寻过自己的丫头，可见还是没有这个心的。
她哭着，说着，不外乎自己是多么无奈多么的牵挂，叫云娃一定理解她原谅她，云娃是那样善良那样美好，一定会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愧疚。一定会同情原谅她的。
云娃只是一直不发一语，连个表情也欠奉。
如此的戏码上演了一会儿，直到太皇太后也看倦了，身边的老嬷嬷知机的开口——
“太皇太后驾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太尉夫人这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倾诉。太皇太后开口——
“云娃，这太尉夫人说自己是和硕公主，而且信誓旦旦说你可以作证，可有此事？”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对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