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妹》周暖

3、归妹2

　　房内还是结婚时的样子。蜡烛是微微的红，这红慢慢的晕开了，只是少了当初的喜色，镜子里的脸还是精致的，只是这精致是死的，没有生命的，就像养在房里的花，总是少了几分肆意的娇艳。
　　“自从嫁到卢家后，你爹就迷上了赌博，你弟弟也不知交了什么朋友整日的在那些青楼艳馆里面厮混，你交给我的东西都快被他们花光了。”
　　“女儿呀！爹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呀！我翻了本就立刻还你。”
　　…….
　　“就街头卖油的老孙，以前穷的就差当裤子了，这不自从女儿嫁了后，排场可是大的很，哼！一个小小的贾人，有什么炫耀的，我们家阿心嫁的可是世族大家。”
　　“阿姐，我已经不小了，你让姐夫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官职。就那个城东的王麻子比我难看还比我小，竟然做了什么游击的，可威风了。”
　　“阿心，无后为大，你一直无所出，我也是迫不得已。“
　　“阿心，你也知道王家是高门，她怎么会甘愿做小，我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撕拉——”素心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低下头，才看到自己手中的步摇什么时候划上了桌子上的一张画，画上是一个女子依着柳树，浅浅的笑着，如今女子的脸上已经多了一道痕迹，使得那笑失了明媚的味道。
　　打开桌上一个雕着繁重花纹的盒子，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装胭脂的盒子，盒子的大红的漆已经磨光了，轻轻的抚摸，才可以感觉到上面花纹的痕迹，打开盒子，里面是妖艳的红，素心只是看着这红，许久才咬破了手指，鲜血一滴滴的汇入这红色中，灯光下，这红似乎在微微的动着，竖着耳朵，好像能够听到细细的吸吮的声音。
　　“啪——”盒子被盖住了，室内还是静的，只是这静似乎带了些绝望的样子。
　　“唉——姑爷这才好了几年，怎么又病了。”
　　“王家已经退了亲吗？这可是一件好事。”
　　…….
　　送走阿娘，素心呆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出了门，走过长长地走廊，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前，犹豫了一会儿，才推开门，扑面是刺耳的药味。素心转过屏风，可以看到层层华丽的床帐内一个模糊地身影正躺着。
　　随心轻轻的掀开了床帐，对着床上的人看了看，才坐下来，拉起床上人的手，轻轻的说道：“你还是我一个人的。”说完，有什么东西从素心的眼里落下来，在被子上晕开了。床上的人似乎感到了什么，眼睛颤了颤，又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