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0章 各方思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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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有了无尘山庄的庇护，杨彦庭的报复就没那么容易了。但他想出了一个更绝的招，寻了许多与杨彦思相似的男子，通过各种渠道送给玉风行，让她永远忘不了杨彦思，也让王氏尝到彦思当年的痛苦。事实证明他的计划是正确的，可能是到底夫妻一场，杨彦思又曾为她付出那么多，玉风行思虑过重，很快就病倒了。王氏也郁结于心，体弱多病。她一向宠爱的女儿玉青云又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出色，家里的生意交到她手上又被杨彦庭占去不少。玉风行没办法只好提高大女儿玉青蓝的地位，希望杨彦庭念在她是杨彦思的骨肉的份上就此放过玉家。
杨彦庭可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有‘夫人之仁’，他暂时放过玉家，并不代表他会放过她。
那时，若寒常以影楼楼主的身份行走江湖，人称‘幻影媚姬’，无意间碰到了玉青蓝。若寒很想念这个让他的童年还有一丝温暖的姐姐，但他又不敢与她相认，每次见她都用轻纱遮住那张很像杨彦思的脸。但还是让玉青蓝看出了端倪，直说他的眼睛像弟弟，找足了各种理由与他合作。玉青蓝一直不满母亲依附于无尘山庄，更恨王氏入骨，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铲除他们在玉家的势力，于公于私眼下与影楼合作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影楼是个杀手组织，她不想看到与弟弟相似的男子奔波在外，沾染太多的血腥。
姐弟齐心，其利断金。影楼的杀手表面上都是玉青蓝培养或招募的护院，让无尘山庄找不到把柄。而且灵薇宫已经很久不曾行动了，江湖传闻杨彦庭心软了，玉青蓝提出终止‘合约’合情合理，这让仍需在大众面前维持伪善的无尘山庄找不到理由继续赖在玉家。玉家终于结束了向无尘山庄缴纳保护费的历史。
杨彦庭当然没那么好让若寒帮她，只是他报复的方式变了，他不再对玉家的财产感兴趣，他要让玉风行生不如死。
此役让玉风行对女儿大为赞赏，她将玉家家主之位禅让给女儿。但王氏一党无理取闹，大肆破坏，让玉风行气极伤身，病情越发的严重了。若寒应青蓝的要求在外遍寻名医，最后来到玉风行床前的正是易容改装的杨彦庭。他凭借高明的医术将玉风行的病治好了一半，让她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在世上受罪，还指使那些像彦思的男妾在她面前转悠，让她时刻受到良心的谴责。若寒对这个‘亲娘’没有半分感情，看到她痛苦他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青蓝虽对她有点同情，但她不过是想让她活着，让她亲眼见证自己当年的选择有多么的错。
王氏不死心，想出了对古人来说更恶毒的招，请了个‘半仙’企图用巫蛊之术诅咒玉青蓝。若寒趁他密会‘半仙’的时候劫走了他，新仇旧恨一块儿算。他本也打算找几个女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他终究没有王氏那么恶毒。最后，若寒扮成杨彦思的样子对王氏下了慢性毒药，让他在极端的恐惧和痛苦中死去。杨彦庭知道了以后，还怪儿子太心软，便宜了王氏。
玉青姝也怀疑过是玉青蓝所谓的‘护院’做的，但他苦无证据。当地府衙为了尽早结案向上头有个交代，随便把事情往灵薇宫头上一推，嘴上都说早日缉拿凶徒归案，实际谁也没胆子挑战灵薇宫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按理说青蓝和玉青姝的关系应该很差才对呀，”少卓疑惑，“怎么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玉青姝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若寒皱眉，“我以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的心机比他师祖还要深沉。他时常粘着我姐带他外出，无非是想借游玩之名为无尘山庄办事罢了。”
“你没有提醒青蓝吗？”
“她心里有数不用我提醒的，”
少卓突然想起她和青蓝刚认识的时候，“对了，她跟你说的不一样啊，你说你是被卖掉的，可她说你是被她弄丢的。”
“她居然这样说？我想她是接受不了父母因爱生恨，拿我来互相报复，就把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姐她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若寒哀叹，“我以前只是一味的害怕父亲不满而不与姐姐相认，可如今玉风行也遭到了报应，我也累了不想再报仇了，我该想个办法了。”
“青蓝真是太傻了，”少卓道，“不过我劝过她，她也想开了许多，应该不会有事了。这样吧，等我们成亲以后，我再寻了机会让你们私下相认吧。”
“嗯，主要是不能让玉青姝知道，不然又不知闹出什么，”若寒担忧，“我是怀疑他来清水的目的，他一向自视甚高，如果无利可图他来这种小地方干什么？”
“他也许是冲着我来的，”少卓把见到玉青姝时的感觉告诉了他，“他以前及有可能认识我。”
“你说的也许就是答案，但也不排除跟我有关。”
若寒当日出逃是他二哥杨绿意安排的，假装遭到无尘山庄的偷袭，然后‘坠河身亡’。哪想到假戏成真，遭遇了真正的无尘山庄，把众人打的措手不及，若寒腿部中毒坠河，漂流到了清水。
“那天向我下毒的人虽然蒙面，但我看的出来，他是三哥青鸾，我万没想到‘最懦弱最不会害人’的三哥会向我下手，”若寒眼中又流露出恨意，“我和父亲一直猜测宫中有内奸，现在看来八成是他。如果他是玉青姝的人，后果可想而知。我的脸也应该是他的杰作。”
若寒十二岁的时候与杨彦庭秘密外出，灵薇宫没几人知道，可行踪还是泄露了。若寒两人寡不敌众，他就牺牲自己引开敌人助父亲逃走。他则被敌人捉住严刑拷问，他也是在那时毁容的。敌人见逼供不果就企图毁他清白，幸好杨彦庭及时赶到救下他。那天刚好是阴雨天，若寒有阴影一直害怕那样的天气。
当天在场的外人都被灭了口，可后来若寒毁容的事还是不胫而走，以至于若寒十七岁了还没嫁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杨青鸾，若不是他从中破坏，我这笔还不知道记到哪去呢。”少卓嬉笑着亲了亲他的脸。
若寒横了她一眼，“别闹了，我跟你说正事呢。我出来这么久，也不敢联系父亲，你说父亲会不会被他暗算呢？”
“不会，你父亲明察秋毫，干练果断不会有事的。”少卓道，“我们这么瞎猜也不是办法，干脆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好了，我倒要看看杨青鸾、玉青姝还有什么本事。”少卓眼中闪着自信，还有一种让人俯首的霸气，“另外我让皓月去平阳城打探一下，你放心好了。”
“嗯，”若寒从没见过这样的少卓，让他觉得无所畏惧的安全，“我出来的时候，二哥给我安排个假身份，是因江湖仇杀被灭门的杀手组织煞血的一员，我侥幸逃脱流落至此。”
“然后就金盆洗手，嫁为人夫嘛。”少卓调笑道，毫无悬念的挨了一记粉拳，“不过，你二哥考虑的挺周到的。”哪会有人没有过去呢？
“接下来我会再教你两套剑法以防万一，但你要记住，这是灵薇宫成名绝学，不到万不得以不要使用，以免暴露身份。”
“好，但我们练剑的时候也要小心了，不能被玉青姝看到。”少卓顿了顿，“你也要小心，最近还是少出门吧，接触的越多破绽也越多。”
“嗯。”
相对于少卓这边的宁静温馨，五味居的客房就不平静了，一黑衣男子穿窗而入，气急败坏的扯掉面巾，“气死我了。”
菊芳赶快迎了上来，“公子你回来了。”关好窗子，菊芳倒了杯茶递了上去，“公子累了半天，喝杯茶吧。”
玉青姝接过，猛灌了口凉茶，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像他吞下的不是茶水而是他的敌人一样，跟白天与人为善，纯真无害的形象截然不同。
菊芳大着胆子问道：“是谁如此大胆敢惹公子生气？”
“大姐竟然把花开并蒂送给一个男人，就是…..吃饭的时候那个。”他本来想说少卓带来那个，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少卓喜欢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花开并蒂一向只送给玉家的男子，预祝他们婚姻幸福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见玉青姝不善的脸色，菊芳识相的闭上嘴。
“她口口声声拿我当弟弟，其实心心念念那个j人生的野种，”玉青姝气极，出口脏话，连大家公子那些虚伪的礼仪也不维持了，“她还答应我不跟影楼合作了，结果跑到这里来找幻影媚姬，不就是因为他跟那个野种有点相似吗？多亏我来了一趟，不然一辈子都被她蒙在鼓里。”
“公子你说什么？那位杨公子就是幻影媚姬？”菊芳大惊，“前些日子公子让我查他，结果跟公子说的不一样啊。”
“什么结果？”
“已被灭门的煞血的杀手，负伤后落难至此。”菊芳认真的回答。
“那你查他的时候可遇到什么阻碍？或是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菊芳摇摇头，“没什么可疑，他的身世经历都很明白。”
“越是没问题就说明越有问题，”玉青姝看向他，“你想想，他是个杀手，自我保护应该是他的本能，虽然他算是隐退了，但有人查他他不可能没反应的。”
“公子说的有理，但会不会是公子多虑了呢？”哪有那么巧？
“菊芳，我有一种预感，我绝对不是多虑，”玉青姝说到这更生气，“我竟然感应不到他的内力。”这说明他不是不会武功，就是已臻化境在自己之上，这个男人当然属于后者。玉青姝觉得在自己小侍面前很没面子，话只说了一半。
“什么？”菊芳更吃惊了，“连公子也感应不到？”
“江湖中能做我对手的，除了我们的宿敌灵薇宫，就是影楼和新近崛起的逍遥阁。而和大姐那么念熟，能让大姐送花开并蒂的，除了那个媚姬还能有谁？”玉青姝一脸不屑，“那个二流的煞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公子啊，如果他是媚姬不是更好？”菊芳一脸谄媚，“公子不但对大殿下有了交代，他也不能再缠着小姐了。”
菊芳心里清楚，小姐由始至终从没对公子动过心，只是公子一厢情愿罢了。他想不通的是，像公子这样的男子倒贴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呀，除了长的俊点，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好。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还好色成性，整日流连青楼楚馆，公子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公子天仙一般的美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令人羡慕的傲然圣洁之气，像公子这样的人儿，到哪去找啊？
“也对。”玉青姝像猎手看见猎物一样，眼中闪着嗜血的兴奋,“幻影媚姬，你以前和无尘山庄作对，现在还抢走少卓。我一定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给我”
“公子，您不必和这种人生气，别伤了身子。等他成了大殿下的侍妾，看他还怎么神气。江湖上人人皆知他的名号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轻功超卓。另一个就是长的很….”菊芳顿了顿，实在不敢在公子的面前说别的男人美，“很妖媚，精通媚术。他一定是靠这个勾引小姐的，不然像小姐那么高贵的人怎么会喜欢他？”
玉青姝听了菊芳的话心里舒服多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和善无害的笑容。
第二天，少卓让皓月去平阳城打听消息，以要在那开分店提前探路为由。
玉青姝拿着玉青蓝给的贵宾卡去君悦颜选首饰，白惠心将他带到了雅间，挥退了所有下人。
“表弟，我们兄弟俩可真有缘，在这个小地方也能碰到，”玉青姝一派闲适，“可表弟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怎么，有少卓在你身边你还不开心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惠心一点也没有对兄长的敬意，“还有，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有少卓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玉青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威势，见惠心不敢看他，又道，“你别忘了，如果没有玉家在背后，你们父子俩在白家会过的那么舒服吗？”
“你….你别以为你能吓住我，表姐不是那样的人。”惠心表面硬撑，可语气却软了下来。他自己无所谓，可没了玉家的照拂爹爹日后在白家如何生活？爹爹只是前任家主的堂弟，外公是个地位很低的侍妾，母亲当年会选爹爹是因那时玉家只有爹爹一个适龄男子。她现在当上了户部尚书，身边美人如云，玉家的生意也做到了极致，爹爹这个可怜的男子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玉青姝冷笑：“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有数。你是个聪明人，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取出一个黄色纸包放在桌上，“把这个放在杨若寒的饮食里。”
白惠心怒道：“你自己做恶，却拿我当枪使？你….”
“你就别装了，他抢走少卓，你别说你不想除掉他。”玉青姝不屑道，“你跟你爹在白家做的恶事还少吗？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罢了。”然后他脸色一变，亲热的拉住白惠心的手，“你不就是怕少卓发现后会怪你吗？只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我相信你这个白家最受宠的公子一定有办法的。”他特地在‘最受宠’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玉青姝走后，白惠心跌坐在椅子上，他将目光移向了那个药包，然后把它紧紧的攥在手里。爹爹，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0章 各方思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