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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29章 坎坷童年 ...

  •   少卓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太小气了,若寒没遇见她以前就不可以认识别的女人了吗?想是这么想,可他们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话,偏要装作不认识呢?
      少卓有些理解异世的男人了,强势的一方往往独占欲很强,老婆被人看一眼都会受不了。
      少卓睡不着,于是凭窗望夜景,却见若寒房间的窗前有黑影闪过,她身形一动追了出去。那背影少卓再熟悉不过,这么晚了,他要去哪?若寒轻功超卓,犹如鬼魅,他警觉性很高,很小心,七拐八拐的绕圈子,折腾了很久才向真正的目的地奔去,少卓几次差点被他甩掉。

      若寒在河边一处凶险的河床停了下来,吹了三声口哨,应该是暗号之类的东西。紧接着有人也回应了三声不同的口哨,不一会儿树林那边就出现一名黑衣女子,飞奔过来。
      他们可真会找地方,这河床是一处危险所在,已有数名平民在此失足坠河,平时是很少有人敢来的。而且这里四下空旷,无遮无拦,根本藏不了人,还能有效的防人偷听,古人的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呀。
      少卓只好在树林中隐蔽,但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他们,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她又不敢运足了功力以免引起他们的警觉。那黑衣女子虽然蒙面,但从身形来看她就是玉青蓝无疑。咦?他们在五味居之前应该没见过面哪,之后自己也一直和若寒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机会碰面的,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约好的?吃饭的时候?古人的联络方式太不可思议了。

      “媚姬,真的是你?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又不敢大肆寻找。”青蓝再见故人,又欣喜又有浓浓的担忧。
      “是啊,我被点事绊住了,来不及通知你,真抱歉。不过小姐以后都不能再这么叫我了。”若寒的神情也是愉悦的,少卓心里有点冒酸水。
      “对呀,你要嫁人了,再见就该叫你柳夫人了。”见若寒眼里的羞涩,青蓝更高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我听说她许了你一生一代一双人,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她是个好女子,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了。”青蓝眼里流露出不舍。
      “小姐,媚姬感谢你多年的照顾,小姐日后如有差遣,媚姬定当万死不辞。”若寒也有不舍之意。
      “你严重了,我们之间还用的着这些吗?”玉青蓝正色道,“影楼你打算怎么办?关闭吗?”嫁了人再抛头露面不太好吧?
      “这正是我要找小姐说明的事,虽然我当日离开的匆忙,没有交代清楚细则,但影楼会选出新的楼主,不会关闭。至于是否会继续与小姐合作就要看新任楼主的决定了,小姐的损失影楼会照价赔偿。”
      “原来你退隐了,这样也好,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毕竟不适合男子。”玉青蓝从怀里那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小礼物送给你添嫁妆吧。”
      盒子的边角有些磨损,可见主人早已备下,带在身上多时了,若寒很感动,“小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收。”
      “你不是也帮了我很多吗?你要成亲了,我也一样要送你礼物的,拿我当朋友就收下,”玉青蓝佯怒。
      “那媚姬恭敬不如从命,谢谢。”

      那是什么,若寒还一脸感动,定情信物吗?少卓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他们所想,她也知道有些断章取义,但仍然忍不住大吃飞醋。看他们快谈完了,少卓先行返回,在每日喝酒的地方等着若寒。
      青蓝、若寒二人一前一后分别回城。若寒避过侍卫们住的前院,从房顶一跃进入君悦颜的后院生活区,着地时才发现院中有人,若寒暗骂自己大意,安逸的日子久了,警觉性也降低了?待看清是少卓后,他松了口气,她的背影有些落寞,还有些….别扭?若寒一把扯掉面巾,“少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你跟我回房。”少卓拉住他手腕,不容反驳。

      “少卓,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若寒一边顺着少卓的力道向前走,一边企图挣开她的桎梏,到了房间的时候他才成功。
      少卓一屁股坐到软榻上,把若寒抱坐在自己大腿上,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说,那个玉青蓝到底是什么人?”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若寒有点脸红,但更多的是委屈,她从没那么对过自己,低头揉揉被她抓红了的手腕。
      见若寒委屈的样子,少卓心软了,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抱着他静静的坐着。
      这声叹气好熟悉,她是..?若寒眼睛一亮,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的很幸福,转身勾住她的脖子,“少卓,你吃醋了?”
      “才没有。”少卓死撑,把他带的更近一些,吻上他的唇,直到两人都有些窒息了才放开他,他青涩的反应让她满足又骄傲,她的若寒是她一个人的。

      若寒被她吻得气息不稳,娇喘着靠进她怀里,头枕在她肩窝上。好一会儿后才道:“少卓,我本想我们成亲以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身世,可是他们来了,我只得现在就告诉你。”
      “若寒,你如果不愿意说可以不说的,我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她是在等他主动告诉她,可如果过去会带给他痛苦,她宁可不知道。
      “我明白,可我想让你知道嘛,”声音里充满幸福,但也夹杂着对未来的担忧,“玉家的家主都能找到这里来,父亲也能。我想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你不至于一无所知。”
      “若寒,你不要太紧张了。青蓝也是因为视察玉家的产业才来的,你不说你家在这里没有产业吗,你父亲应该不会轻易踏足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父亲真这么可怕吗?
      “玉青蓝还在其次,真正存在变数的是那个白衣男人。”若寒目光复杂,有眷恋,有向往,还有…恨意。
      “青蓝的弟弟,玉青姝?”她从没见过他流露出憎恨的表情,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对,就是他。”若寒眼中精光一闪,“少卓,我们去密室谈吧。”
      “好。”

      这个世界的密室是专门用来管教男子的,通常设在妻主或男子自己的闺房内,地点很隐秘,除了妻主任何女人都不可以进入的,用来做密谈的地方也很方便。(忘了的亲可以看一下‘异世风情’那章)
      “少卓你可知道灵薇宫?”若寒问道。
      “知道,听说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男子,很神秘,很传奇的。”女尊版的移花宫嘛。
      武侠片里一般都分为正邪两方,在这个女子为尊的世界,灵薇宫当仁不让成为反方的代表,江湖中人都称其为魔宫。正方的代表则是无尘山庄,在百姓心目中他们简直是如神灵一般的存在,听说历代的皇帝都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能成就霸业。
      但是少卓并不看好他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往往是表面光鲜,实则藏污纳垢,而且他们已经严重威胁到皇权,皇帝又能容他们到几时呢?
      “只有你才会说灵薇宫是传奇,”若寒道,“我就是灵薇宫的少主,我本名叫杨紫情,若寒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少卓,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我…….”
      拍拍他的玉手,“我明白,你如果还用原来的名字很可能早就被你父亲抓回去了。”少卓思索了一下,“这么说,你父亲应该就是宫主了吧。”

      “嗯,父亲名讳杨彦庭,乃灵薇宫第十八代宫主。”若寒顿了顿,“我们杨氏家族也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因为历代家主都是由男子继承,他们的妻主也都是入赘的。父亲是目前为止唯一没有成亲的宫主,他没有亲生子女,我与四位哥哥是父亲的兄弟们过继给他的。其中我与父亲的血缘关系最近,我的生父是父亲的孪生弟弟。”
      “那你的出逃会不会连累你的亲生父母呢?”就猜到他们父子关系不对,哪有儿子怕爹怕的像老鼠遇见猫似的。
      “我爹死了,我娘…..有等于没有。”若寒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对不起。”他究竟都经历过什么呀?少卓心里泛起一阵阵疼惜。
      “不要紧,我早就习惯了。”

      接着若寒娓娓道来,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之所以流落江湖,是因为他家上演了女尊版的宫心计,听起来有点狗血,但最可怜最无辜的就是若寒。
      若寒的生父杨彦思本是灵薇宫的人,但在他四岁的时候因为贪玩走丢了,偏偏被他家的死对头无尘山庄发现。由于他天资聪颖是个武学奇才,无尘山庄的庄主极力培养他成为继承人。
      这里要说明的是无尘山庄的庄主本是由女子继承,但他们的势力强大,皇帝颇为忌惮,就强令他们改成由男子继承。并且每一代庄主都必须嫁于太女为妃,以示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如果哪位皇女在立储之前就得到庄主的垂青,那她离大位也更近了一步。所以对皇位有野心的皇女都会极力讨好这个能决定她们命运的男子。
      而无尘庄主并不是仅凭自己的感情选择,他们要对天下苍生负责,他们要对各个皇女的才能、德行等做综合的评估,做出最理性的判断,即使这位皇女不适合他们,他们也会下嫁。为了他们每一代都能做出最公平的,对国家最有利的抉择,他们所育的女儿没有皇位继承权。无尘庄主是后宫唯一可以出宫的妃子,以便于他处理庄中的事物。他们周身布满光环,其实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而已。

      也不知道这位庄主用了什么办法,杨彦思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世,成为了他的好徒弟。在他近乎灌输的教导下,杨彦思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
      “你爹当年仅有四岁呀,那他师父是怎么判断他有天分的?”少卓很好奇那些‘根骨奇佳’的天才是怎么被挑选出来的。
      “很简单,因为他是至阴男子。”看出少卓的疑惑,若寒解释道:“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体制极阴极寒,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而且千万人中才出一个,不易寻找。”
      “熊猫级别的国宝啊,难怪那个庄主想方设法的要留下他呢。”
      “什么是熊猫啊?”她总有新鲜词。
      “呃,是一种珍贵的动物,很稀少的。”别在乱说话啦。

      若寒的养父杨彦庭只比杨彦思早出生一刻钟,也是至阴之人,经过后天的努力,成长为灵薇宫的少主。在一次武林大规模的冲突中,一模一样的兄弟俩见了面。可杨彦思像被洗了脑一样,无论杨彦庭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跟他回去,但他念在骨肉之情也不愿再与哥哥为敌。
      回了山庄的杨彦思受到师父严厉的责罚,同时他作为少庄主的资格也受到质疑。杨彦思不是傻子,他渐渐明白师父对他的好并不单纯,师父看重的不过是他的生辰八字,师父想用他这个杨家人去对付整个杨家,让他们骨肉相残。但杨彦思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情,授业之恩让他徘徊不定。

      杨彦思以游历为借口出门散心,遇见了年少有为的才女玉风行,两人一见钟情定下了白首之约。无巧不成书,玉风行正是玉家上一代的家主,也是玉青蓝的母亲。
      “什么?青蓝是你的亲姐姐?”少卓震惊,“那你为什么不与她相认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失踪让她差点崩溃,她整整找了你十二年。”
      “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父亲恨玉家的人,我怕他一怒之下会对姐姐不利。”若寒无奈,又有点悲凉的道,“因为杨彦思就是玉风行害死的。”

      可能是杨家的男人天生就带有家族叛逆的血液,已经把心交出去的杨彦思不愿再屈服于命运入宫为妃。他当着师父的面点了气海穴自废武功,他师父气的暴跳如雷欲杀之而后快。杨彦庭从中周旋解救弟弟,无尘庄主还没有实力灭掉灵薇宫的情况下,只能再另选一人代替他。
      杨彦思的牺牲换来了玉风行的怜爱,两人成婚之初的确情深意笃、相敬如宾。可后来她重利轻情的本质渐渐表现出来,杨彦思武功已废,与师门恩断义绝,与娘家的关系也不太好,根本不能成为她的助力。之后不久,玉风行就迎娶侧夫富商之子王氏入门。
      王氏手段高明很快就赢得了妻主的宠爱,他所出的女儿玉青云也比玉青蓝更讨母亲喜欢。杨彦思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他把心思都放在了打扮争宠,教育女儿上面。对他争宠没什么用处的若寒彻底被父亲忽视了。爹不疼娘不爱,若寒成了玉家的隐形人,只有姐姐、乳父肯和他说说话。他甚至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像所有小户人家的儿子一样,按照排名随便取了一个,叫四郎。

      王氏是个不安分的男人,从小被娇宠的他怎么甘心做个侧夫,但玉风行到底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肯休掉已失宠的杨彦思。王氏想出一个恶毒的法子,趁玉风行不在家的时候,找来几个女人玷污杨彦思的清白,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让玉风行看到。废掉武功的杨彦思仅凭招式打倒几个女人,最后因为体力不济被一个女人捉住,他拼命的反抗。
      赶回家的玉风行刚好看到这一幕,但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但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指责他不守夫道勾引女人。杨彦思心灰意冷,曾经的恩爱,水乳交融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都是恨,是彻骨的恨。
      因爱生恨的杨彦思陷入了疯狂,他撞墙自尽了,他临终前的一句话成为了若寒噩梦的开始,“玉风行,我恨你,你能在外面找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找女人,四郎不是你亲生的,你活该为别人养儿子。”
      玉青蓝比若寒大了整整六岁,王氏进门后的五年里玉风行都很少去他房里,杨彦思早不怀孕晚不怀孕,为什么偏偏在他与王氏争斗的最厉害的时候怀孕了呢?玉风行对他的遗言深信不疑,当晚就找来人牙子将若寒买入平阳城最大的青楼,她要让这个‘野种’受到人间最残酷的折磨。

      “其实杨彦思是想玉风行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达到他报复的目的,他要让玉风行一辈子后悔,日日夜夜受良心的谴责。”若寒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平静的叙述。
      少卓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叫他们爹娘了,这样的爹娘没有更好。“他们不是人,是禽兽。”少卓紧紧的抱住他,“若寒,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寒像所有被买到青楼的男子一样,被迫学习各种讨好客人的方法,被迫接受调j。不同的是他从不哭闹,一夜间的变故让他瞬间长大了几岁,他佯装顺从留心着每个逃跑的机会。青楼男子注定得不到幸福,他们就索性拆掉裹脚布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些。可那些新来的小公子们都想不开,他们不想做‘不守夫道’的男人。只有若寒肯拆掉,试问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逃跑又从何说起呢?他还装作痛心,装作害怕教养公公责打的样子,迷惑鸨父,可以说他的心计都是被逼出来的。
      玉家为杨彦思举行了体面的葬礼,毕竟是当家主夫,为了玉风行的颜面不便公开他的死因,谎称是病逝的。这瞒的了普通人,却瞒不了杨彦庭。当年被杨彦思说服没有派侍卫保护他,杨彦庭后悔的捶胸顿足。他疯狂的报复玉家,连续吃掉玉家几处重要的产业,王家的产业更是几乎被他吞并。若寒也被他从青楼捞出来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若寒一点没表现出害怕,若寒的眼里只有冷漠,只有要复仇的坚定。杨彦庭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不愧是我们杨家的人。”

      玉风行也不是省油的灯,针对杨家的报复,她很快做出了反应。不过她的手段就低级的多了,推荐王氏的儿子玉青姝拜入无尘山庄门下,企图得到无尘山庄的保护,本质上与卖儿子差不多。而无尘山庄需要玉家的财力支持,对这即有钱花又可打击对手的买卖,换成谁会拒绝呢?
      王氏谋害杨彦思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妻家娘家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无知的王氏万万没想到,看似不受宠的杨彦思会有强大到可怕的娘家。他很快就自食恶果了,风光不再的娘家让他失去了依靠,他也失宠了。玉风行又迎娶了几名侍夫进门。
      不过他比杨彦思幸运一些,玉青姝在师门杰出的表现给他撑了腰,让他得以保住侧夫之位。刚缓过气来的王氏又蠢蠢欲动,鼓动儿子争到少庄主的位置,将来入宫为妃,他也好沾沾光重夺妻主的宠爱。玉青姝从小受师父的影响,自然也以能入宫为荣。但王氏打错了如意算盘,玉青姝没喜欢上皇女,反而爱上了一位公主(皇子的封号)的女儿,外姓旁人有什么用啊?

      若寒跟杨彦庭回了灵薇宫,正式认祖归宗,取名杨紫情,成为杨彦庭第五名义子,开始了他漫长的复仇生涯。由于杨彦庭吞了玉家的产业,杨家的势力空前壮大,灵薇宫受到正派人物的联手围攻。若寒为了改变树大招风的现状,提出转移一部分产业成立影楼,缓解灵薇宫的压力。杨彦庭欣赏儿子的才能,在若寒12岁的时候就把影楼交给他,这也暗示着他属意若寒,欲立他为少宫主。
      这无疑引起其他儿子的不满和嫉妒,杨家的宫斗也开始了。一向专制的杨彦庭从不问若寒开不开心,愿不愿意做宫主,只是一味严厉的要求他,对他永远只有棍棒教育,简单粗暴,从不允许他说一个不字。常年的高压政策让若寒喘不过气,才有了后来的出逃,遇见了少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29章 坎坷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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