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战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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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战争开始了。时雪并不清楚起因，只知道村子里大部分忍者都被派了出去，日足和日差也被派往前线。
国与国的纷争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厮杀声吞噬了太多宝贵的东西。春天原是充满希望的季节，但一切都毁于一旦。他见过接到丈夫死讯后哭得肝肠寸断的女性，也见过因失去父母嚎啕大哭的孩童。世界像陷入了噩梦，没人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结束。
很快，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高层不得不派出更年轻的忍者为木叶注入新战力。时雪坐在长廊上盯着池塘发呆时，止水又从围墙翻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心情吐槽为什么不走正门了，看了止水一眼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两人并排坐着，盯着同一片池塘。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止水才开口，打破宁静：“下午我要走了。”
无需更多解释。时雪心下了然，却有种心脏被用力掐紧的痛感。
“我已经是上忍了哦。”止水抬起头，望向遥远的蓝天，“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现在大概已经全变成惊吓了吧。幸好离出发还有点时间，还有机会和你告别。”
“那么，再见。”
“诶？太冷漠了吧。”
止水脸上虽然挂着和平日无差的笑，但时雪仍敏锐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转变。或许是失望，或许是难过，又或许二者皆有。说出这种话的他实在算不上合格的朋友。
他捏了捏藏在袖里的拳，扭头看向止水，认真道：“我不会等你回来。”
听起来像是要与他决裂，但是直觉告诉自己并非如此。战争愈演愈烈，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唯有梦里，止水才会短暂见到那天的场景，只是梦的内容常常会不受他意志控制跑偏。一开始还是用认真的语气说着‘我不会等你回来’的时雪，后来突然就变成了怒气腾腾要和他分手的时雪，好几次把他吓醒。当止水疲惫不堪倒在被战火席卷过的土地上时，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句话。
明明还没进展到那一步。他在心里苦笑。
灰蒙蒙的天空怎么看都不美丽，止水索性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三秒。尽管如此，他丝毫不敢松懈。哪怕周遭敌人统统倒下，他也必须随时在提防新的敌人出现。正如此刻，那股自上方袭来的杀意迫使他命令身体重新动起来。
数枚手里剑从头顶坠落，勉强躲避已耗费不少力气，之后还要对付那几个岩忍，恐怕凶多吉少。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况，应该是他运气太糟的缘故吧。
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岩忍朝他靠近，无疑要将他逼至死路。
然而，离他最近的那名岩忍还未来得及举起刀刃，一抹银色闪光忽然从远方疾驰而来，犹如野兽利齿、瞬间穿透岩忍胸膛。
一时间鲜血四处飞溅，敌人纷纷倒地。
止水的视线追随着那抹银光，看它疾驰的速度变缓，光芒黯淡下去，最终暴露出银白的刀身。
立在不远处的人握住了那把刀。
止水努力想看清对方的面孔，但他的力气已全部透支，勉强支撑几秒便倒下了。醒来后看到时雪面无表情的脸，还以为自己上天堂了。
我…死了吗。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横冲直撞，令他难以思考。
“死后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随后他露出了仿佛脱离乱世的安心笑容。
时雪冷冷审视这一幕，问道：“你说谁死了。”
“……咦？”
“你只是体力不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换句话说，他还活着。时雪也并非存在于梦中的幻想，而是活生生的人，“要喝水吗。”他问。
迟疑片刻，止水点了下头。
于是时雪把他扶起来靠着石壁，拧开盖子、将水袋递到他嘴边。
止水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时雪。
“为什么你会来…这种地方。”
在时雪喂他吃兵粮丸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
“碰巧。”
“实在很难叫人信服……”
他咬碎兵粮丸，小声嘀咕。
时雪沉默了下，说：“其实是偷跑出来的。”
回忆那天的行动，实际他只做了三件事：留下一封手写信，带走父亲的刀，加入志愿队伍。当然前提是隐姓埋名。知道他眼睛会变成黑色的人少之又少，轻易就让他蒙混过关了。
听完之后，止水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你不该这样做，太危险了。”
全盘托出后果然遭到了反对。但除去口头方面的指责，止水完全无法从行动上制止他。止水在和岩忍的战斗中失去了同伴，时雪则不知为何孤身一人，无论从何种角度讲，他们都需要对方。
在山洞内休息一夜，天微亮，他们便动身朝东边赶去。途中在雨之国边境遇到被岩忍包围而陷入苦战的木叶忍者，结果当然是又打了一架。因砍下敌人首级，刀早已被鲜血染红，时雪心想回去后要好好清理一番才行。
“你们没事吧。”止水走向那三人。
被解救的同村忍者和他们差不多年纪，其中有个棕发女孩，时雪曾在村子里见过她。虽仅有一面之缘，但却给他奇异的熟悉感。此外，和她搭档的两个少年也是如此。
“我们都没事。谢谢你了，止水君。还有…”
难道是失忆前就认识的人。
正当时雪这么想着，女孩忽然把目光转向他，紧接着露出疑惑的表情：“你…”
“他是我搭档，甲。”
止水一脸开朗地撒谎不打草稿，时雪差点掐他。
编这什么烂名，好难听。
“是假名吧。”
而且一下就被人家知道是假的了！
“抱歉抱歉，他没法透露名字。就叫他甲君啦。”
于是在止水的胡言乱语中，他被迫化名甲君。
那三人则分别叫旗木卡卡西，野原琳，宇智波带土，均是止水的同期好友，刚执行完任务准备和指导上忍汇合。巧的是他们也正好要去木叶营地，五人便顺道搭个伴，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止水等人赶着去跟上级汇报，时雪便抱着刀在营地瞎晃。然后就不小心晃到他舅舅跟前，被逮个正着：“…时雪，你怎么在这？”
俩舅舅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双十分相像的眼睛齐齐看他。日差问：“偷跑出来的？”
他不敢回话。
日足皱眉：“我说过你得留在村子里。”
“对不起。”时雪垂下眼帘，聚精会神地盯着草地上一片落叶。他其实想不通，为什么舅舅们既希望他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又不愿意他参与这场战争。忍者不是为村子效力而存在的么。
当然，他会混在志愿队伍里溜出村并非是为了这么伟大的理由，纯粹是因为他认为在村里待下去根本毫无意义。他希望战争可以尽快结束，生活能重回正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只有杀死更多人。
简单讲，分出胜负就行了。他只是为了目标在行动。
可惜日足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道：“今天你就跟着伤员回去。”
时雪听出来了，这是命令。
TBC.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战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