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采撷高岭之花》椰菜同学

4、友人

　　时雪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所有人几乎将他淡忘。直到毕业，带土都没再见过他。
　　下忍的任务算不上难，但为了超越卡卡西，带土平日里还须抽出时间进行额外的修行，因此每天过得还算充实。如果不是琳忽然说‘我看到时雪了哦’，带土怕是真要彻底忘了这个人。
　　“那家伙从某天起就不来学校了吧。”带土皱起眉头。
　　琳抬目望天，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诶？难不成…”带土压低声音：“变丑了吗？”
　　琳：“……”
　　卡卡西：“……”
　　空气安静片刻。
　　琳连忙摆手：“不是说长相啦，是他给人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感觉？”带土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该怎么说呢？”琳显得有些苦恼：“时雪现在好冷淡，不怎么爱说话。”
　　“噫？！”
　　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带土心想：日向时雪那个成天追在他身后带土来带土去的小话痨居然不爱说话了？怎么可能？而且琳居然用冷淡这个词形容那家伙……
　　就算是对日向时雪没多少好感的带土，回忆起他来也必定会想到那张仿佛和这个世界隔了层屏障的可爱笑脸。因此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琳口中那个冷淡的日向时雪是什么样的。
　　和琳在岔路口分开后，带土还在想那件事，不由得问身旁的同伴：“喂、卡卡西，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
　　“卡卡西？”
　　卡卡西皱了皱眉，不耐烦：“谁知道。”
　　“可恶！你这家伙什么态度啊！”
　　要说冷淡，卡卡西这家伙才叫冷淡吧！
　　带土冷哼一声，在下个路口和他分道扬镳。

　　午后。阳光洒满庭院。

　　时雪正坐在长廊上看书，忽然一颗纸团落到身边。
　　他抬头，果不其然墙上又挂着宇智波。

　　宇智波止水，本月第五次造访，本年度第三十五次造访。从不走正门，唯爱翻墙。最重要的是，虽然止水早在第一次与他见面时就说过他们是朋友，但时雪对他的印象却很模糊。
　　几年前他曾被绑架过，舅舅和长老都说他那时候不小心伤到脑子才忘了许多事。

　　他合上书：“我不想出门。”

　　“今天不是喊你出去玩的。”止水在他身旁坐下，眼神亮极：“明天我要去执行一个S级任务。如果我顺利回来，今年夏日祭你能和我一起吗？”
　　时雪嫌弃道：“这话太不吉利了。”
　　“答应我吧。”

　　从止水的表现来看，他们以前貌似真的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且除了止水，没有其他人再来找过自己。我在学校那几年只交到一个朋友吗？有时他不由得这样想。既觉得可惜，又感到庆幸。

　　和即将执行S级任务的止水不同，时雪现在连下忍都算不上。毕竟他很早就不去学校了，没拿到毕业证书和抹额。不过舅舅说没关系，在家学习跟在学校学习没差。
　　日足和日差是很好的老师。严格是一方面，但教授的内容确实让他受益匪浅。

　　“拒绝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就答应我吧。”

　　手指忽然被一股热度包裹住，时雪下意识想抽回，却被捉得更紧了。他正要发怒，可一看到止水脸上恳求的神色就又说不出话了。
　　“只要你点头，我就算拼命也要活着回来。”

　　笨蛋。
　　拼上命还能活吗。

　　时雪搞不懂止水在想什么，莫名有些气恼：
　　“再说那种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啊。”止水无奈地笑了，抬起手在嘴巴前做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不说了。”

　　时雪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点点头，说：“我答应你了。”

　　接下来十多天都没见到止水，看来S级任务还挺麻烦。时雪没执行过任务，难免心生好奇，便在吃饭时问了一嘴。结果隔天他就被日差拎出去了。
　　“缺乏实战经验，这几年的练习就都只是纸上谈兵。是时候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时雪没料到他和日差一走就是大半年。

　　从天气微热的6月到街上铺了层厚雪的12月。这期间时雪又往上窜了几厘米，脸也消瘦了些。回木叶那日正好在火影楼碰见刚执行完任务的止水，想到自己放了人家鸽子，时雪瞬间尴尬住。

　　“喲，好久不见。”止水倒是很开朗地打了招呼。

　　“…嗯。”他拉起围巾，遮住半张脸。
　　若不是把整张脸都盖住太丢脸，他真想那样做。

　　“看样子你需要和朋友叙叙旧。”日差握住火影室门把手，“汇报的事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好的舅舅。”

　　等只剩两个人，时雪抬眼看向止水：“我很抱歉。”
　　这声道歉是真心的，同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对他而言，止水是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他并不想失去这段珍贵的联系。

　　止水笑着摇摇头，走近两步抱住他。这温暖的怀抱里，时雪自然而然地回忆起当时在长廊上、紧握住自己的那双手。
　　“没关系，至少我们又见面了。”短暂拥抱后，止水捏捏他被冻得冰凉的脸颊肉，道：“好冰，吃点东西暖和下吧。”
　　时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觉得方才被触碰过的地方变得滚烫。
　　“吃什么？”他问。
　　“唔…关东煮怎么样？”

　　为了弥补夏日失约的过错，时雪答应止水在新年时与他一同前往宇智波一族的神社祈福。二人约在宇智波一族领地门口碰面，时雪特意早起出门，远远就瞧见止水倚在墙边等候的身影。
　　止水也看到他了，朝他挥了挥手。
　　待他走近，止水惊讶地盯着他：“你的眼睛……”

　　“我父亲不是日向本族人，所以眼睛有时会变成另一种颜色。”简单解释了句，见止水依然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时雪有点担心：“会很奇怪吗。”

　　闻言，止水忙回过神，笑道：“不，很好看。感觉很亲近。”

　　亲近？因为宇智波族的眼睛也大多是黑色？
　　时雪不太能理解这个词。

　　去过神社，许下新年愿望，止水带他在宇智波族内逛了逛。路上碰到几个大概是止水任务伙伴的人，嬉笑着调侃他：“新年第一天就和女朋友约会啊？什么时候交的，藏得够严实啊？”
　　时雪微微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些家伙在胡说什么？他明明是——
　　止水努力了一下但没憋住，笑了出来：“你们误会了，时雪是男生啊。”

　　几人登时脸色大变。

　　“这、这样……”
　　“不好意思看走眼了。”
　　“哎呀……真的很像嘛……抱歉抱歉。”
　　“你俩慢慢逛，我们先走一步了哈哈。啊对了，新年快乐！再见！”

　　待他们走远。

　　止水回头看时雪，眼底依然有淡淡的笑：“别在意，他们几个没有恶意，只是不小心看错了。”

　　“我知道。”

　　无意还是恶意他分得清，但说实话，那些话确实挺败心情。
　　他失去在宇智波领地内继续逛下去的兴趣了。

　　“我想吃丸子。”时雪说，“一乐拉面隔壁那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