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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四十.乱世出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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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我躺在一个名为宿舍的地方,睡得很不踏实,辗转反侧,一直在想关于月老爷爷说的话。轩辕和小嬴是一个人,不要说我了,就是一个正常的中国人,都没有办法接受,那是怎么样一个强大的灵魂啊,连着享福做皇帝!
相比之下,我绝对是一个杯具的代表。
可是现在我想的不是关于自己命运的事情,是关于我们两个命运的事情,记得他说过,我现在是因为要完成任务,所以红线的那一端没有名字,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我的老公就会出现了,但是他会去哪里呢?
该不会就这样消失了?还是说他真的修成了正果,可以位列仙班?总之他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和我有任何的关系,我与他,不出意外,永世不会再见。
想到这里鼻子有点酸酸的,一行——鼻涕就这样下来了。果然,这里还是有点冷的,一个人一寝室,月色也分外的冷。
第二天,是我熟悉的课程,因为之前我犯了大错误,所以葵花宝典继我的诺基亚砖头机的后尘,也被剥夺了使用权,也就是说,如果天上没有哪个好心人来看望我,我基本上就真的死在那个波涛汹涌的古代了,失去了任何联系的方式,同时也以为着,我不能再以半仙的身份去坑们拐骗,不对,是威慑古人。
第二次来到那个透明洞前,我已然淡定了很多,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是安排好了的之后,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但也不全是,还有种释然,挑了一个最近的,我华丽丽的跳了下去。
冷风在耳边嗖嗖的吹着,远远的还能听到声响,“呼啦呼啦”就像小时候隆冬时节,寒风吹打在破窗上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我微微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站在一旁。
“水。”
这句经典的话不是我说的。
我眼睁睁看着一盆清水被端到了我的面前,正当我满心欢喜差点连头都埋下去的时候,男人顺手将毛巾扔进去,搓几下,我如此渴望的水就那样报废了。
前一秒我还在思考着自己差不多就快渴死,后一秒我就感觉到了万分的疼痛,不由尖叫出身:“啊!”一个字,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我彻底虚脱,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剩下两只还可以转动的眼珠,一会儿瞧瞧东,一会儿看看西。
此刻我身处在一个帐篷了,地上还铺有毛毡,角落里有一个火盆,生着一堆火,火光不大,所以有种斑驳之感。通过上述描绘,脑海中稍稍有了些概念:我可能是在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不过刚才几个人都是中原人的打扮,就连端水的人也身着铠甲,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现在正在某个战地,也就是传说中的前线。
“规矩一点,再叫的话就把你扔出去。”男人低声的呵斥,我被吓了一跳,所有的目光都很自然的汇聚到了他这里。
一瞬间,几乎不用多说,我便笃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了,可以说,他化成了灰,灰再烧几次,我都不会认错。
这是我作为猴子替代品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下子就穿到了他这里,我激动的都要流眼泪了,热热的液体顺着我的眼角,一路下滑,最后——我的舌头一卷,舔了进去,没有办法啊,现在是缺水的状态,不要浪费啊。但是结果就是,我这个没有常识的小孩越发的饥渴了。
他皱着眉,眼里有一丝凌烈,手下确是很温柔的,滚烫的毛巾每每触碰到我的肌肤,总是蜻蜓点水一般,并且还不断的变换手势。
我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入了神,还是自我暗示这身子不是自己的,总之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疼痛了。
毛巾再次放到水盆里时,已是一片绯红,他又唤人拿来了药,指尖轻叩,小瓷瓶中的粉末一点点的抖落。
他直起身子,陡然瞧向了我:“配合一下。”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腹部就觉得凉凉的,他拿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绷带,一层层直到将我整个肚子差不多都包了起来,这才算完工。打量着眼前这个犹如断裂火腿肠般躺倒在床上的人,他长叹一声,终于露出一丝笑来,不过转瞬即逝,接着是更为严酷的面目,“你是谁?”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陡然一篇空白,我自然很清楚,如果是在打仗的时候,不幸受了伤,被人家捡到,那人不认识你的话,你的下场多半不会很好,不,应该说很不好!
我微弱的挤出一丝笑,那简直就不能被称为笑,充其量就是嘴角抽搐,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言多必失,淡定的道出一个字:“水。”
水很快就送来了,我不顾他的反对,艰难的直起了身,捧着碗就往下灌,他扶着我,结果就是我喷了他一身。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而是药,黑色的汁水顺着他的衣襟,一路洋洋洒洒,原本该是闪闪发亮的铠甲,变得很狰狞。
如果乘着刚刚弄上去的时候就洗的话,清水冲几遍就好了,要是等到干透,那就会洗很久,非动用毛刷不可……好吧,果然洗衣服洗多了,搞得我现在都成半个洗衣专家了。
就在这样一个流淌着粉红色暧昧情怀的气氛之下,闯入了不识货的家伙:“报告将军,敌方似乎有动静。”这句话一说,眼前的人立马就蹦了起来,失去了他的扶持,我犹如一滩烂泥,不可抑制的倒下,手里还捏着半截毛巾,另一头则垂到地上,滴滴答答的在滴水,就像是时钟,时间,一点点的流走。
他走的迅速,都没有多看我一眼,心里难免有点小失落,不过也好,刚才就在纠结,如果他不离开,那么等到我将那身铠甲擦干净,之后的事情就难免尴尬。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谁,若当真是敌方的人,我该不会马上就被砍了吧!那么我这一遭到底是来干吗的,就算是领导巡视也至少要花上个一时半会儿吧?有点后悔了,虽然明知道哪一个坑都是一样的,可是还是心存侥幸,后悔为什么不跳的慎重一点,不说别的,至少别让我处在当下这种悲催的处境吧,身子基本上算是断成了两截……
想到这里,我长啸一声,那嚎叫声堪比月明之夜的饿狼,又像是矗立在山顶上的虎啸!总之我觉得自己的本能都被激发了出来。那种痛苦前所未有!
我的吼声很快就吸引来了一个人,我以为会是巡逻的小兵,没有想到竟是一个女子。
她长的太漂亮,以至于我都停止了喘息,深怕动静大点,这犹如仙女般的美人就会被吹走。
那女子让我觉得好看,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除了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她的打扮我很喜欢。我黄花其实是有点非主流倾向的,好吧,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没有办法接受,云淡风轻的那种,衣服总是穿的很透,说起话来还柔柔嗲嗲的,那会使人不自觉的恶心,觉得太做作了。
来人却一幅劲装打扮,一身软甲,下面穿着马裤,还瞪着靴子,一双杏眼就这样盯着我,既不像是和我很熟,也没有恶意。
我有点窘迫,毕竟,以这样一个姿势躺倒,一般人确实很难一下子接受,这让我想起一幅很有名的画——马拉之死。总之没有比那幅画好多少。
衣服貌似是粗布制造的,身子当中横着绑了一大段的绑带,头侧向一边,手里捏着根滴水的毛巾。至于我的脸,因为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出来,猜想不会很好,不论是长相反面,还是清洁程度。
她的杏眼一挑:“你是谁?”
那是长久的静默,至少对于一个正在忍受病痛折磨的人来说。说起来今天的人为什么都喜欢问这么一句话呢?我有预感,绝对还有第三个,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纠结了很久,用我那干裂的嘴唇挤出三个字:“我忘了。”想来装失忆总是很有效的,更何况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微微有些诧异,旋即嘴角一勾,笑了起来:“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本姑娘的眼睛?”那笑越发的诡异,我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其实是腹黑!
我的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薄汗,不久就成了瀑布汗,当我思索是不是会变成成吉思汗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匪夷所思的动作——用手指挫了一下我的腹部,那个被绑带包裹的所在,并且摆出一副探究的样子来:“哇,我是第一次看到,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哟,生命真是顽强啊!”
呜,如此这般被欺负绝对是第一次,我黄花作为人的尊严都被丢尽了。
她一把从我的手中将毛巾接下,然后凑上了我的脸,轻轻的擦了起来,我不明就里,瞬间石化。她不是腹黑吗,她不是很强悍的吗,她不是已经识破了我的诡计吗?
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呢?
“既然你是他救下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所以,你休想骗过我,快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算是明白了,这娃其实就是太好奇了,好奇害死猫,这样不好。
她那双杏眼扑闪扑闪的,正万分期待着我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我却不得已辜负了她:“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知道这句话一说,她一定会很不开心,可是如果是你,你又会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是落魄的皇族?
她果然有点愠怒,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回答,正当她要发飙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
“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