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山重水复，忆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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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走出门，孙伟舔舔嘴唇说，我说老板，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哇。
“嗯，那就不要当我老板吧。”苏哲很轻巧地说着，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他回过头来，或许这句话是对我说吧。
竟害羞地低下了头。
妮子的电话铃解救了尴尬的我。
喂？妖妖你干吗啊……行，我问一下尾巴吧……
妮子挂了电话，问孙伟，妖妖说狐朋狗友都在步行街上的那家KTV，问咱要不要聚聚？
孙伟瞄了一眼苏哲，故作姿态地对妮子喝道:没见我还有客人吗？
妮子吐了吐舌头，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哇。
孙伟只能顺水推舟：“老板啊，咱要不要去歌厅娱乐一下？”
苏哲看了看我，是在征求我意见吗？
我摇了摇头，由孩子们闹去吧，我老了，不是那地盘的了。
苏哲摆弄着手里的牙签：“你们俩去吧，我们随便走走。”苏哲竟敢自作主张？现在和妮子他们在一块，我和苏哲才有这么多的笑点，可是我又怎么能保证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情吗？
妮子像是飞出笼子的小鸟，竟然马上挽起孙伟的手就往外走，走到街角似乎才意识到忘了和我打招呼，于是返回来，却重重的在苏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说嘛门子姐夫，好好安慰我姐姐那颗年久失修的心灵窗户吧。”
我拿起包就想往萧翎头上砸，这妮子怎么这么说话的啊？！
苏哲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妮子撒丫子跑开了。
回过头，竟又觉得这是从多年以前回过来的一张脸。阔别多年，现在又近在眼前。雾气弥漫，眼眶竟又发热了。
苏哲将手搭在我的肩膀，长长的睫毛上竟也在那一瞬间沾满了露珠。
只是妮子简单的一句玩笑话，却让两个本已经形同陌路的人在一瞬间，同时决堤。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如水，仿佛多年以前他唱着那首经典的校园民谣中的那句“穿过你的黑发的是我的手”时候的感觉。
已经溃坝的我，竟然更加不能自已地哭出来。在把离开他的委屈和怨恨都发泄出来吗？在把这两年的折磨化作眼泪吗？
他轻轻地将我揽在怀里，任我趴在他的肩头哭的稀里哗啦，任我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将再也忍不住的泪水送给他。
周黎，对不起。他哽咽了，双肩耸动着，我感觉到了他的起伏，心口抽紧，眼泪更加止不住地落下来。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我拽着他的衣服，感觉到心被无情地撕扯着，根本止不住流血，根本止不住自己在他面前窒息。
他把我从怀里放出来，手掌拂过脸颊，暖流开始流淌了吗？那心里的冰锥啊，春天还会来到吗？
周黎，我爱你。苏哲只是用平常的语气在说这样一句话，真的，那么平淡，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句话。
那……那我呢？我又何尝不爱你？只是，只是……不，不，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或许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苏哲，这句话我多么就想这样说出口，可是，可是还有意义吗？都错过了，不想也就不想了，都是上天的旨意太弄人，我们的家庭注定是水火不相容，而心里的那些障碍，又是山千座水万重了。
我看到了他的泪痕，划过我疼痛的心尖，我知道，是刻下了。
周黎啊，你曾经对我说过泰戈尔的一句诗：我不要你走进我的卧室，只希望你走在我无边的寂寞里。那现在，我还走在你无边的寂寞里吗？
苏哲，算了吧。我挣脱开他的手，虽然天知道我心里多么想就这样被他拉着，越紧越好，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我回答是，就能保证他不走进我的卧室吗?我就不想他走进我的卧室吗？我一直都是贪心的人，既想要柏拉图式的爱情，有期待着与他相伴相守。我期待一份纯粹的感情，来让我感觉到被紧紧地拴着。
不过就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而已，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有时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不是吗，苏哲？
苏哲却沉默了，眼神里是掩饰不掉的暗淡，他僵硬地站着，如一尊雕塑。
很多路人都在看着我们，一场分分合合的戏，两个哭的很狼狈的主角。
“可是周黎，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个性吗？一直都这么违背自己的感情你觉得值吗？”许久，苏哲皱了皱眉头，条条的沟壑让我的心情一起跟着起伏蜿蜒。
“苏哲，还记得两年前的一张支票吗，我拿了，那是你妈妈把你从我心里解救出来的赎金，可是我拿了。我把你放出去了。”
“可是那是一座更大的牢笼，只有在你心里，我才是自由的！”
“可是我用金钱来交换了你的自由！我是个势利的女人，我们的爱情是廉价的，我已经用它求得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周黎！周黎！你即使是要了那张支票也不会是因为你想出卖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别那么自作多情了，别那么一厢情愿了，苏哲。况且我们的位置应当是多么对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从我们出生、不，从我6岁起，我们就站在了对立面，不是吗？”
“周黎。”他重新将手扶住我的双肩，或许是将我按住，怕我再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周黎你告诉我吧，两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一切都不是我妈宣称的那样。”
“对不起苏哲，你太看得起我了。”
默默地低下头，陈年往事已经发酵了，又何必再拿出来晾晒呢，况且对于客观的结果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撼动。
苏哲霸道地用手捏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抬，便看见了他忧郁而又愤怒的眼睛。是我的不诚实惹怒了他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山重水复，忆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