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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冤家 ...
“宁锦莲吗……”袁束枫一个字一个字的轻轻念诵,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莫晓听着就心肝一颤,记起了很久以前对这个名字的主人的艳羡妒意。
袁束枫轻叹口气,脸上似有矛盾难解的神色闪过。他抱拳道:“多谢姑娘告知。”不再多作耽搁,拎上采花盗便待飞身离去。
莫晓急道:“大、大、大侠请留步!你不想知道些我姐姐的事吗?”
他立时停了脚步,“如此,明日再来叨扰了。”
莫晓怅恨着随意吃了些东西就睡了。第二天就听说臭名昭著的采花盗被抓住了,择日便要当众行刑处死以平民愤。袁束枫果然如约出现。他坐在莫晓投宿的客栈大堂偏远一角,静静自酌自饮。脸上风尘并不重,却有一种落拓而洒然的气质,衣衫有些破旧,却显出一种颓丧的美感。外表看上去是个普通的江湖浪客,至多长相俊俏,却有一双鹰眸,让人不敢逼视叫人不容小觑。
莫晓两眼放光的在客栈楼上往楼下瞄望,心中直感叹。袁束枫略有所觉,看了过来,莫晓忙躲避,额头呯然撞上木柱,疼得呲牙咧嘴。莫无缺看了她一眼,扭头不作声。
袁束枫竟同是往京城去的。莫晓闻此大喜,邀其一起上路,袁束枫不置可否。一路上,莫晓走走停停,而袁束枫更不予理会,像是只要去到,然时间长短都不碍事的样子。很快莫晓就发现了,对着一只闷葫芦有多无趣。
无论问什么,要么不答,要么惜字如金。提起什么话头,永远不要指望他接茬,哪怕关于宁锦莲。莫晓心中忿忿,跟闷骚男相处就是累,得时时猜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好?还不如莫无缺呢。莫无缺向来乖巧,有问必答。提个话头,无论多无聊,递个眼色就懂得接茬助兴,哪像他啊。
闷骚之人,向来让外人郁闷,骚给内人看。很显然莫晓属于前者。她自觉这点很伤自尊,便拉着莫无缺时时说上几句宁锦莲,说到关键处又打住,扯开话题。如此几次,听得袁束枫直皱眉头,看着某人欲语还休,莫晓得瑟非常。
然则袁束枫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察觉到莫晓的恶意作弄,就摆出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我走人的架势。莫晓无法,只得气闷的一点一点的回忆,慢慢道来。只是,过了那么久的时间,跟宁锦莲相处时日又短更未曾深交,哪有那么多可说的。袁束枫估摸着莫晓已再无话说,便径自离去,徒留些细软银子。
莫晓愠怒,感觉自己像被过河拆桥了。莫无缺看着她,忽问:“你很喜欢他?”
莫晓长叹口气,“他这样的冷面冰山男,又痴情又专一。在言情小说里不是男一也是男二啊!”
莫无缺认真想了想,认真说道:“嗯,他看起来确实很像XXX。”说完认真点点头加以肯定。
莫晓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噎死。XXX啊,现世时曾是她颇为欣赏的美男明星,外形很让人垂涎,确实跟袁束枫有那么些相似。可是后来因为虚假广告、殴打媒体、偷税漏税、吸毒贩毒、□□赌博、猥亵妇女、奸|淫幼女、聚众淫|乱、宣传邪教、家庭暴力、遗弃子女……锒铛入狱了。
那怎么能比嘛?!不管怎么说袁束枫都不会那样啊。她抽着嘴角,瞪着他。他一脸无辜,奇怪的看向她。莫晓有火发不出,只得悻悻作罢。
一路东行,街市越见繁华,三教九流接踵比肩,一派和乐欣欣向荣。可莫晓却决定不走官道了,改走乡野阡陌。古时交通往来也算便利,但南来北往的不是吃惯了苦的商队就是富贵之人,平常百姓多是在家安分过日子,是以客栈多是大通铺和上房。莫晓自然不愿挤臭烘烘的大通铺,守财奴吝啬本性又不愿花银子住上房,好在山野郊外多有民宿草庐寺庙庵堂可供选择,住宿也就不成问题。路上走得还算太平,虎狼蛇虫也是有的,可在莫无缺护驾下,莫晓无惊更无险。她倒有些嫌弃太过平淡无聊了。
于是莫晓听到有人在打斗的呼喝声时,眼睛顿时亮了。山脚一处柏树林间,两个人影上下翻腾各自出招十分激烈,因为地处偏僻荒郊了无人烟,罡风阵阵煞是惊人。莫晓小心隐匿着,偷眼瞧去,即刻抽搐了。
那两个人,一个赫然是贺炎冲,一个貌似是易谦益的书童墨浓。
却说,贺炎冲发现莫晓莫无缺出走后,本就要往南方影梅庵去的。无意间却发现墨浓行踪鬼祟,似与冥教中人来往。贺炎冲想着莫晓的弟弟莫无缺武功深不可测,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而魔教中人的阴谋诡计事关武林安危不可大意,遂决定暗暗跟踪墨浓一路往东。贺炎冲毕竟是第一名门高徒,跟了好些路都没露出痕迹,只是那墨浓也算极机敏警觉,于是终于在此地交手。
贺炎冲内力绵长,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颇有名门之风。而那书童墨浓的功夫就诡异许多,看起来刁钻古怪得很,招式歹毒。奈何贺炎冲自幼由武林泰斗栽培,加上天资出众,初始左支右绌,时间一久便渐渐游刃有余,开始步步紧逼,墨浓只得勉力支持。
莫晓一见之下,默念着世界真小冤家路窄,就待退散。可转念一想,立时起了歹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贺师兄,你若落入我手中,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啊!
为了路上方便更换了男装,女性特征该遮掩的都掩严实了。又取了一块布巾蒙了口鼻,一张脸只露出双眼睛,除了极熟悉的人,任谁也认不出来。莫晓环顾自身,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身后的莫无缺,放心的走了出去。
那两人同时住了手,戒备疑惑的看向莫晓的同时,暗暗提防对方埋伏。贺炎冲率先抱拳,言辞恳切:“这位兄台,我乃是鸿越派弟子。今日欲生擒魔教妖人,若你在此恐有所损伤,还请避开为好。”
莫晓压低了嗓子,“你抓冥教的人?怎的不把我也抓去?”
贺炎冲惊疑之下变了脸色,“你也是魔教的人?”
莫晓懒得理会他,对墨浓说:“你快走吧,这家伙留给我收拾。”她在现世时也没少看武侠小说,一般来说,名门正派=伪君子,魔教=真汉子,早已是众所周知毋庸置疑的常识。并且自个在冥教时的日子也从未受过教中人的留难,自然看着墨浓亲切,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把,想着以后便可向冥教教主习之痕讨人情。
那墨浓也是个精乖角色,眼见莫晓似有所依持,毫不拖延,立时以她为盾,施展轻功向莫晓身后奔去。莫晓怒,怎么冥教的人都这么喜欢把无辜人士当挡箭牌,敢情个个都死道友不死贫道啊。今日这个居然还恩将仇报,神马人啊这是!
贺炎冲一看登时也急了,待要追又见莫晓挡了道,左边是大树右边是山壁,说不得便出手点向她。见她毕竟是身无武功的人,留了余地,只求将她点住先擒之。
可还未近莫晓三尺距离,却突地惊觉自己全身动弹不能,更跌倒于地。
莫晓走到贺炎冲身前居高临下的看他,贺炎冲躺在地上怒视着她。她笑得阴测测,笑声听起来绝对的不怀好意。“名门正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
贺炎冲哼道:“不过是些下三滥手段,有本事你光明正大与我比上一场!”扭过头去,完全一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样子。
莫晓嗤笑,跟你比,当我傻啊?转着坏心眼,决定借鉴鬼子对付抗日战士,遂作摇头晃脑状,“我瞧你骨骼清奇,若是入我冥教必有一番作为。鸿越派有什么好的,名门正派多的是规矩,哪比得上冥教逍遥自在?”
听了这话,贺炎冲似想起了什么,眼中又多了几分愤恨。“休得诳言。魔教中人为非作歹,江湖中人人得以诛之。要让我入魔教,即便是死也绝无可能!”
莫晓早知他会这么说,只是这气势……可真强啊!真真是不知死活,不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便狞笑着,从兜里抽出一把早前顺来的锋锐匕首,捏着朝贺炎冲脸颊脖颈处一路晃悠,可他竟连眼睛也不眨,一副慨然大义状。莫晓到底贼胆不大,生怕真搞出人命,晃了几下就把匕首收回。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又续道:“你若入我冥教,金银财宝任你拿。你瞧你,啧啧,明明是个俊俏小哥,却穿得如此寒酸,想必你连绮罗锦帛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吃过鲍参鱼翅吗?”
贺炎冲只是不理,甚是不屑。
“知道何为权势吗?就是让你一呼百应想要什么有什么,想让别人做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却无人敢勉强你做什么的东西。跟美貌女子亲近过么?那温香软玉的滋味可谓销魂蚀骨呐!只要你入了冥教,金银、权势、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贺炎冲微红了脸,啐了一口,“我早有未过门的妻子,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是那句话,想让我入冥教,背叛师门,即便死也绝无可能!”
莫晓挑眉,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不好好守孝,东奔西跑多管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的。给你点教训当教你一课,让你知道什么是人世险恶!遂酝酿着阴谋,取布巾将他双眼蒙住更堵住他的双耳,悄声招呼莫无缺打包带走。莫无缺这孩子这些日子越发长进了,跟她的默契是越来越好,做什么事都配合无间,每每恰合莫晓心意。
距离此地不远有一尼姑庵。
早前,莫晓曾遇见里面的小师太们去溪边打水准备洗浴。此刻,当是时候吧。
循着水声,避过人群,将贺炎冲轻轻放置在房门前。此时两人躲在屋檐夹角处,莫晓紧抓着莫无缺手臂,心中满是做坏事的亢奋。从来循规蹈矩,忽有一日干缺德事,下意识还是不自在。“你说,我这么干……好吗?”
莫无缺低头看看莫晓,她挨得很近,抓得很紧。
仿佛有种欲念渐渐从他身体中冲出。“嗯……你喜欢就好。”
莫晓松了手,“咳,那么,就开始吧。”
一颗石子精准的射进浴房,惊动了里面正在洗浴的女尼。与此同时,横躺着的贺炎冲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站起身扯去蒙眼的布巾和耳边的布条。正待环顾四周,却耳闻惊呼声此起彼伏,一帮子出家人打扮的女子冲自己叫喊着淫贼登徒子好色之徒云云,登时惶然无措。
人越聚越多,贺炎冲被围在中间。他好似也明白了什么,不住口的说着‘我不是’。只是人声嘈杂,一众女子或谴责或羞涩或痛心或愤怒的话语目光已然让他抬不起头,只一味的说着那三个字。
莫晓隐于暗处,见此连连摇头。联想起袁束枫的行事作风,虽然人家闷骚,可做什么事都干脆利落,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更是成熟干练。贺炎冲跟他比起来,稚嫩又懦弱,遇到这样的事就立马慌了手脚,除了一个劲否认就再无他话了。都说,女人的价值在于追求她的男人的优劣。如此一来,她跟她那个明珠一样的姐姐宁锦莲就更没法比了。心里越想越郁结,越发看贺炎冲不顺眼。
少顷,尼姑庵附近村庄里的人也来了。贺炎冲被推推搡搡的站在村口,年老的乡绅严厉斥责,更有青年按捺不住手执扁担打去,孩童们最是唯恐天下不乱,吐着口水以烂菜腐果投之。贺炎冲跌跌撞撞,以双臂遮挡,嘴中重复着没人会听的话。
莫晓先是暗爽,你也有今天啊!后见贺炎冲明明有那么好的功夫,却不逃不避的站在那挨训挨骂挨打,那样忍耐委屈模样,不免有些自责有些恼火。这孩子,脑子进水了?凭他的本事绝不至如此狼狈,这是何苦来哉?
还是看不下去了。莫晓偷偷绕过去,把一户人家的猪圈打开。大猪小猪一涌而出,村民们顿时乱作一团,莫无缺趁乱制住贺炎冲将他带走。
贺炎冲背靠树干被捆着。莫晓在他面前,笑吟吟的坐在小马扎上,捏着长着长长枝条的树枝充当小皮鞭。
柔韧的枝条‘嗖’的轻轻抽过贺炎冲身体,他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莫晓。圆圆的大眼睛中怒火熊熊异常明亮,脸上有些脏污,却掩不住少年天生的丽色,两颊因为怒气蒸腾的嫣红。这么看上去,其实颇为勾人。
莫晓收敛心思,默念正事要紧。“被误认作采花贼的滋味如何呀?”
“卑鄙!无耻!”
莫晓抚额,这年头,名门正派骂人的话都那么贫瘠吗?理了理思路,想着更卑鄙无耻的话,徐徐说道:“听说,有个鸿越派的女弟子早就入了我冥教。那正是你所谓的未过门的妻室吧啊?”
此话一出,贺炎冲挣扎得更厉害,“你是如何知晓的?我小师妹在你手中?你待如何?”
莫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是你的小师妹啊。她都入了冥教,你这般冥顽不灵为哪般呀?”
“明明是魔教逼迫于她,还、还欺凌她,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为你着想啊。她既然已是冥教人,你若不愿入冥教,却又想娶她。恐怕,我冥教的人都不答应呢!”
“我将来自会救她——”
“嗤,将来?说什么笑话!现下你便任我鱼肉,还想什么将来?!啧啧,名门小侠竟是如此痴傻啊哈哈哈。”
贺炎冲指尖紧抠树皮。
“如今你面前就是两条路。一是入冥教,便可与你师妹成亲。二则是弃了你师妹,我亦放了你。你依旧是鸿越派弟子,今后照样可得如花美眷。只要从此绝不能提起你师妹的任何事。如何?”
“先母生前,师妹就与我定了终身。我必不能对她弃而不顾,做不仁不义之事。师门恩重,我也绝不会背叛。”
“哦,那你要如何呢?”莫晓瞄了瞄他,想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办法也要卑鄙无耻无下限一次。硬了心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既想不负师门又不负师妹,那可办不到。若你不入冥教,又执意要娶你师妹,那我们只好在江湖上宣扬你早与你师妹一并入了冥教,到时江湖上可没人信你清白。不信么?方才我嫁祸陷害你偷窥师太洗浴,可有一人信你了?”
贺炎冲欲言又止,脸色也渐白了。
莫晓乘胜追击,“何况你那位师妹似乎早在冥教便失身了。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不好吧?”
他并不笨,很快明白莫晓的恶毒用意,更为愤怒,“你——无耻卑鄙,只会使些下作手段!”
“哈哈,总之一切都要看你如何选择。若你从此与你师妹陌路,那么我之前所说的便都不会发生。”
他矛盾着痛苦着如困兽,眼中渗着丝丝绝望。正当莫晓以为他就此屈服时,他开口,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背叛师门,我也不会背弃师妹。无论如何,我会护她周全,绝不容他人伤她半分。若是师父因此疑我除我,我无愧于心便是。”
贺炎冲的神情悲壮,眼神却依然清明而坚定,不容丝毫妥协。
莫晓呆住,定定的看着他。心脏一阵悸动,有什么温柔的东西慢慢流出溢满,抚慰着自己,好像永远不必担心有一天会消失。
再次感谢小七的长评!!!
心情鸡冻码字好有动力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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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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