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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女人狭长的丹凤眼稍显精明,眼底却是满满地纯澈,做出和祁麟同款的歪头动作,两相对比之下,祁麟周身掩饰不住的不羁,人家明显是真的天真,把她衬得看着像个混在羊圈里的狼,眼睛都泛着绿光。

      祁麟也明显感觉出来自己落了下风,赶紧把脖子扭正,做出正(衣)人(冠)君(禽)子(兽)的模样。

      刚调整完,就听见对面的女人茫然摇头:“我没有见过你。”嗓音清脆,一字一顿,犹如机器人,语调平稳没有一点波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对面的人女人今年应该和她同龄,二十五岁的人,怎么会行事间和十五六岁的小闺女似得,这不对劲啊。

      祁麟往前迈了一大步,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一滑,眼里带着惊恐,身子往前摔倒,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直到手抓住一点布料,伏在对方身上,这才好悬没摔倒在地上。

      只不过女人的衣服被扯下来一点,露出一侧肩膀,一块拳头大小,暗红色的胎记映入眼帘。

      祁麟看见熟悉的胎记,口中连连道歉,嘴角却不由得扬起,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果然是她!她当年失踪,事情闹得很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杜金花混到了一块去,难道她找到妈了?

      祁麟眼珠子一转,一扫不羁,转而变得热情起来,“你好,我叫祁麟,你叫什么呀,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抓着对方的手套近乎,小.嘴吧嗒吧嗒,把人家说的一愣一愣。

      “肖雨童。”

      祁麟一愣,这个姓不对啊。

      肖雨童来这儿本来是叫她出前面的,结果一句话没说,全程被祁麟牵着鼻子走,已经被拉着手到办公室里,两人开始谈心忆童年环节。

      办公室中肖雨童被祁麟哄得一愣一愣,问什么答什么,特别乖巧,气氛也很融洽。

      而前面自从祁麟拽着袁聿离开之后,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两伙人面色阴沉,浑身戒备,显然没谈拢。

      杜金花提议朱宏胜和她分开走,两人分别把小弟拨给对方一半,这样也算是互相有了监督的人,可以保证一部分安全。

      但朱宏胜不乐意,章哥走了,刀疤没留下,就他现在仅剩的三瓜俩枣,再给杜金花一部分,到时候进了山里,直接被黑吃黑,找谁说理去。

      杜金花这次把她所有可以调动的人都带过来了,火拼起来没有任何胜算。

      更别提还有一个第三方,说起来也算是杜金花的人。

      朱宏胜不乐意,阴三儿倒是无所谓,如今王金斗就在身边,只要把他弄死,弄死前再好好折磨一番,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袁聿就是这时候拎着针管回来的,把废弃的针管往地上一扔,冷冷道:“完事儿,现在什么情况?”

      朱宏胜看也没看针管,好像刚刚怀疑袁聿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把杜金花的话重复一遍,眼神带着期盼。

      袁聿沉吟一瞬,笑了,“行啊,我可以叫人过来,但是我要这个数。”伸出三根手指,眼底全是贪婪。

      朱宏胜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三成,你别忘了,这些货都是章哥的他要大头。”

      袁聿没当回事,若有其事盯着朱宏胜,一点没有他的着急,半晌在对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缓缓开口。

      “阿胜,你也别想糊弄我,咱俩谁不知道,章哥背后还有人,他今天连车都没下,不就是把咱俩当炮灰么。富贵险中求,我出人出力,多要点好处,不过分吧?”

      朱宏胜气得满脸横肉抖动,仅仅闭住双眼不想看他。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非得一巴掌扇死以为能掌控元子的自己,一开始还一口一口一个胜哥叫的亲切,现在蹬鼻子上脸,都叫阿胜了。

      也幸亏自己留着心眼,一直都是和章哥单线联系,手里还有底牌,不然早晚死在这小子手上。

      “两成,不能再多了,你既然知道章哥背后还有人,就知道他们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哥哥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劝你别得寸进尺,不然有钱没命花。”

      现在想想刚刚怀疑他,简直好笑。这人纯粹一个死要钱,除了吸毒就是要钱,他要是警察,自己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袁聿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担着风险,下面的马仔也要吃饭,这年头钱没有给够,谁会卖命呢。”

      “给够,什么是够,多少钱是够!这年头钱就没有够的时候,一个鸡蛋灌饼都得二三十,给多少是个头,你别是把马仔买房买车娶媳妇的钱都算里面了吧。”

      朱宏胜简直无语,就是送一趟货的事儿,你跟我谈怎么领导马仔,这不搞笑嘛。

      袁聿死不松口,但他有句话却没说错,他俩现在确实是炮灰,自己也确实被将在这儿,进退不得。

      不管怎么样,人只要活着,就要就继续往前走,总不能僵在这儿等死。

      只能苦口婆心和袁聿摆事实讲道理,“我就想这一趟平安回来,我的那份可以不要,可我下面也有人,就跟你说的一样,总得把下面的人喂饱。”

      “你的人,羊富贵?”袁聿下巴朝着正在杜金花身边赔笑的羊富贵点了点,眼神揶揄,这种货色也能要,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身边扒拉,不嫌丢人。

      朱宏胜顺着视线看过去,脸色一黑,明明是紧张的时候,却莫名感觉有点丢脸。

      “羊富贵!”朱宏胜正要让阴三儿管一管,一扭头看见他手里拿着枪,挑起王金斗的下巴,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能自己动嘴。

      他一叫,羊富贵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的凑在跟前,朱宏胜腿还没踹上去,他率先开始劝说:“胜哥,我觉得花姐的话有道理,到时候咱们把她那外甥女绑上,肯定安全。”眼底冒着猥琐的光芒,嘴一开一合,和泥塘里呱呱没完的癞蛤蟆没有任何区别。

      他正等着自己的提议被采纳,然后好好对着祁麟这样那样一番,自从看见祁麟,心里痒的厉害,惦记了这么长时间,总能让他开开荤吧。

      朱宏胜都被气笑了,反手一个巴掌打在羊富贵脸上,把他抽的半个身子都侧过去,踉跄了两三步才停下来,捂着半张麻麻赖赖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胜哥?”

      朱宏胜再也忍不住,上前劈头盖脸抽他,整个人被逼得再也维持不住淡定,嘴上开始骂骂咧咧:“老子去你.妈的鳖孙,你脑子是不是都长老二上了?与其留着以后惹祸,老子还不如今天弄死你,好歹还出一口气。”

      羊富贵已经被打倒在地,周围围着一圈人在看热闹,心里气得要死,脸上却根本不敢带出来一点,只能仓促抱头,嘴里不住求饶:“胜哥我错了。”

      可惜朱宏胜愤怒上头,从怀里掏枪出来,干脆利落抵在他头上,一句话没说,快速扣动扳机。

      “砰!”枪声响起,“啊!”羊富贵这个废物也扯着嗓子嘶吼起来,恐惧钻进嗓子眼,直接劈叉成了公公,尖锐的刺耳,十分难听。

      “我教训自己的人,你多管闲事拦我干什么?”朱宏胜扣动扳机的同时,手腕被袁聿强行抬起,一枪放空,没好气怼他。

      “见血不吉利。”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明明干的是损阴德的事儿,却十分迷信,总有一些特别的忌讳。

      要袁聿说,但凡当个好人,也不需要这么多忌讳,每天出门还要看黄历,呵,早晚挨枪子儿。

      “去换条裤子,恶不恶心。”阴三儿一脸嫌弃踢了一脚羊富贵的鞋底。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骚臭味袭来,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后退一大步。

      朱宏胜难以相信扭头看地上的羊富贵,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才能大庭广众之下尿裤子。

      随即又狠狠瞪了袁聿一眼,你不拦我,刚刚就把他蹦了,哪还有现在的事儿。

      袁聿木着脸不明所以,朱宏胜感觉自己一拳打在麻花上,更气了。

      羊富贵一瘸一拐去找裤子穿,这里臭气熏天,干脆招呼袁聿去远点的地方说,临走之前还冲杜金花放冷气,眼神警告她别想出幺蛾子,杜金花耸肩表示无辜,收回视线走到角落。

      “有话快说,讨价还价就算了。”袁聿率先打预防针,表示属于自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顿时把朱宏胜要说出的话噎了回去,憋得够呛。

      “你除了钱还在乎什么!”咬牙切齿可见气得不轻。

      “呵,你这话就有意思了,咱们毒贩有在乎的东西么。”这不扯犊子么,但凡有点在乎的,都不会干这种损阴德的事儿。

      “我就在乎钱,别的面谈。”端的是油盐不进,直接把朱宏胜架这了。

      自古以来人就是这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袁聿不怕死,他就怕没钱,除了钱一切都好谈,谁都可以出卖。

      朱宏胜显然明白他的尿性,知道说别的不好使,也就不继续耽误时间,沉吟片刻给出最后底线:“两成半,我的那份也给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之后咱们还要合作。我这个掮客还有能耐,你别把路走死!”最后一句后咬牙切齿,隐隐带着威胁。

      说实话,朱宏胜入股不是为了媳妇和闺女能安全,他也早不想干了,不知道这一票结束,能不能过上安稳日子。

      袁聿定定看了他良久,确定他确实到了底线,终于大发慈悲点头,转身拿出手机,当着朱宏胜的面拨通豹子头的电话。

      另一边指挥中心,隶属于独立集团军,特种部队——猛雕中队的中队长零琅,看到屏幕亮起,神情一肃,示意周围安静,接起电话没说话。

      只听到对面袁聿不耐吩咐:“喂,老三,你带着人过来,废他娘的什么话,你是不是又再喝酒。老子让你过来就过来,地址发给你了,赶紧,把能带的兄弟都带上,干一票大的,回家吃香喝辣。”

      “好的元哥,我这就带兄弟们过去。”挂断电话立马起身:“丁喜,赶紧招呼兄弟们换衣服,准备行动。”

      说着出门从后备箱拎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瓶见底,兄弟们也换好装备,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带着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屠队长,我这边先走一步,后面的就拜托你们了。”零琅对着屠国安和褚年敬了一个军礼。

      “保重,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好,我们不醉不归。”说罢转身离开,就像他们每一次离开那样,坚定,从未停留。

      屠国安和褚年神情肃穆,目送零琅带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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