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圆舞曲》卡卡乐

26、Chapter 26

　　墙上时钟的指针正好指向了8点。
　　顾七言叹了口气转回头，电视屏幕上韩剧的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带雨，哀伤的音乐衬着女人哭泣的声音，让看的人忍不住深陷剧中，为主角坎坷的命运难过甚至流泪。
　　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她现在心已经够乱了，没空陪着电视里的女人一起哭。
　　上官栗最终还是没有来。
　　顾七言突然觉得傻傻等着的自己很好笑，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中午是她让他不要再多管闲事的，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在被拒绝后再来理她。
　　认命的走进厨房翻出已经被遗忘了好久的泡面，兜兜转转，她结果又要回到这种与泡面天天为伍的日子了。
　　顾七言将泡面放在厨台上，对着它郑重其事的鞠躬，“以后，又要麻烦你多多指教了。”
　　直起身才意识到这样的自己有够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着笑着，眼眶里渐渐有了泪水，顾七言蹲下身将头埋进臂弯。
　　忍了一下午，她终旧还是没有忍住。
　　哭泣声渐渐被抽噎声取代，顾七言抹干脸上残留的泪水，站了起来。
　　哭出来心里舒服了许多，生活还要继续，以前她也是这样过的，现在只是回到了原点而已。
　　虽然，习惯是件可怕的东西。习惯了两个人的热闹，就很难再回到一个人的安静。
　　往小锅里倒入两小碗清水，放在煤气灶上煮，待水煮开放入泡面和调料，用筷子轻轻搅动让面散开，感觉煮的差不多了，熄掉火源。
　　顾七言看着锅里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面，自我安慰，她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煮泡面很拿手。
　　在餐桌上垫上木垫，戴着隔热手套将锅子转移到木垫上，脱掉手套扔在一旁，“开动。”顾七言撩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塞入口中。
　　“叮咚～～”
　　顾七言差点噎住，这个时间会来的人，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张脸。
　　“怎么可能会是他。”顾七言忙摇头否决掉自己的想法，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他这样瞒着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他不会当真的。”
　　心里原来的声音又开口道，“你当着那么多的人让他不要管闲事，他当然就不管了，他本来就没有义务一定要讨好你不是吗？”
　　另一个声音显然不同意，正打算反驳。
　　“叮咚～～”门铃声再一次传来。
　　“来了。”摒弃掉心中杂七杂八的思想，顾七言起身走到门口，“哪位？”
　　“是我。”
　　顾七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出怎样的反应，门后的声音她自然认得。
　　他还是来了。
　　顾七言正打算开门，门另一边的人却先一步出声制止。
　　“等一下。”
　　上官栗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别开门，隔着门听我说。”不再如平日般嬉笑不羁，即使看不到上官栗的表情，顾七言也可以感受到他此时的认真。
　　他是认真的有话要告诉她。
　　门外传来唏嗦的脚步声，重物置地声以及衣料与地面的磨擦声，上官栗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上官栗似是在对她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顾七言也学着他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察觉到女孩也跟他一样坐到了地上，上官栗淡淡的笑了起来，望着过道天花板上朦胧的白炽灯，开始了他的故事：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里就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其实妈妈也并不是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她很忙，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所以更确切地说，我的生活里只有保姆。听我妈说，我很小的时候经常会哭，哭着吵着要见她，但很多时候她是赶不回来的，后来渐渐的就不再哭闹了，可能是觉得反正她也回不来，哭了也是白哭。
　　五岁的时候，我妈带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从此以后，那个男人就是我爸爸了。那个人就是阿礼。
　　在阿礼之前，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爸爸’这个生物，平时玩伴们提到自己爸爸时流露出的那种自豪的表情，让我一直很羡慕，所以当自己也终于有了爸爸时，我为此连着兴奋了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白痴。
　　可能因为期望越高，所以失望就来的越大，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越来越觉得那些夸赞自己爸爸的人根本只是为了面子，因为阿礼身上实在找不到让我觉得自豪的地方，除了那张脸勉强还凑合。
　　你知道吗，他跟本比我这个孩子更需要保姆，明明做菜做的难吃的要命，却偏偏喜欢料理，每次放调味料都乱放，做出来的东西不是咸的要命就是跟本没有味道。这倒也算了。什么家事都要去掺和，却偏偏总是帮倒忙。”
　　抱怨的声音夹带着笑意从门的另一边传来，让她也不由受到了感染，顾七言的嘴角也不自觉得弯起了美丽的弧度。
　　“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而他，有个正好和我一般大的女儿。我开始只叫他阿礼，为此经常被妈妈说教没大没小，但只有自己心里明白，‘爸爸’这个称呼是很难再叫出口了。
　　你也许不相信，但阿礼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你的爱，他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反反复复说起你小时候的事，你相信吗？对于你五岁前的事，家里的保姆和我都已经能倒背如流。”
　　停顿了一下，上官栗真的背了起来：
　　“一岁半时因为调皮所以从床上掉下来；两岁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平时玩具几乎没有一个能完好的保存超过一个月；三岁时被你妈妈带去水果铺买水果，结果自说自话的拿着人家的桔子吃了起来，吃了一片就吐出来说难吃，害得你妈只得硬着头皮买了一斤那个难吃的桔子；去幼稚园时每次午睡都不睡扯旁边人的头发……”
　　“别背了啦！”顾七言出声打断上官栗，哭笑不得，自己美好的童年怎么只留下了些丑事？！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但‘顾七言’这个名字一直陪伴着我长大。你初三那年无意中遇见了你妈和顾雅彦他爸，才知道了你的消息，阿礼虽然很思念你，但因为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对不起你，所以不敢来见你。我托朋友打听到你高中的志愿是圣德，所以瞒着阿礼和妈妈回来念圣德，他们只以为我是想独立，也没多追究，所以到现在阿礼也不知道我和你念的是同一个学校。大致就是这样了。”
　　上官栗歇了口气，顾七言以为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不料想上官栗又说了起来，“还有件事，其实跟你也无关，不过你都听我说了那么多无聊的话，这个就当作额外的赠品，知道纪原吧？”
　　“知道，名模啊。”顾七言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
　　“纪原，原名上官原，在公众前一直声称自己未婚，但其实已经有一个16岁大的儿子，而我，就是那个私生子。”自嘲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说话者想要故作轻松，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抹苦涩，“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我被保护的很好吧？”
　　“上官栗……”顾七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官栗的问题，抢走自己老爸的女人居然是名模纪原，光这一条就已经够她震惊了，上官栗居然还是纪原的私生子。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门另一边的人突然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等一下。”顾七言急忙出声喊住将要离开的人。
　　打开门，上官栗正听话地站在原地惊讶的看着她。
　　看到这样的上官栗，顾七言心里升起小小的成就感，上官栗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可不是任何时候都看得到的。
　　很快顾七言就得意不起来了，刚刚一时冲动喊出了口，现在上官栗等着她，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掩饰的咳嗽了一声，顾七言清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才八点多，晚饭还没吃，怎么可能那么早休息。”
　　上官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是没搞懂她干么为了这个叫住自己。
　　顾七言觉得自己要疯了，“呀，上官栗，你抢走了我的爸爸，害我从小没有人照顾，你难道就不应该补偿补偿我吗？万一我因为天天吃泡面营养不良，你良心过的去吗？”
　　上官栗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女孩的意思，嘴角轻弯，一笑百媚生，“那我现在就帮你做饭。”
　　“但我已经煮了泡面了。”女孩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来吃吧。”
　　顾七言点点头，转身进了门，心里腹诽，某人平时精得像只狐狸，今天怎么就反应那么慢，看来以前是她高估他了。
　　跟在顾七言后面走进屋子的上官栗，看着前面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人，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
　　以无辜的外表来博取好感，可是狐狸最擅长的伎俩。

　　｛圣德周报之　“花草花边”｝

　　锵锵锵锵！今天《花草花边》要报道的绝对是爆炸性新闻。据可靠消息及当事人的朋友证实，我们的上官校草和戴大才女于昨天早上正式分手，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花》这次有过于夸张之嫌，不过《花》会是那种欺骗人感情的标题党吗？当然不是嘛。所以呢，既然说是爆炸性的当然就有够爆的资格。这次的重磅炸弹并不是上官同学和戴同学分手这件事，而是根据《花》的各位工作人员千方百计用尽浑身解数得来的第一手资料显示，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不同，上官校草这次并不是为了新欢而放弃旧爱，而是在没有和任何人交往的打算这个前提下提出分手的，为此所有人都在猜测，难道是圣德没美女了？
　　哎呀～～各位大姐不要扔东西啊，小时候老师可是教导过我们浪费是可耻的啊，所以怎么能这么浪费呢，与其把鸡蛋和番茄扔出来还不如做番茄炒蛋，那个可是又营养又美味啊。
　　咳咳，好像扯远了，刚刚的话刚说了一半，圣德当然不会就只有那三位美女，况且不是还有顾大校花吗？所以呢，第一个猜测显然是不成立的。于是又有人猜测了，难道是上官校草突然看破红尘了？这个……虽然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啦，但我们还是相信上帝是可爱的，所以他怎么会干出那种得罪广大女同胞的事呢。至于其他的猜测，《花》就在这里不一一例举了，有些离谱的，《花》都怕说出来会丢《花草花边》每位工作人员的脸。虽然上官校草的下一任女友至今仍然是未知数，不过《花》还是可以在这里偷偷告诉一下大家，据N个自称知情人士透露，我们的校花校草其实平时关系是相当和谐的，所以呢，这对一直备受关注的“原配”会不会最终真的走到一起，《花》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