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惊》不再踱步

12、谣言

　　苏梓卿走后，南宫霖道：“传出去。”林悦兮思考片刻，笑了笑，便退下了。
　　次日，京城中关于苏梓卿的谣言便在各世家小姐的口中愈演愈烈，这话很快就传到了苏将军的耳中。
　　“苏梓卿当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顶撞南宫霖？”苏将军拳头紧握，质问道。
　　“老爷，这还能有假吗？这苏梓卿杖着自己是嫡女，平时就没少欺负我们娘俩，更何况这消息还是林府二小姐和江府大小姐说的啊！”杨舒意依偎在苏将军的怀里，娇滴滴地道。
　　苏将军道：“把苏梓卿叫来。”
　　随从应了声，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把苏梓卿带了过来。“我的确是顶撞南宫霖了，可那又怎样？圣上早已容不下南宫氏了，要不是这次平叛有南宫中人，怎知陛下不会说南宫氏也加入叛乱，治南宫氏的罪？父亲，我这是顺了陛下的意啊！”苏梓卿道。
　　“圣意用不着你来揣测！”苏将军道，“你那是顺了陛下的意吗？你那分明就是丢了我们苏家的脸！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
　　苏梓卿理直气壮地道：“父亲难道就品行高尚吗？我问您，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您敢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吗？”
　　“够了！”苏将军喝道，“你简直就不配做我苏家的小姐！来人！将苏梓卿从祖谱中除名！”
　　“荒唐，你还不是听了这个女人的馋言吗！什么苏家小姐，老娘不稀罕！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回来的！”苏梓卿言尽，负手离去。

　　“母亲为和要让苏梓卿身败名裂？她只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又影响不到我什么，何必如此？”林悦兮逗着笼子里的鸟道。
　　苏凊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以苏梓卿的性格，日后你们若是有所矛盾，难免她会狗急跳墙，倒不如让她身败名裂，她越是来攀咬你，越显得你品行高尚，懂吗？”
　　“可我若是同她演一出戏，让天下人皆知我宽容大度，有才之人皆来投奔于我呢？”林悦兮笑着，又给笼中之鸟喂了些食，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苏凊愣了一下，笑道：“悦儿，我一直以为你很单纯，没想到……”
　　“母亲的演技也很高超，不是吗？”说罢，两人会心一笑。
　　安临七摆弄着书籍，问黄芾：“这字读什么？”
　　“这字读作蕴，殿下。”黄芾道。
　　“这个呢？”
　　“遇，殿下。”
　　“这样啊。那这个呢？”
　　黄芾本来就不爱看书，被安临七硬是拉着看了近三个时辰的书，简直都要抓狂了，又不能对自家殿下发脾气，只得道：“殿下，要不然您还是让护国公给您找个教书先生吧？”
　　“教书先生怎能有你这般耐心细致？”安临七问道。
　　“可教书先生比我学识渊博啊！”黄芾欲哭无泪。
　　“小七，你用原名行动不方便，换个名吧？”见林悦兮来，黄芾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投来求救的目光。林悦兮道：“是该给你找个教书先生了，明天就能来。”黄芾终于长舒一口气。
　　“要不，你以后就叫……莫影？”林悦兮道。安临七没说什么，似乎满脑子都是教书先生的事。林悦兮也拿他没办法，道：“我教你读书得了。”
　　安临七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满眼都是欢喜与盼望的光芒。林悦兮愣了几秒，她突然觉得这个随手救过来的小东西有点可爱。也不知怎的，她竟然魔征地摸了摸安临七的头，甚至还近距离地看了看安临七。
　　“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安临七有些紧张。
　　“有……有点可爱……”林悦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起身后退几步，看了一眼安临七，又赶紧别过头。
　　黄芾觉得自己站在了不该站的地方，悄悄的离开了。屋里的气氛略显尴尬，安临七先开口道：“莫影，挺好听的，小姐，我很喜欢。”说完，笑了笑。
　　林悦兮看得有些入迷，这可是她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对男人心动。
　　京城的谣言越发的厉害，苏梓卿的人品也越来越糟。无奈之下，她来到了林府。
　　“姑母，您认为我错了吗？”苏梓卿问道。
　　“你没错，毕竟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你说是吧？”苏凊用着对外一向大大咧咧的语气说道。
　　“姑母，您帮帮我吧！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就只是言谈不当而已，怎么就成了要弑父的不孝女？姑母，之前是我的错，您帮帮我吧！”苏梓卿哭诉道。
　　苏凊表情微妙，似乎看出了什么，道：“你表姐如今得势，你不去找她，跑到我面前戴着个面具哭有什么用？要想得到帮助，总得拿出点诚意吧？就这么假惺惺？”
　　苏梓卿有些惊讶，道：“姑母，原来我们是一类人。”
　　“不仅是我，你表姐比我更胜一筹。”苏凊道。
　　第二日，护国公府便多出了一个人。苏梓卿没想到这护国公府如此气派，就连屋顶都是用金子做的。白南栀见府中有生面孔，拦下苏梓卿问：“尔乃何人？”
　　苏梓卿道：“我表姐便是这府上的主人，你敢对我无礼？”
　　白南栀道：“悦儿有你这样的表妹？我怎么不知道？”
　　苏梓卿见白南栀如此称呼林悦兮，道：“你和表姐是什么关系？”
　　“你似乎无权过问。”
　　白南栀的话似乎激怒了苏梓卿，苏梓卿破口大骂：“无权过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苏家大小姐！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苏家的啊，”白南栀笑道，“被除名的那个？你还有脸来这里，真是不知廉耻啊。对了，你来的路上都没有人冲着你骂吗？哈哈，你竟然还有胆量出门。苏小姐，不，苏梓卿，你可真是胆识过人啊。”
　　“你……！”苏梓卿很生气，可没办法，白南栀说的都是事实。苏梓卿握紧拳头，又听见白南栀道：“还有必要顶着一张假面皮吗？换一张脸，他们都不认识你了，不就没人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