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惊》不再踱步

11、顶撞

　　戌时，杏花楼。
　　林悦兮问道：“小二，可曾有一位身穿黑衣，戴着银面具的女子来过？”
　　小二道：“这位客官，她说接上暗号方可带人去找她，不知您……”
　　小二还没说完，林悦兮便道：“九月五日君未死。”
　　“山上雾散君归天。客官里面请。”小二带着林悦兮上了楼，林悦兮推门而入，关上门，对里面的人道：“你就算戴了百八十张面具，我也认得出你。”
　　“是么，”那人卸下面具，果然是白南栀，“你如今是护国公了，就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杀了皇室所有人，将皇位牢牢把握在南宫氏的手中，昨日明明有机会，你为何不刺杀！”
　　“我这不是拿到了半块虎符吗？等我找好理由，再调离京城中的护卫军，你就可以亲手杀了皇上了。”林悦兮想了想，“不过与你有仇的是帝闵，并不是当今圣上，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我不是跟他有仇，”白南栀咬牙切齿，“我是跟整个皇室有仇！我的母亲，我，都是他们被他们所害，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我知道，所以你才要沉住气啊。这样，你那长达三万字的折磨皇帝的方法才能实施啊。”林悦兮道，“我先走了，明日我还要早早起来去林府参加我的庆功宴。”
　　林悦兮正欲走出房门，白南栀道：“让我做你的贴身侍女，也并无不妥，你说对吗？”
　　林悦兮回过头，牵着白南栀的手便走了。

　　次日上午，林悦兮乘坐马车来到林府，同时，另一辆车也迎面过来，直接挡在了正门前。林悦兮对安临七道：“去看看对面是何人。”
　　安临七应声，走到马车前，道：“车上何人，胆敢阻拦护国公！”
　　一个女子从车内探出头来，道：“去告诉表姐，我是苏梓卿，让她好自为之。”
　　安临七返回林悦兮马车前，道：“小姐，那人说她叫苏梓卿，还让您好自为之。小姐，那人太猖狂了，需不需要……”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在这里呆多久。”林悦兮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不久后，太子的马车驶来，苏梓卿看了看道：“我们让开吧。”
　　苏梓卿让开后，太子的马车也停下了，林悦兮对安临七道：“走吧。”安临七牵着马走到林府门口，林悦兮正欲下车，安临七伸出手来，想扶着林悦兮。林悦兮纵身一跃，跳下了车，安临七看起来有些失落。
　　苏梓卿对随从道：“太子为何给她让路？”随从道：“小姐，据说太子喜欢林悦兮。”
　　“真是有病，”苏梓卿道，“太子是眼瞎吗？怎么看上她这样的。你记住，以后看见太子千万别让路，懂了吗？”随从应声，苏梓卿也跳下车，朝着林府走去。
　　“恭喜林相！”“林相的女儿可真是争气啊！”“林相，护国公的亲事可曾定下？我儿子可倾慕她好多年了！”恰好林悦兮路过，一脸和善地道：“这位，您贵姓？改天我定登门拜访，好好见一下您的儿子。”
　　“悦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户部尚书李大人。”林柏喝道。
　　林悦兮又看了看别的地方，远处，一个林悦兮熟悉的身影走来。林悦兮又惊又喜，道：“师兄，你来了！最近仕途怎样？有没有皇上被重用啊？”
　　“我说，师妹，你还不如不向皇上引荐我呢。你看，官一大，这一天天就忙多了。我一会儿还要训练新兵呢，要不要去看看？”颜殊允虽然话语嫌弃，可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又道：“据说李尚书的二公子喜欢你，你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要揍他一顿？”
　　林悦兮很高兴，一把搂住颜殊允道：“还是师兄最懂我！”
　　林柏看着颜将军，相谈甚欢。
　　苏梓卿拜见了苏凊，顺便还说了林悦兮怎样无礼，怎样粗鲁，怎样与男人纠缠不清，苏凊倒听得津津有味，道：“无礼？悦儿本就位高权重，难道还要卑躬屈膝？这不就跟林木兮一样怯懦了吗？粗鲁？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家悦儿很天真单纯？啥？跟男人纠缠不清？哎，没办法，谁让我家悦儿魅力太大了呢？你想找男人还找不到，你说是吧？”苏凊的言语不仅为林悦兮做了辩解，还暗示了苏梓卿没人要，苏梓卿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姑母心机如此之重，怪不得对林相如此挑衅还能稳坐林府当家主母之位。
　　“姑母，表姐毕竟还未出嫁，这样会不会对她名声有损？”苏梓卿提醒道。
　　“没事儿，”苏凊道，“反正圣上都不把悦儿当女人看，我家悦儿多娶几个怎么了？还是说，李家的长子看上了悦儿，你生气了？”
　　苏梓卿十分诧异，连忙出去找林悦兮，烟云有些不解，道：“主母，您这么说万一苏梓卿找小姐的麻烦怎么办？”
　　“以苏梓卿的脑子，若是有点计谋也不会在我面前告状。所以，她必定玩明的。既然如此，何不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李尚书的儿子只会更加厌恶苏梓卿，她就再也没机会攀附高枝了。”苏凊露出一抹笑容，说不上得意，也不算阴险，倒有些温婉。

　　苏梓卿打听到林悦兮去了静峰山，也赶紧前去。到了门前，苏梓卿嚷嚷着林悦兮荒淫无耻，要南宫霖惩戒林悦兮。南宫霖被嚷嚷得头疼，道：“滚进来。”
　　苏梓卿进门看见林悦兮也在，于是胡诌得愈发厉害。南宫霖道：“苏小姐的消息来源倒是隐秘，可苏小姐为何不加以思索？”
　　苏梓卿有些疑惑，林悦兮道：“我师尊说你从哪听来的这狗屁消息，不经大脑思考就敢来她这儿瞎说，谁给你的狗胆？”
　　苏梓卿道：“山主，林悦兮的人品如此不堪，您为何要替她辩解？”
　　“你可否识得白妤的医药箱？”南宫霖道。林悦兮狂笑不止，道：“相传白妤的医药箱能容下天下万物你知道吧？哈哈哈我师尊说你能装！白妤的医药箱有毒药你晓得吧？我师尊还说你一肚子坏水！”
　　苏梓卿压抑着怒火道：“我好心劝告山主，山主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出言辱骂我？我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户，可也容不得你欺负！”
　　“今日山上是热了些，你就更不该出现于此。”“哈哈哈我师尊让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南宫霖！”苏梓卿喝道，“你信不信我带人踏平你这狗屁山！”
　　“圣上好些了吗？”“之前圣上出言顶撞我师尊，卧床静养了一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尊能怕你？”言尽，几个壮汉将苏梓卿拖出山门，苏梓卿只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