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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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是在一家甜品店里找到花梨的。
身形小巧的黑发女性被数名千手、宇智波团团包围。她面前的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巧甜品，而坐在她对面的宇智波明子随手捞起自家孙子，让女儿和她的丈夫站到身后，等待捧着速写本的花梨将这一刻定格。
“她很了不起。”收到消息前的斑见泉奈站在店外隔着玻璃观察，走到他身边和他肩并肩站着，“长老们已经不会打她的主意了。”
“……斑哥。”泉奈张了张口，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化为无力的叹息，“该说不愧是花梨吗。”
斑挑眉，“是柱间想出来的主意。”
泉奈偏过头，无言地与兄长对视。
他并不奇怪千手柱间能想出这种点子——事实上木叶里也只有他能做到让所有人立马接受日暮花梨这样形迹可疑的“外来者”。
换成他、换成他的兄长，甚至换成他的死对头千手扉间都不行。
不管怎么样，短时间内他不用担忧长老暗地里对花梨下手了。
想到这里泉奈又叹口气。
“我欠他个人情。”尽管猜到柱间主动出手的原因，可泉奈还是没准备轻易妥协，“我不强求千手扉间的死亡，但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
“我明白。”斑颔首，“毕竟已经结盟，你愿意不下死手就已经足够了，泉奈。”
“……抱歉，斑哥。”
“你没必要感到抱歉，泉奈。”
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斑眉眼柔和，话语间带上了些许隐秘的感激：“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够了。”
“谢谢。”
＊
结束今日“工作”后，花梨伸个懒腰。
她告别请她留下吃饭的店主，踩着暖洋洋的黄昏踏上回宇智波族地的路。
“花梨。”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停下脚步。
道路的尽头处黑发黑眼的宇智波正面朝自己背光站立。裹挟着奇妙香味的风调皮地卷起沙土骤然袭来，花梨下意识闭上眼，等风声停歇再睁开眼时，那个熟悉的宇智波已经来到她面前。
花梨抬头与他对视。
那双澄澈的黑瞳一如既往地温和，吸引着被注视的人一步步沦陷。花梨不由偏头躲开他目光，却发现总被主人藏进族服里的黑发今天罕见的暴露在外，束起来的小辫子随风的频率轻轻晃动。
“花梨。”
泉奈又喊一遍她的名字。
没由来的委屈霎时漫上心头，花梨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痛哭出声的冲动。
不可以哭。
不可以向他求安慰。
不可以把他当成值得信赖的家人。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面前的人和自己是因为食古井而相遇。
宇智波泉奈属于这个残酷且充满纷争的忍者时代。
他们迟早会分开——她不是戈薇，没有抛下一切留在陌生时代的勇气。
更何况宇智波泉奈并不喜欢她，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个短暂同行的同伴而已。
“花梨？”
泉奈疑惑地看着面前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黑发女性。
她被吓到了？
她受委屈了？
诸多杂乱的念头闪过脑海，泉奈有些苦恼。
白天在甜品店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呢。
“……泉奈。”花梨强行挤出笑容，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问，“你的眼睛已经做过手术了吗？”
泉奈点头，“嗯。看起来有变化吗？”
花梨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认识我了？”泉奈笑着说。
他转过身，任由橘红色的夕阳为自己镀上一层晃眼的光芒。
恰巧有对年轻男女路过。见到自己族里的二把手和最近村里很有人气的日暮花梨气氛古怪，他们面面相觑同时朝对方投去“别说话赶紧走”的眼神，然后又因为彼此的默契眉眼弯弯，浑身散发出令人牙酸的甜蜜气息。
直到他们的身影在巷口拐角处消失，花梨才收回视线。
“泉奈。”她上前一步，嘴唇颤抖，“……今晚陪我去食古井看看吧。”
“可以是可以……怎么了吗？”
“我想我该回家了。”她轻声说，“你的眼睛也没问题了，我‘护花使者’的使命应该结束了。”
泉奈失笑，“‘护花使者’这个形容……正常都是反过来的吧。”
花梨咬了下嘴唇。
她沉默地跟着泉奈踏上回到他家里的路，一直到高大宅邸门口才下定决心。
“宇智波泉奈。”她喊住正嘟囔着今晚吃什么的黑发宇智波，在对方带着满脸疑惑回头时，万分认真地盯着他纯黑色的眼瞳。
花梨深吸一口气。
“我喜欢你。”
说完，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蓦地靠在门框上。
泉奈没有出声。
他仿佛知道门口的女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又或者是被对方突然的告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静静地看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告白者。
“我有预感，今晚食古井的通道会开。”花梨眼睛盯着地上的土块，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却又带着终于解脱的庆幸，“你没有理由再去我的时代。”
“我们之间的联系本来就很浅薄——既没有四魂之玉，也没有除不尽的恶妖。”
“你的族人不喜欢我、属于忍者的世界不适合我。我来自现代，来自一个几乎不会遇到厮杀的世界。”
“我第一次对某个人动心。”花梨兀地笑起来，“向学长告白不算——我根本不喜欢他，他知道，所以才敢利用我威胁绫子。”
“‘人类的爱既贪婪又扭曲，掠夺的天性让他们不顾一切，因此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在诞生以爱为名的悲剧。’——我不想变成小说里被被人又爱又恨的大反派，也不想变成丑恶的看不清原貌的漆黑咒灵。”
“所以请让我郑重地向你告白，这样我才能不留遗憾地离开，过回自己该有的生活。”
花梨挺直脊背，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男人。
躁动不安的风扬起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神色。
“你是对的。”
花梨听见泉奈的声音响起。
“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因此从一开始我就在提醒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好感。”
花梨捂住闷疼的胸口，吸了吸鼻子，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今晚我在食古井旁等你。”
黑发黑眼的宇智波转身离去。
缓缓扯住自己的头发，花梨垂眸。
啪塔、啪塔、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落下眼泪。
这样就好。她想。
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