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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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覆在双眼之上的纱布，泉奈缓缓睁开眼睛。
负责替他进行手术的宇智波忐忑地出声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适。干涩的眼眶令泉奈下意识眨眼缓解不适感，这几日负责照料他的女性手忙脚乱地翻找出全新未开的眼药水递过去，却被泉奈摆手拒绝。
直到适应有些刺眼的阳光后，他才开口问：“这两天有发生什么吗？”
两名宇智波对视一眼，回答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泉奈语气冷淡，黑色眼瞳瞥过拿着眼药水的女性宇智波，鹰一般的目光停留在族内的医疗忍者身上，“没有隐瞒？”
医疗忍者蠕动唇瓣，缓缓吐出：“没有。”
“那就是有。”
女性宇智波轻轻皱了下眉，似乎不理解泉奈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泉奈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不藏起束着的辫子了。他拿起角落里的太刀走到门口，回首看向若有所思的医疗忍者，“日暮花梨在哪里。”
“……您就因为这个怀疑我们瞒报消息？”女性宇智波不满地问，“日暮小姐根本没找过您。”
“是这样吗。”泉奈冷哼，“那解释一下这次为什么要加□□醉剂量——别用斑哥来搪塞我，当时情况和现在有差别不能一概而论。”
医疗忍者垂下头，恭敬地行礼却没再出声。
又是那群老不死的。泉奈瞬间明了。
“替我转告他们——”
泉奈拉开障子门，大步向外走去。
“对日暮花梨动手，就是在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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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花梨在木叶很有人气。
“哟，小花梨！”
“今天能替我和我家那口子画个合照吗？”
“喂明子你这是在光明正大插队啊！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嗤。你麻烦人家帮忙都不知道送点礼物，人家不收钱你就好意思白拿了？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赶紧滚别妨碍我。”
眼见面前两人吵得都准备在大街上用体术对决，花梨赶紧跑到他们中间阻止。
她翻开手里的速写本随手撕下两页纸并塞进两人怀里，然后约好时间让他们不要迟到。没想到反而给花梨添了麻烦的明子不好意思地道歉，边说会带好吃的甜点过去找她，边不断用眼神示意老对手也说点什么。
摸摸自己光滑的脑壳，皮肤黝黑的千手无语地白了眼宇智波明子。
他从身后的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纸袋递到花梨面前，“谢礼我早就准备好了——小花梨你可以尝尝，我女儿说这家做的点心特别好吃一大早就去排队了。明子你换成便当吧。”
“别对我指手画脚。”
告别吵吵闹闹的两人，花梨舒了口气转身朝忍者学校走去。
结束训练的孩子们远远就瞧见她的身影，等花梨走到围栏旁时，一双双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般闪烁的眼睛紧紧黏在她身上。
花梨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前两日她一时兴起画的速写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被木叶村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看到了。有人惊叹她画技高超，有人因为她的写实画风找上门来请求为自己和家人画一幅合照。
“万一我哪天出任务没了，家里人也可以借画怀念我……拜托您了日暮小姐！”
花梨很惊讶。
出生于现代的她早已习惯用相机记录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避开宇智波斑偷偷摸摸跑到自己面前的忍者体格高大，坚毅的脸庞犹如未经打磨的石刻雕像般棱角分明。
他满身伤疤——头皮像是被人削去了大半、左半边脸被眼罩遮住些许但仍能看到自上而下贯穿左脸的可怖疤痕、裸露在外的喉部中央有道非常显眼的刀痕。
花梨目光落在忍者空荡的袖管上。
她很难想象对方是如何凭借毅力忍耐住疼痛顽强地活下来，更无法想象对方是如何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出生天，挺过她认为能致人死亡的数道创伤。
……忍者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吗？
抱着速写本花梨向后退了一步。高大的男人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身体僵硬地边道歉边往后退去。
花梨听见对方生涩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这个模样确实有点吓人、今早起来我也被自己的惨样吓了一跳，啊哈哈……”
活着是这么重要的事吗？
活着是很了不起的事吗？
“您……您是怎么撑下来的？”她不由开口询问，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冒昧紧张地揪住垂落胸前的一缕发丝，“如果不想回答的话——”
“事实上我也很惊讶。”男人苦笑。
花梨抬起头。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能倾诉的对象，模样吓人的忍者摸着脖子坐到木桩子上减缓自己带来的压力。他想了又想，最后干巴巴地憋了几个音节出来：“我的名字是千手勇气。”
花梨歪了歪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我家老爷子给起的名字。”千手勇气说，“对我们忍者来说生命本就是很短暂的东西——能活过三十岁就已经很了不起。”
“像我这样实力一般的人大多哪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运气差点可能连尸体都不剩……”
“被羽衣偷袭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会没命，但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想到要是我死在老妈老爸前面他们会很难过，我就努力了一把。”
“听说再晚一步我就死了。”千手勇气说到这里反倒笑起来，“你是不知道，老爸看见我喉咙被划破像个血人一样走到千手族地附近时那个表情——啊啊抱歉我又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家人。
简短的音节划过舌尖。花梨脑海中出现爷爷、妈妈、戈薇、草太还有小胖的模样。
“您什么时候有空呢？嗯、千手——”
“叫我勇气就行。”得到花梨回复的男人扬起笑脸，纵然声音嘶哑却不难听出其中满足，“我这就回家告诉老妈这个好消息！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千手勇气给木叶的忍者们开了个头。
在一群小萝卜头的围观下，花梨替他和他的家人用铅笔画了副全家福。
郑重接过粗糙纸张的中年女性眼眶溢满泪水。
她小心翼翼地把“合照”放在贴近胸口的地方，拉着儿子仅剩的那只手臂诚恳地鞠躬道谢。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的花梨慌乱地摆手摇头请她别这样，然而却得到对方更多的感激。
“勇气大叔家里就剩母子了。”千手家的孩子拉了拉花梨的衣角悄悄说，“听说明天他又要出任务……您就别推辞了。”
花梨哑然。
她看着陷入回忆中的中年女性良久，忽然对千手勇气说：“……勇气君，方便的话能帮我留意下其他城镇有没有新奇的甜点吗？”
千手勇气愣了下，“当然可以……但甜点就行了吗？”
“普通的当然不行。”花梨说，“好吃的、新奇的才可以。”
“我等你回来告诉我——就当是画画的报酬吧，勇气君。”
花梨笑起来。
千手勇气呆滞地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黑发女性，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受控制地加快。
“好。”他回答。
“我会回来的。”
他坚定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