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穿越梦魇(平子)》黯鸑

4、真正的心魔

　　蓝染正不怀好意地望向眼前这个正紧握着刀、眼中充满愤怒的平子真子，但他并没有打算马上拔刀出来，只是用那凌厉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平子有点迷糊……他明明记得没多久前见到那个和自己相像的“平子”，在和自己说话，那个“他”明明说让他在没有烦恼、没有忧伤的地方沉睡，而此地却出现了这个令他无法安宁的蓝染惣右介，这时他不免嘲笑起自己……怎么可以向那个虚一般的自己妥协呢，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是不能轻易忘掉的。

　　虽然他无法了解到底这是梦，还是内心世界，但至少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也不能再败在这个恶魔般的男人面前，于是他也恢复了自信的表情，也用着同样冷漠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并且说道：“……是啊，我就是想亲手杀掉这个我选的副队——蓝染。”

　　“不错的表情……只可惜你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坚定。之所以你想砍杀我，只不过是想弥补你的过错，只不过是赎罪吧？”

　　“开玩笑——我不坚定？”，平子再次向眼前的蓝染砍去。

　　蓝染不慌不忙地终于从腰间拔出斩魄刀，挡住了来势凶猛的斩击，并且再次把平子的刀推了开去，并且说道：“那干嘛你刚见我进来的时候，不是马上把我的头砍掉——而是只架在我脖子之上，难道你对我的愤怒依然不足以定下决心将我斩杀？……还是说，你见到我那笑容依然被我迷惑？”

　　“你胡说！”

　　……只是，他刚醒那一瞬间，他确实迷糊了，甚至有点迷惑于到底哪个才是梦。于是他见到面前那和以前一样的惣右介，虽然他清楚记得那个月夜的事，但他依然恐怕那只是真的是梦——而这个才是现实，于是那第一刀没有狠狠地砍下去。

　　双方就在这个狭小的队长室内对峙着。

　　那眼前的蓝染惣右介，好象根本就只打算等待对方攻击一般，只一直用着不屑的笑容看着平子，仿佛他清楚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似乎感到无趣了，于是又开口嘲笑着平子：“怎么？不敢砍过来了？平子真子，看来你依然没有学聪明……就你现在这样子，无论多少次，都依然只会倒于我的脚下——和那时一样。”

　　“蓝染！”，平子听到他的挑衅，终于忍不住，再次向他砍去……尽管他觉得如此的距离，并且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可能砍得中。

　　然而……那刀却从眼前那蓝染的胸口穿过——怎么可能……他没有躲？……平子很吃惊这一刀并没有落空，而是正中蓝染的心脏位置，只是他根本喜悦不起来，也无法相信……

　　嘶嘶——那是血喷出来的声音，平子眼前看到血浆果然到处飞溅——

　　——只是，那些血是从自己的左手臂的伤口所喷出的……眼前那个被刺穿的蓝染，已经消失无影——

　　“平子队长，难道你还不了解？”，那鬼魅般的声音，来自他的背后，“……我不是早对你说过，在我刀能力之下，你是无法躲闪的？”

　　平子连忙转过头去，只见蓝染手里正握着因为砍过他的左臂、于是刀尖依然滴血的镜花水月……

　　——平子其实知道，刚才那一刀确实不可能那么轻易砍中蓝染的，尽管他并没有忘记蓝染的刀“镜花水月”，只是他根本无法分辨、无法破解，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到底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中的。”，这个问题，似乎对于平子来说，很重要，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镜花水月的能力影响，但他依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中的。

　　蓝染似乎对平子发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很高兴，他狂笑起来，并且回答道：“抱歉哦……从一开始——您应该还会记得的吧？”

　　——一开始？！平子努力地思索着回忆里的片断……终于他记起了那第一次见到蓝染解放刀的是什么时候了——30年前的那个秋季，山同样地正被枫叶渲染得像血一般红，他那次和蓝染正在流魂街执行任务，而蓝染，却抢在他前面拔出了刀解决了那些根本不需要解放就能消灭的杂碎虚……

　　“你——！”，平子愤怒得语气有点颤抖，因为他了解到自己早就被眼前这男人计算之中，仿佛每一步也早已落入他的圈套，过去种种往事似乎都是这个男人的精心安排。

　　蓝染似乎对于平子那种表情充满了成就感，幸灾乐祸地继续说道：“……果然没有忘记呢，平子队长。那你打算怎么办？”

　　平子看着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很想将他碎尸万段，那近百年的欺骗，这一刻他真的完全醒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这里也并非是现实，眼前的蓝染也并非是真实的蓝染，自己明明在现世——而蓝染，依然在尸魂界……只是，他心中的愤怒是真的——我得冷静……平子不断地对着自己说道。

　　——愤怒的话，蓝染惣右介只会在尸魂界的某个角落一直冷笑着，而我就无法回去，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

　　——我必须出去！我必须砍倒眼前的男人，我必须回到同伴的身边……

　　平子心里突然豁然开朗……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朦胧中，他脑海里似乎听到日世里……还有其他人向他呼唤，都喊他回去带领他们回去找这面前的男人报仇，尽管声音很模糊……

　　——这个男人的话，只不过故意让我懊悔而已。即使真的是我错，是我使同伴因为我的错误决定而败倒的，我更加不能逃避，必须回去，和他们一起，一起报仇！

　　“……我要斩杀你……蓝染！”，平子尽管依然愤怒，但他决心必须回去，所以他必须砍掉眼前这个碍眼的并非真实的蓝染惣右介。

　　蓝染依然不屑地对他笑着，似乎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镜花水月的厉害么？”

　　平子突然摆起一副充满自信的表情，不温不慢地说着：“非常了解……铭记于心……你的话，我全部明白——正如你所说，由一开始，我选择你为我的副队，就已经是错误，正因为如此，那我必须赌上我所有的尊严，将你砍杀——”

　　“哦，您觉得您还剩下多少尊严——平子队长。”，蓝染故意讽刺起面前这个已经不是队长的他。

　　“你少来那么多话，和你相反的，我很清楚你的能力，但可惜的是，你并不了解我的能力哦~蓝染。”

　　平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再次被激怒，而是把本来指向蓝染的刀慢慢地地向地面垂下，并且喊道：“倒下吧——逆抚。”

　　平子再次把已经解放的刀刃指向蓝染，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将所有对蓝染的愤怒，挥向那个只不过是幻影、但同样拥有蓝染能力的躯体的心脏部分——

　　“什么——”

　　那幻影本来不屑于躲闪，只想用刀架住那攻击——结果，他没有意识到他判断错误……，那玩具般的刀正正刺穿了他的身体。

　　“结束了——蓝染……”，平子再次抽出那把已经贯穿面前那个蓝染的刀。

　　那个蓝染，终于倒下——尽管他痛苦得表情扭曲，可他依然耗尽最后一口气，对着平子说道：“……平子真子……尽管你刺穿了我……不过你依然无法真正砍杀蓝染……”

　　然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蓝染，慢慢地消失了……

　　平子看着那幻影已经完全消失之后，才慢慢地回应道：“……确实，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杀死蓝染，只是……终有一天，我会回去的，我们都会回去的，那就足够了——那时，我将会回报你赠送给我的那些谎言。”

　　那亦真亦假的五番队长室，随着那个蓝染的幻影消失，也渐渐变得模糊……，所有景物都慢慢消散，那刺眼的白光再次充斥着平子眼前的整个世界……

　　“哟，欢迎回来——平子真子。”

　　背后——再次传来那令人不爽的诡异声音。

　　平子没有放松手中的刀，再次转向那个鬼魅般的那个“他”，现在，他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可怕，他只一心打算砍倒面前这只虚。

　　于是他也不甘示弱地笑了起来，对那个惨白的自己说道：“啊啊~抱歉啊，我看你全身惨白就觉得你是不是贫血了——所以连脑子也秀逗了，说让我在没有忧伤没有烦恼的地方沉睡呀，怎么居然让我见到我最想砍杀，令我不得安宁的蓝染惣右介么……这不是逼着我，必须再出来和你见面吗？”

　　“平子”听到那番话，表情有点难看——其实那个蓝染，并非是他制造出来的……正如平子所言，想他永远沉睡，那根本不可能让他见到蓝染——只是，不知道为何，就在之前，外面似乎有群碍事的人，在大声呼唤着平子，并且喊着他回去砍蓝染……这完全是“他”意料之外。

　　不过，“平子”那种难看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会儿，他又再次阴森地面对着眼前的另外一个他——因为他相信即使如此，他依然有办法使得眼前那个真平子真子，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就凭“他”的那把刀。

　　同样地，已经恢复过来的平子真子，他也相信，那把已经把心中恐惧斩杀的刀，一定能把眼前着最大的障碍，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