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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新仇旧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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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一掌推向男人胸口,那男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地上。他上前探下那人鼻息,已经没了气。
“第五个!”流馨鼓掌,“这次出来收获很大,你的功力已经比武林中大多数高手都要高出几成。”
萧连没有搭话,左手一抚,把那人的眼睛阖上。他不是有意杀他,只是被吸干内力的人非常脆弱,他不过轻轻一推,那人就断了气。
“回去练功吧!”流馨说。新吸收的内力需要引导才能完全被自己控制,发挥最大的威力。
萧连和流馨肩并肩往山里走。一开始,他对于吸收别人的内力练功很排斥,打死了人更是惶恐,但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还是在不停地练。两年过去,被他吸干内力的人不计其数。现在打死一个人,就象打死一只山猫一样。
回到谷里,侍女正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喂羊奶。萧连和流馨看都没看,各自回去练功。这是他们的儿子。
流云谷谷主代代都是女人,流云和流馨希望生个女儿来做继承人,所以并不喜欢这个男孩。萧连每每听到婴儿的啼哭都坐立不安,象有千万根刺扎在他心上,提醒他背叛了青峪。他给孩子取名连青。不让他姓萧是希望他不要再承受父辈的仇恨;让他姓连是因为“连”是青峪给他的名;叫他连青是因为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青色背影……
萧连正在吐气纳息,突然感到房子轻微震动,并听到一阵闷闷的隆隆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想可能是地震,赶紧出来叫侍女把孩子抱到谷中空地。流云流馨和一些侍女已经聚在那里。
她们等了会儿,并没有等到第二次震动,大地很平静。
流云低头蹙眉想了很久,然后缓缓抬头说:“不是地震,是焦家堡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萧连心里不安。
“焦家的离魂掌练到第七重内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无人能及。听说练成神功之人在宣泄内力的时候会让地动山摇,象地震一样,同时会发出隆隆的声音。焦峋在宣泄内力,恐怕有什么事刺激到他。”
萧连更加不安,怕焦峋的反常和母亲或青峪有关。“我要去焦家堡!”他一甩衣摆就往外走。
“等等!”流云叫住他,“焦峋功力深厚,你这样去只能白白送死。”
“我娘可能有事,我不能坐视不理。”萧连停住,但不想回头。
“不要着急。”流云挥手让侍女离开,“你和馨儿先专心引导内力,我去炼迷香,最多还有七日就能炼成,到时你穿着熏了迷香的衣服去焦家堡接近他们,待药性发作我和馨儿再带人攻进去。到时肯定可以救出你娘。”流云说出自己的计划,象早就想好了一样。
“我等不了这么久。”萧连回绝。
流云微微一笑:“如果你娘出了事,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不如准备充分再去。”
“不管来不来得及,我都等不了。是死是活,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萧连说完继续往前走。
流云快速移步拦住他:“如果你非得涉险,我也没办法。不如这样……我把未炼好的迷香熏在你衣服上。虽然还未炼成,但已有功效,只是稍有异味,容易被发现。”迷香是流云为对付焦峋专门炼制的。炼成之后无色无味,嗅入后并无不适,只是在运功时使不出内力。
萧连想了想,点头同意。
流云给他服下解药,然后在他衣服上熏上迷香,又熏了些檀香遮盖异味。临走时,还在他腰间系了一个香包,里面是浸了迷香的干花。“如遇不测,请长啸一声,我和馨儿会赶来救援。”流云拍了拍他的衣服说。
“好。”萧连冷笑。赶来救援?恐怕是赶快逃命吧?虽然做了两年夫妻,流云母女并未对他开诚布公。她们一心想利用他接近焦家堡,得到所谓的神功秘笈,这点他很清楚。
“我们稍后就来。”流云流馨回头给侍女布置任务。
萧连提气用轻功向焦家堡飞奔。他不希望焦家堡出事。虽然焦家害死了他父亲,囚禁了他母亲,一直欺瞒着他,但把他抚养长大。小六、吴刚都很照顾他,对他很好;休离姑姑虽然不喜欢他,但对他并不太苛刻,而且每天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象家人一样;青峪哥哥……不用说,是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人。他真正恨的只有焦峋,而焦峋,是青峪的父亲。
萧连很矛盾。作为一个儿子,父仇肯定是要报的,但那人是青峪的父亲!如果杀了焦峋,就和青峪正面为敌了。所幸他并没有这个能力。所以焦峋交给流云流馨,他只要救出母亲即可。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约定的其他条件是:她们不能伤害焦家堡的人。
第二天早晨萧连到了焦家堡。只见院墙这边倒了一些,那边榻了几块,吴刚和一些家丁正在修补。
“小连!你回来了!”吴刚放下手里的工具,在衣服上擦擦手,过来握住萧连的手从头到脚看了两遍,“长高很多,象个大人了!”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萧连看了看墙,问。
“哦,这个……我带你去见堡主!”吴刚拉着他的手往里走。
“那个……吴刚,我想先见见少主。”萧连四下看看,里面的房屋也有不少破损。
“少主已经是堡主啦!”他们穿过前厅时,一头撞上往外走的焦休离。
“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焦休离瞪了吴刚一眼,吴刚赶紧溜掉。萧连看到他朝青峪的房间走去,应该是通报去了。“萧连,来焦家堡何事?”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示意他到前院。
“我来带我娘离开这里。”萧连在离开焦休离两米远处站住。
“你来晚了,你娘昨天过世了。”她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萧连大惊,“她在哪里?”
“在房里。”
萧连抬脚往里走,焦休离伸手拦住:“听说你娶了流云谷的流馨为妻?”
“是又怎样?”萧连停下。
“流云流馨好用毒,吸人内力,滥杀无辜,十恶不赦,流云谷的人,我们不接待!请回吧!”
萧连正要发作,一声“小连”让他乱了心神,青峪跨过前厅门槛站在他面前。
“小连,你回来了。”青峪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发黑,神色疲惫,但看向萧连的眼神却异常柔和,“进来吧,我让桃花倒点水来。”他伸手要拉萧连的手,被焦休离拦住。
“他从流云谷来,又身有异味,不能让他进!”焦休离转头对跟在青峪身后的封周逸说:“通知所有人用布条捂住口鼻,全堡戒备!”说完,自己拿出一条手巾扎在头上,遮住口鼻。
“姑姑!”青峪看了她一眼,还是牵着萧连的手进了前厅。
“等等!让我搜搜他身上!”焦休离跟上,伸手往萧连身上摸。
“焦休离!请放尊重!”萧连躲开,“我不是来做客的,你们把娘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还不还,你得去问我大哥。”焦休离斜眼看他,“但在你见到他之前,得先交代清楚,你身上的异味是什么!”
萧连解下腰上的香囊,拎在手里递到她面前:“定情香囊,你没见过吧?我想也没人送给你。”
“小杂种!”焦休离一掌朝他胸口打来。
青峪挡住,轻拍她的前臂,说:“姑姑莫气,青峪陪您。”他又轻轻把萧连的手按下,“收起来吧。焦家堡都是孤身之人,不要来刺激我们。”
“谁说都是孤身之人?”封周逸绑了布条出现在他们身后,“青峪,你要什么,我都会想法给你弄来。一个小小的香囊有什么好现的?”
青峪看了封周逸一眼,对萧连说:“小连,你娘……昨天……过世了。”
萧连系好香囊,沉着脸问:“怎么死的?”
青峪低头看着他的腰带,抿一下嘴,又抬起头看着他说:“她……中毒。”
“不会又是误食了什么药丸吧?”萧连讥讽地勾起嘴角。
“不是……不……我不知道……”青峪低下头。
“萧连,昨天是你爹忌日,你娘和舅舅大吵一架,后来就中毒身亡了。”封周逸往青峪身边靠了靠。
萧连只觉得脑袋发胀,耳边轰轰响。又是焦峋!害死他父亲,又害死他母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拨开身边的人往里走,要去看娘亲,要去找焦峋。
焦休离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萧连用力一甩,居然把她甩得往后退了两步。萧连没想到自己的内力已经高到这个程度,不禁信心大增。
“小连,你不要怪我爹,他精神失常已经很长时间了!”青峪紧跟在他身后,“要怪就怪我吧,我没看好他,没照顾好你娘。”
精神失常?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精神失常?又编理由来为他脱罪!萧连往里冲。封周逸和焦休离不急不徐,也跟了进来。
“小连,你不要去!”青峪一跨步挡在他面前,“我爹疯了,恐怕会伤了你。”
“你要我不顾父母大仇,苟活在这世上吗?”萧连朝他吼。
“你要报仇,就找我吧。”青峪站得笔直。
“是焦峋杀了他们,不是你!”
“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