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随雯殇

14、第 14 章

　　“王爷，你快看，天晴了。”我揭开面前的车帘，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赶了那么久路，凤儿想到外面看看吗？”
　　“好呀。”凤雏探出头，对着前面的秦逸喊道：“秦大哥，王爷说让我们停车休息，欣赏一下外面的景色。”
　　马车停下，我出了马车，凤雏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往河边走。“爷，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整个路上就见王爷一脸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凤儿说说。”
　　“哦，本王有不开心吗？”
　　“爷不要骗凤儿，凤儿眼尖的很，看得出来，爷有心事。”凤雏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凤雏的小鼻子，不算笑的笑了一下，“本王只是有点遗憾，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我知道凤雏不会明白，放开凤雏的双手，一个人走到湖边，弯身捡起几个石子，斜斜的打了出去，石子在湖面上，跳了几下，最后落入湖底。
　　“爷，失去一个，再找一个就好了。”凤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伤感，让我闪过一丝感触。有人从身后将我抱住，“爷，不需要找，凤儿愿意永远的爱着您。”
　　我低下头，看着胸前的双手，苦笑了一下，“凤儿，不要闹了，那种事情不是可以强求的。”
　　凤雏从身后绕到我的身前，“爷，不相信凤儿爱您吗？凤儿要您，爱您，凤儿是认真的。”我看着凤雏，他一脸焦急，急于向我解释，双脚已经踏入湖中，裤腿也已经湿了。
　　“凤儿，要爷明白，凤儿这辈子只属于爷，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刚下过雨，湖水比较凉，你上来，别在下面。”
　　“凤儿才不管这些呢。凤儿只知道爷不高兴，凤儿就难过，爷伤心，凤儿更伤心。凤儿常常一个人看着爷的房间发呆，想爷睡了吗？为什么没有来找凤儿？爷很忙吗？会不会忘了凤儿？这样的感觉，凤儿从来没有过，每天每夜除了爷，什么也不在意……”凤雏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噙满了泪水。

　　“凤儿，伸出手来。”凤雏抬头看着我，还是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我将石子放在他的手中。“你看见我刚才怎么丢的吧，如果你可以打出20个水漂，本王就决定将你永远的留在身边。”
　　我转身离开，找了一棵靠近湖边树木坐下，看着凤雏狼狈的从湖水中走了出来，学着我的样子丢石子。
　　我没有想难为凤雏，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坐在树下，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我居然睡着了。

　　“父亲，父亲……”眼前的景色不停的晃动，我拼命的往前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面，如果不追上去，就会永远的失去。
　　“小公子！小公子……”有人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拼命的挣扎，可恨弱小的身躯，推不开抱住我的人，“小公子，小公子。”
　　“放开我！”我胡乱的打着，“放开我，我要父亲，你们骗我，父亲不可能丢下澈儿，他说他会回来，不会丢下澈儿一个人……”我不争气的哭着，放声的大哭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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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着宽大的孝服，站在大厅内，长长的棺木横在厅内，整个厅内充满了大人们哭泣的声音，而我的世界反倒变得安静了许多，不像刚才那般哭闹。眼睛死死的盯着厅内的棺木。我知道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一个背着我走遍整条街道的人，只是为了我的一时贪嘴。一个教我骑马，射箭的人，一个希望得到他肯定眼神的人，一个可以撒娇任性的人，一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人。

　　“父亲，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和平，为了不再有战争，为了我国所有的百姓……”

　　“父亲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澈儿将来要向父亲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将所有欺负我们的蛮人都打跑……”那一时的稚气还在，傻傻的在父亲面前挥舞着小拳头，看着他对我笑，然后将我抱起，举得很高很高，到处回荡着我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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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父亲身穿金色盔甲，仿佛远处耀眼的太阳，照的我睁不开眼睛。他翻身上马，潇洒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仿佛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这就是我父亲，英勇无敌。
　　“父亲！”我大喊，声音穿透云霄。
　　父亲低头看我，脸上露出男人应有的自信与骄傲。
　　“澈儿，等着父亲……”
　　“是！澈儿等着您凯旋归来。”这是身边的人叫我说的，他说，只要我这样跟父亲说，父亲就可以早一点回来。
　　队伍浩浩荡荡的远去，而我还站在原处，看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小，最终与夕阳一同落下山边，消失的无形无踪。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最后一次见到他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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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澈儿！”有人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身穿龙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跪了下去，只有我和这个人还站着。
　　我冲他点点头。
　　“听将军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人爱哭的小男孩，可是朕看，你比任何人都坚强。”
　　我冲着眼前的人，大声道：“我是英勇威武，战无不胜，南宫将军的儿子--南宫澈，是南宫将军引以为傲的儿子，我不会哭，也不要哭，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是将军的儿子。”
　　我用尽所有力气，向所有人证明，我是父亲最爱的儿子，是将军的儿子，是不会给父亲丢脸的儿子……

　　皇帝笑着摸着我的头，拉起我的手，在众人的见证下，带我走出了大厅……走进了皇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巍峨壮丽的宫殿，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我跟皇帝一同站在高处，接受底下人恭敬的朝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家，独自一个人住进了这个大大皇宫里。

　　皇宫虽好，却不像家那般自在。我想回家，想看看那里的人，想父亲……可是，我不能跟任何人，那样会被人笑。所以我常一个人，见过最多的人就是那个带我进入这个皇宫的人，不过他很忙，我不能常见到他。我虽然只有7岁，却要像大人一样学着坚强，学着自立，我要比任何人做的好，因为我是将军的儿子。

　　入宫的第二年，夏，我遇见了那个不同一般的男孩，他比我虚长几岁，已经高出我好多，我羡慕他的身高，更希望能跟他平起平坐。他阳光霸气，有许多人在他身边，围着他转，我好羡慕他，那种充满阳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那个在我心中不灭了灵魂---我的父亲。所以待在宫中那么久，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去认识一个人，结交一个人。却不知道，越是接近就陷的越深，会依赖，会在意……那种感觉不再如初见般那么明朗，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深深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