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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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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菟僵在那儿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样,浑身上下再度被恐惧填满。
她在心里哀嚎道:“不会吧不会吧?有是个妖怪?这年头妖怪都这么不值钱了么?一大把一大把的出现了?”
耳机里忽然传来了贺西洲的声音:“没事儿吧?”
沈菟立刻回过神,尴尬的道:“我,我也不清楚……就,就打到这儿了……”
赵毅狐疑的看着她一声不吭。他才不相信大数据有这么精准,能精确定位到她这么个跟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关系的远房亲戚。
他忽然往前探了探身,扬了扬眉尾,压低了声音道:“你跟俺说实话,你是不是警方的探子?”
沈菟傻乎乎的看着他,“啊?”了一声,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无处安放的手紧紧攥着一处衣角,大声道:“我不是!表哥,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我也不是那种人!你别看不起我!”
她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立刻被人踹开了,几个女警一窝蜂的冲了进来,将我拦在了身后。
“干什么干什么!”为首的一个女警凶神恶煞的冲着赵毅嚷嚷,“这里是警局!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赵毅立刻赔笑道:“嗨,俺这不是跟俺表妹开玩笑么!那知道这丫头胆儿这么小的?”
“不过,警察同志,俺这妹妹跟俺关系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啊?”
女警看了一眼还有些激动的沈菟,不情不愿的解释道:“她身份证丢了,有人送她来警局,经查实,是你亲人。”
“哦,俺还好奇呢,这丫头俺连瞧都没瞧过的,你们咋给找来了。”赵毅应了一声,眼里的狐疑不减分毫,“那没事儿了,警察同志啊,你看,你们都关俺二十四小时了,是不是可以把俺给放了?”
“这……”女警似乎有些为难。
沈菟隐晦的看了一眼喇叭的方向,喇叭应眼道:“可以了,让你表妹帮你办一下手续吧。”
“那,那表哥,我去帮你办一下手续?”沈菟小声问道。
赵毅一拍自个儿的脑袋,笑得憨憨:“那就麻烦表妹了哇。刚才的事,表妹别在意啊!”
沈菟瑟缩了一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我不敢,我不敢……”
从审讯室出来后,贺西洲笑意盈盈的对沈菟道:“不错啊兔子,你的表演功力又进步了。”
“那是。”沈菟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大言不惭道,“要不是精怪不能混娱乐圈,就我这个演技,拿个影后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她忽然摆正了脸色,“我看他的样子,不可能是剥皮案的凶手。”
贺西洲惊讶的看着她,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剥皮案的凶手了?”
“兔子,我知道你脑洞大,但也不至于这样过度脑补吧?”
沈菟有些气结,不是剥皮案的凶手,喊她过去干什么?
贺西洲却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么?剥皮的案子不归你了,让我别找你的?”
他叹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可是牢牢记着你说过的话啊!”
***
沈菟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的警局。
赵毅就站在她的身边,色眯眯的看着她。
忽然,他问她:“证件都办好了?”
沈菟掏出新办的假证,摸了又摸,才满怀不舍的递给他:“呐,表哥,给你。”
赵毅嗤笑一声,一脸不屑:“俺要你这东西做啥子哦!俺是提醒你保管好咧!”
“这是大城市!可不是你那旮旯!这东西丢了,仔细寸步难行!”
沈菟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缩回手,将证件妥妥帖帖的收回内口袋里。
他见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昂首挺胸的坐进去,然后拍拍身侧的坐垫:“过来!”
“……”
沈菟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现在撂挑子不干了行不行?
但她还是乖乖的过去了,离开之前,贺西洲告诉她,这次的奖金起码三万。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手局促的绞在一起,漂亮的桃花眼不安的四处乱瞟。
赵毅一开始还好好的坐着,不一会儿便懒了,歪斜着身子往沈菟的肩上靠。
沈菟扭着身子避了避,但他就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任凭她怎么闪避都躲不开。
“表哥……”沈菟忍无可忍,小小的叫唤了一声。
赵毅依偎在她的肩膀上,凑过去狠狠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暗香,压低了声音:“乖乖让俺靠着,俺带你去见他。”
沈菟的心紧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表哥乱说什么?我不明白……”
赵毅嗤笑了一声,没多嘴,但闭上了眼睛。
沈菟用余光瞥见了一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远远超出了她当初的预料。
出租车一路飞驰,渐渐停在了一个仓库的门口。
她跟赵毅一道下了车。
“走吧。”赵毅拽了下衣领,遮住了自己的下巴,径直往前走去。
“人就在里头。”
沈菟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但她还是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赵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仓库很大也很空,门虚掩着,被赵毅轻轻地一推就开了。
沈菟清楚的看见,背光的地方站着一个不算高大的人。
他用眼神示意她跟着进去。
沈菟努努嘴,毫不客气的跟了进去。
她还就不信,这里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龙潭虎穴!
但她刚跟着赵毅进去就傻眼了,这个人不就是我那天拼着受伤抓住的刘向勋吗!
“你怎么在这儿!?”沈菟忍不住质问道。
“自然是被人给救了。”刘向勋看见她一点都不吃惊,还笑眯眯的问我:“这不是兔子吗?伤好点了没?”
然后问赵毅:“毅子,你没动她吧?”
“没。”赵毅督了她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就靠了靠。”
“那就好。这兔子啊,有毒,叨你一口你可受不了。”
“你们都猜到了?”沈菟收敛了眉目,面色有些阴沉。
“你也不装了?”赵毅笑眯眯的反问。
沈菟冷笑了一声,“都被发现了,还装什么?不累?”
刘向勋笑得暧昧:“不装,你交的了差吗?”
沈菟耸耸肩,浑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又不是我的事,我交什么差?”
“而且,你们刻意引我过来,也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
“那不一定。”刘向勋摇摇头,“真相你未必肯信。”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刘向勋一脸坦然,“那不是我做的。”
沈菟被气笑了。
不是你做的?
那条红色的染血纱裙又怎么解释?
而且,上辈子你被捕之后也没见你解释那么多?这辈子突然就觉得自己冤了?
刘向勋两手一摊,一脸的无奈:“看吧,我就说来着,就算我说实话,你也不会信。”
“笑话!”沈菟冷道,“那么显眼的证据就在你手上,你凭什么不认!”
“要我说,那件纱裙是某一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呢?”
沈菟死死的盯着他觉得异常好笑。
他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解释那么的苍白无力吗?
刘向勋却不管她信不信,自顾自的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这条裙子确实是突然就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我看见的时候也相当的吃惊。”
“所以,你就带着这玩意儿来酒吧喝酒?”
“我总得寻个机会,将这棘手的东西甩出去不是?”刘向勋笑意盈盈,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她的视线,“这玩意儿那么敏感,我可不敢放身上。”
“至于我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你们条子么……”
刘向勋顿了顿,摇摇头:“你是官我是贼,我可不想正面跟你们对上。”
沈菟皱着眉道:“我不是条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玩意儿敏感?”
“我是个混混。这城市里发生的事情,只要是我想知道,就不可能不知道。”刘向旭说的颇为自信,“事实上,在某些方面,你们条子的速度都未必有我快。”
“我不是条子。”她再次强调。
然而刘向勋只是笑笑,似乎并不相信:“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往后你也不必再盯着我们不放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沈菟的脾气猛地一下窜了上来,“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解释清楚了吗?就凭你说的那些狗都不信的东西,凭什么你觉得我会被你说服?”
“够了!”
赵毅忍不住站出来,挡在了沈菟和刘向勋之间。
他皱着眉,冲着沈菟嚷嚷:“跟你好好说,你偏就不相信!你要怎么着?难不成还要我们亲自把证据拿出来,自证清白不成?”
顿了顿,又嘲讽道:“你们可真会做生意啊,翻过来倒过去,好处尽被你们条子占了。”
“都说了,我不是条子!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沈菟忍不住逼逼赖赖,她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当成条子了!
“毅子回来!”刘向勋也跟着呵斥了一声,“再不回来,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赵毅的脸白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站到了刘向勋的身后。
刘向勋直勾勾的看着沈菟,一字一顿的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兔子,我没必要骗你。”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你那姘头,我说的这些,他都知道。而且,你老大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