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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尹府茶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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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后院,流连过了荷花池上那条九曲回廊,金丝草站在月洞门边,手搭凉棚静看着身前景se。
百米开外正是尹府后花园外边附设的一座休闲茶亭,依山而建;进亭三面皆有数颗老松,历经风霜,百年不倒。一线泉水至崖顶蜿蜒而下,再落入亭下潭中,不时发出“叮咚”回响,给此古朴茶亭徒添几许雅趣。
一名着月白色及地长袍的清瘦男子,此时正稳坐于亭内木条当中,一双指接分明地修长手掌抚弄着案上黑色古琴,绣有素雅暗纹地宽袖长长垂至膝上;微风吹过,掀起他一角袍衫,几缕长及腰间的黑发顿时倾泻于案前,让人几难分辨哪是琴弦哪是他的青丝。
远看着那张最为熟悉不过的完美侧颜,金丝草嘴角抽动了下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再想到,他是除了师傅之外,于此世间就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时。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
自在义禁府任职半月以来,尹智厚就被大少事物缠身,今日难得闲暇,此时刚回至家中到此凉亭消暑惬意;正回头欲对亭前煮着水的侍女微蓝吩咐几句时,看到金丝草款款行来,不由惊讶笑道:“今日你也闲了?难得难得。”
“是呀,少爷。”金丝草抿唇笑答,看到只有12岁的小微蓝蹲在地上手拿蒲扇烧火煮水,也就了然地,“你是要在此喝茶吗?少爷。”
“恩,才刚起了这个念头,你就回来了。”尹智厚笑点了点头,然后试着手中琴弦轻说道:“刚找到这把古琴,调好音,等会你就唱那首…以前常唱的那词儿给我听听吧。”
“不知道还记得多少呢,只怕词也给忘光了的。”金丝草回答着对他调皮地吐了下舌尖,随后问:“有买新茶了吗?少爷。”
“刚叫微蓝去找李妈要来了瑞贤小姐送来的那茶叶,不是新的?”尹智厚说着笑问她,再回手指了下,那线以一根碗口粗细竹杆从崖壁处接入到亭侧的泉水,“只是用此水,不知比师傅那里的可要好些?”
“呵呵,小女怎么感觉,少爷是新近才搬来此处呢!”金丝草挑了下眉地抿唇笑话他,边轻撩起裙摆弯下腰去,帮着那微蓝试看水温。
“不是吗?”尹智厚回头对她眨了下眼,再轻声笑问:“难不成,此处就是莲儿你的‘旧居’了?”
“少爷……”金丝草听他在此处毫无忌讳地呼出她这小名儿,就有些后怕地娇嗔了一眼;随后,悄悄指了指旁边正手忙脚乱地微蓝。
“以后在家里,就直叫你‘莲儿’,这有何不好?”问着的尹智厚,此时却没有半点玩笑,“以后,这里就是你丝草——‘莲儿’的家,我又有什么不敢叫你的小名?”
“少爷……”金丝草再次低呼出声,双眸瞬间充满水汽地看着他。
“就这样决定了。”尹智厚自是明白她当心什么,也理解她此时心情的;就更是郑重地告知微蓝,“以后在家里,就和我一样,你们都要叫丝草为‘莲儿小姐’,知道了吗?”
“是,少爷。”这个只有12岁的清秀小女孩,自是怯怯地赶忙改口,“莲儿小姐。”
“微蓝妹妹,你还是叫我‘丝草姐姐’吧。”金丝草脸红了地低声解释,“少爷,…小女不习惯。”
……
也许人在等待当中
可以同时学会领悟
等待的时候原来更幸福
往往到后来才了解
我因你而伤心落泪
或许某一天泪水为你流干
但我仍然会继续等待
我的痛应该能获得补偿
即使需要更久的时间
我也愿意了解
你是为了给我更多幸福
不过我会做准备
让你相信我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让你愿意重回我身边
即使失去一切
但是直到最后我都不会放弃你
求求你也不要放弃我
没有等待的人生令人悲伤
不过我会做准备
让你相信我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让你真的愿意回来
重回我身边
“真是好曲好词,只是太过凄婉了些!呵呵,厚儿,此曲是你新作?有此心境,是否有何…难言之隐?”正当尹智厚放开琴弦,金丝草和完最后一个词的时候,随着一道掌声起落,身后就已传来这道感慨。
仍沉浸于此曲意境中的两人,乍一听到这道洪亮相询声,当下俱是一惊地回转身去;却见是身材英伟的京都府尹闵大人(瑞贤老爹,官职相当于京城市长)站在亭外,也不知他来此多久了的!两人慌忙离坐,弯腰曲膝行礼。
“小女见过闵大人。”
“下官尹智厚,拜见府尹大人。”
“呵呵呵,厚儿,你才刚做了官,怎么也跟伯父讲起这些虚礼来了?”来者轻抚下鄂胡须笑问,然后看向金丝草,“她就是,你推荐到义禁府任职地那个仵怍俾女?”
“是,大人。”在尹智厚点头时,金丝草也赶忙俯了下丨身。
“恩。”看她有如此相貌又知书达礼,自是深有好感地闵大人,接着说:“厚儿,以后京城的治安你可要多费心些。”
“伯父,智厚不敢疏忽。”
“恩,如此甚好。”闵大人听他已改了口,自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再抿了口金丝草亲手沏给他的茶后,抬起头来似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夸,“此茶很是浓郁呀!”
“大人,这是瑞贤小姐送过来的茶叶。”金丝草见他似没有喝过这茶的,心里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低眉顺眼地浅笑相告。
“哦?”不出她意料,惊讶了声地闵大人,在低头看到她,此时正往茶壶里倒进新煮开水的那双纤细小手时,就温和笑道:“看来,好茶也需有个会沏茶的巧手才行呀!”然后笑对尹智厚,“你也喝喝看。”
回以浅笑点了点头地尹智厚,在依言端起茶杯时,侧眸正好碰到金丝草嘴角吟着笑意地看着他,当下回以一笑轻抿一口细细品茗;而她,却似些微脸红了地垂下双睑。
“大人,卑职是义禁府部将金日锋,刚据手下报告,义禁府内堂,于昨日夜里死了名女眷,还请大人定夺。”
“怎么案件都发生到自己衙门里了?”回身看着眼前跪在地上,长了满嘴络腮胡子的金部将,闵大人是很吃惊地问着;在还没等到尹智厚发话做出指示时,就指着金丝草说:“你带这位仵怍俾女去吧,那里是内堂。”言下之意是,内堂是义禁府家眷居所(相当于现在的职工宿舍楼),自然得让仵怍(注:相当于现代法医)俾女去亲手查验。
“是,大人。”金部将刚见他在此时,还有些惊愣了下的;因他在尹智厚任职前就是他的直系长官,当下行礼过后,自无二话的带着金丝草前往义禁府。
“厚儿,是否不放心?”回头见他一直看着金丝草离去的那个方向,闵大人不由温和戏谑,“还是…怪责伯父逾矩了?”
“厚儿岂敢怪责!有着伯父亲自教诲,正求之不得呢。”知他是说,刚才替他下达命令地尹智厚,在恭敬回答完这几句后遂错开话题,“只是,伯父亲自到访家中,厚儿却未曾至前厅迎接,有失礼仪,心感不安罢了。”
“哈哈哈,傻孩子,我今天来,可是故意不让那门头进来转告你呢。”闵大人见他虽说着此话,却是一幅不卑不亢的俊美摸样,心情自是更为欢喜。随后,喝了口茶,似有想起自家儿子的所为,遂轻叹道:“我家瑞承,你们是从小就认识了,现在和你一样都任职义禁府,他处事没你慎重,以后就靠你多担待他些。”
“伯父,瑞承兄大我一岁多吧?您要说是‘担待’,厚儿自不敢当。”想到和闵瑞贤是双胞胎的她那哥哥,尹智厚唇角抿起,思绪却似飘回到了很久前……
“呵呵,你们就该像我和你父亲一样,以兄弟情谊,互相扶持才行。”闵大人抚须笑呵着,再打量了番周边景致,提出,“到别处去走走,都多久没来这里了!”说完,犹似感叹了声的站起身来。
“您要说,是父亲健在的时候来过家中,那该有近15年了呢?”
“是呀!想起当年与你父亲征战沙场,还仿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