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花）有你在身边2季——说莲》凌风主人

15、第十四章 赠汝水岩

　　也许人在等待当中
　　可以同时学会领悟
　　等待的时候原来更幸福
　　往往到后来才了解
　　我因你而伤心落泪
　　或许某一天泪水为你流干
　　但我仍然会继续等待
　　我的痛应该能获得补偿
　　即使需要更久的时间
　　我也愿意了解
　　你是为了给我更多的幸福
　　不过我会做准备
　　让你相信我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让你愿意重回我身边
　　……
　　“小姐，您一起身就站在那里，该不会…又想起来昨夜少爷所吹奏那箫声了吧？唉，…虽说俾子听不懂那曲中词意，但那音调却是哀戚婉转，让人听了，都不知不觉地就要流下泪来呢！是不是，…因为小姐您今日将离府，少爷心生不舍着呢？”
　　此时，只身着件凉薄睡衣依窗而立，似遥望着对面荷塘岸边“凌云阁”橼上屋顶的金丝草，听其身后传来侍女星星此番“毫无遮拦”感言；遂回转身来，以手轻抚发梢，轻声笑嘱：“小星，等我出府，你收拾好这边物什，就过去那边帮你小娜姐，好好照料少爷起居吧。”
　　“小姐，您这是…要出去很长时间吗？”笑说完那话后，正于花梨木雕花梳洗架上那只她刚端进来的铜盆里，给其细心绞着洗脸巾帕的星星；闻其言，心里感到些微吃惊了地抬起头来看向她。
　　金丝草回以抿唇微笑并未出声作答，待其走入屏风后面，落坐于梳妆镜前拿起那把檀香木梳，这才至头顶缓缓而下慢梳着那头柔软青丝边启唇角，于话意中却含有些许迷茫，“此去经年？或是数月、数日？这并不是我能预知，…但一经出去，至少也得五到六日或十来天吧？所以，在少爷于外边奔忙一天后，回返府里时；我已不在他身边，还望你等…尽心照料才是。”
　　“是，小姐；如您不在少爷身边，我等尽心照料，那才是身为俾女——本份呢。”星星听她如此解释，心里自是不在有什么疑虑了的；因此，在点头乖巧认承时，双手随即呈上那块饱含水份地柔软巾帕。
　　“星星，小姐已起了吗？”而此时，却从外间那扇门边传来这句询问声；接着，似怕她们没有听到其声息地，遂将手指弯成勾状轻叩了几下门板。
　　“小姐，好象是小娜姐的声音？”星星似很惊讶地问出此话时，见金丝草也面露讶色的于镜中回看着自己；当下就知其意思了地；于是嘴边应着，“已起了，正梳洗着呢，小娜姐。”一边却已迈步跑将过去打开房门。
　　“星星，小姐在梳洗？那还没有更衣吧？”只见那白嫩双手中，以一只红色方盘托起一柄鞘套精美长剑和一卷白色柔软锦纶的娜娜，在等其将房门拉开时，遂面含盈盈笑意地问出这话。
　　本于辰起此时见她前来这边的星星，先前至心底里涌起的那份惊讶再听她如此一问，自是面带疑惑地摇了摇头；因此，在垂眸看到她那手中之物时，遂盯圆双眼低呼起来：“小娜姐，这大早上的，…你怎么拿来这两样东西……”
　　“嘘…”见其有吃惊不解状，赶忙以手掩其唇让其禁声的娜娜；此时那张娇俏瓜子脸上却带有一丝神秘笑意地朝其俯耳低言：“这可是少爷，特送给莲儿小姐的‘防身’之物呢。”
　　“防…防身之物？”看着那盘中所托之物，星星更为困惑了地回问着她，而那双可爱圆眼又睁大了一圈。
　　“嘻嘻，我也不知做何用处啦！我这就进去呈给小姐。”
　　见其说着已越过自身往里间走去，遂回手掩上房门的星星，回味其话中意思，但仍旧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小娜，今日于此时辰过来这边，是否少爷，…他有什么要事托你交代给我？”于镜中看到娜娜自屏风后面转身走入进来的金丝草，虽刚有听到她和星星在门边的那几句交谈，但还是颇有几分疑虑地出声相询。
　　“小姐，少爷并未吩咐俾子交代小姐何‘要事’，但只嘱托俾子送此两物给您。”娜娜边恭敬回答着人已走至其身后，在把红盘及所托之物轻放于房中间那张长条几案上方；随后朝其微曲了下身子行了个主仆礼，再垂眸低言相告：“少爷在辰起出府去往衙门时，曾回身吩咐俾子，‘锦纶下方，留有张字筏；小姐看后，必会解我意。’”
　　金丝草听完，似怔愣了下的，随即放下手中梳子，迅速起身走至几案前；待俯首看到盘中两物时，全身似轻颤了下的那心里自是激动不己！再回想娜娜番才所言，遂伸手下去翻开那卷白色锦纶，果如其言，在那下方确实压有一张字迹清劲之白色小筏。当下，将之执起于指端：
　　“至莲儿：
　　此番为汝首次离府，虽吾深知江湖险恶，但因身负要责，故不能陪汝左右；遂，心自念及，为防汝身周安全，唯有赠以水岩剑矣。
　　再是，吾于昨日湖边之鲁莽，还望汝谅之；但也因此举，让吾惊觉…汝已非昔日之孩童矣！故此卷白纶，用以何处，望汝，…明白我之心意矣。如遇危险，能避则避，能逃则逃之；切勿逞一时之气、一时之勇，将自身身份暴露于人前，徒添杀身之祸！
　　…此番能否寻着母亲及兄长，一切尚以安全为重；吾于府中，盼汝——平安回来。”
　　默念着尹智厚此番殷切叮嘱之言词，金丝草此时心内除却万分感动外；自心底里，那份对他长久以来，较之亲情更为温暖、偎贴其心的感情也就更为强烈了几分……

　　临近晌午时，于义禁府衙忙碌小半天正欲歇口气的尹智厚，却于正部前厅迎来了三位贵客；当下就唯有放下手中事务，领着三个“无事不登八宝殿”的造访者，至那衙门后方待客亭招待其人品茗叙事。
　　话说，已于家中收拾妥当一身男儿装扮的金丝草，原想就此直接离府奔赴京郊另一附属港口集市——松埔；但心似踌躇，总有那么一丝牵挂未尽心愿了的！遂，朝着相反方向来到了义禁府内向尹智厚辞行。因此，当她心揣一份羞涩和不安进入大门，再经由校卫指引下，来到后方这处周边环境实属清幽雅静地待客亭外，远远地就看（听）到了这一幕。
　　一座以原木为材质，矗立于一条两米见宽清凉小溪上的八角凉亭里，上首坐着的那名身着副二品红色官服、年近四、五十岁的长者；此时，似刚从其手中那只赫色茶盅里品茗过一口茶汤，因此，对坐于尹智厚身旁下首的那名白衣女子赞不绝口，“此茶至央国（与鲜国为邻的一个大国）进口得来，名为‘雨前’，再经由瑞贤小姐之巧手，其香味犹胜平常三分哪！”
　　“大人过誉了，小女对茶艺，只略知皮毛而已。”闵瑞贤对那红服长者略一俯首致谢后，执起茶壶斟满了另一只茶盅，对尹智厚温婉笑欠：“你也尝试看看，此茶过久，汤味就没初时清香，唯有涩然矣。”
　　尹智厚只浅笑了笑的，朝其略微点了点头，待接过茶盅，出于礼节轻回了句：“您也请用。”话音落下，正觉周身不自在时，于无意中回眸，却见金丝草俏立于亭外百米半坡之上！遂赶忙起身，脚下如同生了疾风般，几步就跨到了距她身下方两米处的一块溪边突兀大石上；随即仰头笑问：“你已准备好了？现在…就要上路了吗？”
　　“是”金丝草嘴边吟着笑意，朝其微微颔首，却见闵瑞贤那双剪剪黑瞳正往自己方向看来；遂抿唇轻叹：“单从沏茶体态，瑞贤小姐就已这般高雅，也因此，茶味就比常人更有深度些；就连师从侯爷的小女，都不能及其一二……”
　　“在此等场所品茗，可…并不是一件轻松自在的事。”尹智厚似微皱了下眉心地打断了她欲继续下去的话语，定看着她，那眸中似含有一份莫名情愫；说出的话里，关切味十足，“切记，你手臂还没完全好，此乃安全之重矣。”
　　金丝草闻言心有震动，唇边不禁呈现一抹羞红，“有少爷您给的金疮药膏以及珍珠粉携带身上，再过几日，这伤口，或许连疤痕亦能祛除不见矣！”然后抬头定看着他，须叟启唇：“少爷，小女…这就前往松埔。”话落，转身过去欲行迈步离开。
　　“莲儿！”尹智厚似心有不舍，当下情难自禁中再次脱口呼出此名！在其闻声回头时，遂抿唇回以笑容于心内稍做镇定，再郑重着叮嘱：“在寻人中，如掌握到那些交易私币的人员，你也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知否？”
　　金丝草深知他是怕自己遭人伤害才屡次出此“切记”之语，遂回以温柔微笑，点着头应承：“莲儿已铭记腑底，这您不用担心，…智厚…前辈……”还未待最后一字话音落下时，她人已背转身去，举步往坡上行去。
　　“智厚…前辈……”
　　看着身前那抹男儿装扮浅绿背影已快速上了坡道，即将往外边府衙大门走去时；于嘴边犹自默念着那四字不下三遍的尹智厚；接着不禁扬起唇角，朝其方向以内息轻声说着：“莲儿，此四字都快将沉落于我心底；此时再经你呼出，真有隔世之感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而当他两人一个立于坡上一个站坡下情深话别时，一向沉稳娴静的闵瑞贤，却撇下其父和兵部尚书朴大人于亭内叙着闲话；孑然孤立于凉亭橼下，虽不清楚身前百米之外两人叙以何言，但观其形察其态，心内却已涌起一份莫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