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存放地》自由的山羊

8、【六】观影体

　　赤司征十郎对着那个拿刀抵住脖子的孩子伸出了手。

　　同样的场景之下，过去的他正被咒灵捏在掌心，而现在的他终于看清了赤司雅治的神情。

　　他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真的想一走了之。

　　“但是你最后控制住它了，雅治。”赤司征十郎淡淡道，“这段时间的恐慌，你全都挺过去了。”

　　“是被逼迫得快速成长啊……”一声叹息传进人们的耳朵。

　　中原中也很是意外，“钢琴人？你们怎么也会进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边，观看影像的是旗会五人。

　　“是死神搞得鬼吧。”太宰治只是瞥了一眼，“这么想的话，他们说不定是……”

　　“什么？”

　　太宰治略显晦涩的看了眼中原中也，“他们大概是和雅治的‘目的’有关。”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

　　雅治的目的——救人，赎罪，和死神做交易。

　　“所以死神也把他们带来了……”

　　傻瓜鸟，冷血，钢琴人，公关官，外科医生。

　　这五个人是本该死去的吗？

　　“刚出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呢，还以为受了敌人的异能力攻击。”傻瓜鸟蹿到中也身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脖颈，“但是看到中也和……嗯……和太宰大人在一起，就意识到事情要复杂得多。”说着，傻瓜鸟飞速瞅了一眼太宰治。

　　中原中也：“喂，你刚刚为什么对他用敬称。”

　　“毕竟我职位比他低嘛。”说了官方理由之后，傻瓜鸟还凑到中也耳边掩唇低语，“虽然从目前来看，你的职位也高我一头，但我们关系熟啊……我们都是旗会的，这你懂的吧中也，我看到那个黑漆漆的小子就胃疼。”

　　“……”

　　公关官一掌按上傻瓜鸟的头，“虽然听不太清你的话，但你的表情显眼到我们都能猜出你的意思哦。”

　　傻瓜鸟并不怕，他推了推自己的遮目镜，“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雅治吗。”

　　雅治。

　　周围的影像飞速变化，赤司雅治重复的每一天被压缩成快进的片段，等回过神来，那个白发的孩子已经成长成翩翩少年了。

　　“啊，是这里。”五条悟忽然出声，并露出了些许好笑怀念的表情，“杰，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违和感和冲击力。”

　　【这么想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谈话的几人顿时禁了声，他们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眼神飘向门口。

　　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发丝在跃入阳光下后纯白到发亮，他的皮肤通透细腻且无暇，他的眼瞳是令人感觉不到锋利的浅粉色，

　　少年的嗓音格外清冽，眉眼间的神情温雅又谦和，“早上好。”

　　他的目光淡淡扫向所有人，随后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我想我没有迟到，抱歉，没想到大家都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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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雅治。

　　仅一个照面，就透出了让人追捧的魅力。

　　如果他在普通学校，那么他一定是成绩优异，待人温和，竞选学生会干部，拥有粉丝后援会，可能连影碟都不会看的，极受欢迎的校园男神那一挂。

　　就是那种处处端着，每一帧每一秒都能截图当壁纸的，完美少年。

　　这在普通的学校没问题，但是在高专，在一个年级只有四位学生的高专——

　　不行！画风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简直叫人牙酸。

　　五条悟眉头直颤，“你可以用正常语气说话吗？”

　　“正常语气？”

　　五条悟咳了咳嗓子，再出口就是广播剧里那种情绪看似饱满但其实都一个调调的声线，虽然模仿得有些不伦不类，“你现在说话好像在参加跳着华尔兹的派对。”

　　简称，小提琴般优雅的嗓音。

　　赤司雅治：“……”

　　赤司雅治迷茫的眨了眨眼，然后五条悟夸张的抬手挡在眼前，“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在演芭蕾剧里的王子。”

　　简称，优雅至极到本能的表情管理。

　　夏油杰不发一言，因为他隐隐感受到了压力，明明面前少年的气势一点儿都不锋利。

　　赤司雅治笑了，“看来我的新同伴很好相处。”

　　——那完全就是一幅，精明自信且傲到不得了的模样。】

　　“精明自信且傲到不得了啊……”钢琴人弯起嘴角，看向公关官，“你觉得呢，这是你的强项吧。”

　　“嗯……是面对公众的反应。”优秀演员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他有意的让自己表现得完美，应该是从小的教育和某种潜意识的模仿，这已经形成本能了，所以也不能说是刻意伪装。”

　　“潜意识的……模仿。”

　　察觉出某种既视感的中原中也，想到了那双猩红的眸子，“雅治的老师？”

　　“嗯？”

　　“那个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惜的家伙。”

　　“鬼舞辻无惨啊，他的故事甚至没有流传下来，不然早就形成咒灵了。”五条悟冷笑，“活了上千年，胆子却一点儿没长。”

　　这话让几人侧目，夏油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悟，你知道？”

　　五条悟咧唇，笑意有些狂恣，“不仅知道，我还见过。”面对众人或疑惑或讶异的视线，他随意摆摆手，“都是小事啦，反正是达里尔搞的鬼。”

　　中原中也静静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白发少年。

　　他在那场天灾之后，看过太宰给他的录像，那里面是赤司雅治演讲的官方影碟。电子成像仪上微笑的少年，还有他清冽温雅的嗓音。

　　很陌生，因为神情和样貌。可又处处透着熟悉。

　　现在来看的话，冲击力和真实性更大一些。

　　面前的赤司雅治，和第一世的雅治不同，比那要勇敢，比那要果断，因为心中有强烈的愿望，所以做什么都追求极致。

　　【赤司雅治在高专也是偶尔出现，上完课就匆匆离开。

　　又一次打卡一般听完课, 他和五条悟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起身, 边走边脱下制服, 一边还掏出蓝光眼镜戴上，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忙？”夏油杰撑在座位上问他，

　　赤司雅治回头，“我要上学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还没走的夜蛾老师严肃的推了推眼镜，身上拍了拍雅治的肩，然后比了个动作胜于言语的大拇指。

　　夏油杰很迷茫，“上……学？”

　　只见少年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语气格外轻巧，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跳级了，现在在读东大医学系，平常课业有些忙，咒术师这边就必须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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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成绩其实说不上差，但入了高专后又不用升学，所以文化课很边缘化，初中的数学公式都要被他们忘在脑后，也有些脱离普通人的生活轨迹。

　　如今一看在学业上这么有……上进气息的赤司雅治，比十次抽奖十次中签一样稀奇。

　　“不，不是，你图什么啊？”五条悟睁大眼，“两边都顾？”

　　赤司雅治抿唇笑了笑，他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说出答案时也自信且释然，

　　“有责任，还要生活嘛。”】

　　“啧，这么一对比，感觉他身旁的两个蠢蛋像大猩猩一样。”

　　“……”

　　这句格外犀利的言辞让太宰治眉头一跳，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国小校服的淡金发小鬼目光不屑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一群大人中忽然混进了小学生，还镇静自若的说着讽刺台词，让几人一时失语。

　　“你是……空助？”中原中也忽然反应了过来，“雅治和我提过你！”

　　“喂，小鬼，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五条悟弯下腰，露出嫌弃脸，“感觉你的性格非常难搞啊，是怎么和雅治交上朋友的？”

　　齐木空助挑眉，“大猩猩的提问我是随心情答的。”

　　夏油杰嘴角一抽，终于肯定这孩子口中的蠢蛋究竟是谁了。

　　但他不会真的和孩子计较，“你是怎么进来的？”达里尔放一个孩子进来，这是重大失误吗？

　　“粗略推断的话，那个没什么脑子的死神只是记起谁便把谁丢进来，人类在她的眼中应该都是一样的，除了有灵魂契约的雅治。”齐木空助环起胸，“但是，她为什么不把楠雄弄进来？她怕了？”

　　这话比起问句，更偏向于牢骚，齐木空助很快就揭了过去，他跑到赤司雅治的身边，幻象里的人当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正在一心一意的准备演讲。

　　齐木空助扫了一眼，弯起嘴角，“这家伙是个超人啊，跳级，投资…唔，感觉蛮有挑战性的，要不我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