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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瓷夕过得逍遥自在,平日里不是去找八爷玩就是去红府找陈皮。

      时间久了,她似乎觉得这里的生活远没她想象得糟糕,只要她不想起自己的家人,在这里别提多好了。

      今天,她本该习惯性地赖床,却被门外的张日山叫醒:“瓷夕,起床了,你不是要和我去司令部吗?”

      她睡眼朦胧,老大不情愿地下床,甩甩头发,换好衣服,打开门看见了早已穿好一身军装的张日山。

      张日山身后跟着丫鬟,他示意丫鬟快点给唐瓷夕梳妆。

      唐瓷夕被打扮好,她今天穿着民国风的衣服,梳着公主头,身着简约的白色长裙,脚上套着做工精美的进口皮鞋。

      她浅浅地尝了几口早点就和张日山出发了,早上的她一般都没什么胃口。

      张日山今天算是踩点到的司令部,他之前一向喜欢早到,只是今日他带唐瓷夕来这里,又不忍看她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只好改变计划。

      张日山看得出来唐瓷夕从小是蜜罐里泡大的,什么苦都吃不了,在生活作息上也很随意,有时快中午了才起床,有时深更半夜都不睡觉,其实作为一个正气凛然的军人,他自然是很看不惯唐瓷夕的生活习惯,但他想想,一个从别的时空穿越过来的小女孩,人生地不熟又举目无亲的,自己惯着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唐瓷夕在张府的生活是相当放肆地,只要张大佛爷不在家,她作天作地都没人怪罪。

      唐瓷夕有的时候也觉得微妙,她常常在想,为什么刚刚穿越那会儿张日山带给她的感觉与她在现代认识的张日山截然不同,但久之,这里的张日山说话的语气还有看她的眼神有点越来越像她在现代认识的张日山。而且现在她每次牵他手的时候他不会再面红耳赤假装镇定,甚至会习惯了主动牵她。

      她在这里的张日山身上找到了了一种很熟悉的安全感。

      想着想着,车已经停在司令部门口。不得不感叹,这建筑,真气派,比她去过的影视基地看起来更有感觉。

      她跟着张日山走了进去,里面的人都在向张日山敬礼,到了办公室,她在张日山的示意下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一上午也够无聊的,不是看张日山审阅文件就是看他跑去佛爷的办公室上报情况。在张日山翻看文件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未来的那个张日山,那个严肃,沉稳,喜欢皱眉的张日山。

      她怕打扰到张日山,只得一个人看看书,或者趴在沙发上盯着张日山发呆。

      小时候,她眼里的张日山的确是一个很有威严感的人,或许是那一身黑衣,又或许是那种神情,她无法探察张日山的内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长大一点了,她就感觉张日山就像是一具空壳,他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活,说不出来的心酸。但即使是这样,她对他也可以说是百分之两百的信任,她不会无条件相信吴邪,但她会义无反顾地信任张日山,因为她有这个自信,张日山就是老奸巨猾,看破红尘也不会算计她。

      她并不怕他。她深知这个人会包容自己的无理取闹。

      他在她面前会卸下伪装,他不是神,他也会有兵荒马乱的时候,会发火,也会笑,他看见她有危险时比谁都急,他面对她的撩拨也不会无动于衷。但别人,应该会觉得他就是神吧。

      在民国时期“旅游”,让她感到悲凉的是,岁月无情地把张日山从一个爱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懂得了世间百态的人。

      有人送来午饭,张日山也没吃,她只得自己品尝着午饭,味同嚼蜡。吃完饭后困意袭来,她就这样睡在了沙发上。

      批阅了几个小时文件的张日山这才注意到唐瓷夕睡在了沙发上,他的内心有点愧疚,本来想着时不时看看她在干什么、会不会无聊,没想到自己竟然只顾着工作,把小姑娘晾在一旁。

      他拿了一条毯子,把唐瓷夕裹好,抱到办公室暗门后的床上。

      对于同等收入阶层的人来说,他一向过得节俭,办公室里本不该有这些奢侈的家具,但他打算时常带着唐瓷夕来上班后就立马重新装修了一间办公室,把床都搬来了。

      唐瓷夕没睡多久就醒来了,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下的那张床,再望向前方,只见张日山的背影。

      什么情况?本该是一排书架的地方怎么不见了,多出了一间卧室?

      “醒了?”张日山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走到她跟前。“这间办公室的书架就是个暗门,门后是卧室,你累了就睡会。”

      “你的办公室够豪华的呀,连床都有。”

      张日山没有解释什么,他伸手指了指唐瓷夕的头发:“头发乱了。”

      “啊?”唐瓷夕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是有点乱了,她问张日山:“你这儿有梳子吗?有镜子吗?”

      张日山:大意了!

      “我来吧。”他绕到唐瓷夕身后,指尖微微触碰唐瓷夕的头发,然后直接上手帮她梳理了一下。

      二人在这短短几秒内都屏住呼吸,身子有些僵硬。唐瓷夕更是坐得笔直,不敢回头。

      “好了。”男人将手从唐瓷夕丝滑的长发上移开。

      “副官哥哥,你有没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唐瓷夕发誓,她下次绝不会跟着张日山来办公了,真无聊,还不如去找陈皮一起去小溪里捉螃蟹——虽然抓螃蟹的人只有陈皮,她只是当一个小跟班。

      “有是有,你想看?”

      “嗯。”

      “坐在这里让你很无聊吗?”张日山直男发言。

      “有一点。”唐瓷夕尽量不让张日山感到为难,她心里想的确是:何止是有一点!

      “喏,给你。”张日山翻出一包废纸随手递给了唐瓷夕,这里面一般都是些报纸,算不上情报,真正的情报也不可能给她看。

      唐瓷夕接过废纸,屁颠屁颠地跑去沙发上翻看,里面无非就是一些旧的报纸,用的都是繁体字,看得她那叫一个不耐烦,有些连蒙带猜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也怪不得她,并非她完全认不得繁体字,而是老氏报纸本就排版密集,黑白硬刷也没有那么清晰,再加上这一般都是政治新闻,基本上没有娱乐新闻,像唐瓷夕这种没耐心的人看得下去才怪。

      她翻着翻着,看见几张印有英文,法文,西班牙文等不同文字的纸张,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纯文字看得比那排版密集的报纸舒服多了,外文的老式印刷体和现代的习惯写法有所不同,但这并不影响观看,唐瓷夕专门看这种外文信件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快要下班了。

      张日山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她翻出来的那些纸张,有点差异的望向她:“这些文字,你都看得懂?”

      “大部分吧。”唐瓷夕答道。

      “那你给我翻译几句······”说着,张日山指着一些语段要唐瓷夕读出中文意思。

      唐瓷夕都分毫不差地翻译出来了,这是张日山着实意外。

      发现宝贝了。

      本来在司令部接收到外来文件是常有的事,一般的高层都会配备一个秘书,要具备多种外语的翻译技术,但他比较特殊,说他官职高吧,那的确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他是佛爷的副官,本就是为了辅佐佛爷而设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助理,他的一些事情都直接交给亲兵来做,只要是比他等级低的,都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现在看来,唐瓷夕的外语能力如此出色,可以让她帮忙作个翻译,挂个名。这样一来他带人进司令部也就名正言顺了。

      不过就算唐瓷夕进入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人敢嚼舌根。

      唐瓷夕和张日山乘着月色回到张府,张启山又没回来,估计是工作太忙了。

      唐瓷夕饭后照常在阳台上看着漫天繁星,这里的夜色很不错,这对于生长在21世纪且在北京长大的她来说是很稀有的景色。

      夜已深,唐瓷夕是属猫头鹰的,一向不喜欢早睡,她悄悄来到张日山的房间。

      门没关,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看见张日山正在研墨,她伸手从张日山身后捂住他的眼睛,感受到的是男人眼周围的热度。

      二人相隔很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唐瓷夕感觉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小姑娘的手冰凉冰凉的。

      “猜猜我是谁?”唐瓷夕悦耳的声音贴在张日山耳后响起。

      “瓷夕啊,除了你还会有人深更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我吗?”张日山笑得很暖,他轻飘飘的语气很像是那个九门的张会长。

      “你是要练字吗?”唐瓷夕望着眼前的宣纸明知故问,她的手很自然地从张日山脸上挪下。

      “是啊,你要写写看吗?”张日山看向她。

      “我就算了。”唐瓷夕对练毛笔字这种事是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她的硬笔书法写得不错,但就是写不好毛笔。她上的小学就开设了毛笔书法必修课,但每次上课的效果都不尽人意,因此她去找张日山的时候还抱怨过此事。

      当时的张日山手把手地教她练字,唐瓷夕完全get不到百岁山爷爷的书法艺术,也完全学不来,后来张日山自己也放弃了向唐瓷夕传授他的书法。

      不喜欢写毛笔字?算了,也正常。张日山摇摇头,没再强求某小孩。

      “哦,对了,这个给你。”张日山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镀金的钢笔。

      唐瓷夕捧着笔盒和墨水盒,一旁,张日山又拿出一个绣着校徽的布书包,说道:“这是你将要去的学校发的,里面有课本,还有其他的用品。”

      唐瓷夕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她撅着嘴,并不想看这个朴素的学生书包。

      书包上印有豫湘书院的字样,这所学校是长沙最好的中学,也是私人开设的,城内的官二代,世家少爷基本都在这个学校,也有少部分女生。

      然而唐瓷夕并不想要珍惜这种机会。她连繁体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要学那些复古文学了,想想就头疼。

      “每天要早起,中午司机会就你回家,再送你上学,下午你放学早,可以让司机带你去街上逛逛。”张日山尽量和气地安慰她。

      “你就这么不想去学校吗?”张日山看着唐瓷夕不说话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嗯。”小姑娘顺水推舟,眼里冒出一层淡淡的水雾。

      “为什么呢?学校其实很有意思的,你会交到很多新朋友,还能学习。天天呆在家多无聊啊?”张日山耐心地替唐瓷夕擦拭眼泪,他被唐瓷夕这么一哭就心软了。

      他坐在椅子上,把人拉进怀里,看着唐瓷夕把头靠在他肩上哭,他只得温柔地安慰她。

      他语重心长地说:“学校没你想得那么可怕,无论生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后盾,没人会欺负你的。”

      “先去上两天,如果你不喜欢咱们就不去了,好不好?嗯?”张日山用征求的语气询问。

      “嗯。”唐瓷夕勉强点点头,但依旧是靠在张日山身上。

      “那你能不能接我上下学。”唐瓷夕委屈巴巴的拽着张日山的衣角。

      “好,我送你。小祖宗,现在满意了?”张日山笑着问。

      “嗯。”唐瓷夕的情绪好了许多,她看着张日山阳光的笑容,不禁也露出一丝笑意。

      “那你去睡觉吧,很晚了。”张日山与唐瓷夕对视,催促她上床睡觉。

      唐瓷夕怕黑,要张日山送她回房间。走两步路的事情,唐瓷夕就是想张日山多陪她一会儿。

      张日山看着唐瓷夕上床,盖好被子,站在离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道:“晚安,瓷夕。”

      “晚安,张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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