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35、章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你后悔什么？”曹砚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意。
　　“后悔告诉你，后悔跑来跟你喝酒，刚刚看见你就应该装作没看见，嗯，那多好……”
　　陈琮话还没说完，曹砚的拳头已经揍了下去，离得太远，揍得不爽，索性欺身上前，把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砸下去，拳拳到肉。
　　听见陈琮吃不住痛闷哼出声，曹砚才按下汹涌的怒火，咬牙切齿，“后悔了啊！你他妈的能再给我说说看！你后悔刚才亲什么？！啊？”他一拳又落了下去，“后悔说那么多干什么？！”再一拳，“后悔了还在这里坐着喝什么酒？！滚！！！”最后揪着陈琮的衣领把他扔在一边，自己精疲力竭靠在床边喘息。
　　陈琮猛地咳嗽几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陈琮，你真的很混账！你有问过我么？”曹砚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你问过我的心情么？从头到尾都是你自说自话，你有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么？你考虑了那么多，建设了那么多，想象了那么多，有想过我已经喜欢上你，没有办法了么？啊？！”
　　“我不明白啊！你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也不懦弱！你撑得起你的家，承受的起你大哥那样的落寞，能理解叶欣转嫁的苦衷，怎么到了我这里，什么都行不通了？什么都不可以？什么都不能尝试？什么都是痛苦的？！啊？！”
　　“你他妈的这么痛苦，还说什么啊？你还难过？还生气？还沮丧？还嫌我在你面前出现次数太多是不是？！啊？！”曹砚越吼越愤怒，越吼越悲伤，“你他妈趁早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我看你一次揍你一次！滚！！！”

　　陈琮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被酒液呛到，被曹砚打的，咳嗽了好一会儿，黑暗里，听见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说什么？”
　　“滚！！！”
　　“前面那一句。”
　　“……”曹砚在黑暗中气到要发笑，听见陈琮有些急切了又问了一次，“你前面那句，你没有办法了……”
　　“你喜欢我……”他急切地问，“是么？”
　　“行了，你别废话了，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曹砚从地上爬起来，解开弄脏了的衬衫，一身疲惫。
　　陈琮站的离他不远，忍耐着没有往前，“曹砚，你……”
　　“我让你滚！从这里离开！立刻！马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话，会有多少人伤心？你会面对多少压力？你刚升了主编，那样美好的前程……”
　　“陈琮！”曹砚转过脸，“你知道《离开之后》的结局！没有能力承受会出现的一切，你谈什么喜欢？谈什么爱？……是，你是为我好。所以什么都当做没发生过！你在自欺欺人！这种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你刚刚站在那里吻了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是不是其实你喜欢我什么的本身就是空的，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不过是一时的大脑发热糊涂了，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好，这件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要结果！无疾而终的感情要来干嘛？！要来干嘛？！！！”
　　“不是……”
　　“我不想听你说，你可以出去了，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谢谢。”
　　“不是！”陈琮大吼，“什么无疾而终！什么不要结果！我从头至尾都想要一个好的结果！为什么不要结果？！为什么不要？！我能要吗？！我要的起吗？！我家就算没了我还有我大哥！那你呢？你妈妈呢？你爸爸车祸去世是尤医生那么辛苦的供养你，支持你，一直到现在！我看到她我就会难过就会罪恶！罪恶你明白吗？！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罪恶你能明白吗？！”
　　“我想要结果！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不是骗人的！你摸着心口！你摸着！你摸摸看！跳一下要多用力？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加给你，逼着你一起面对！我不能！”

　　“没什么事情是不能面对的。”曹砚累的站不稳，“像你说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连这点沟通都会存在那么大的差异，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行，我承认了，你喜欢我，没骗我。我也喜欢过你，扯平了。ok，我都明白了，我还有我妈，你也有你的家，这是不可抗力，解决不了。ok，就这样！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你走吧，麻烦你，把门带上。”
　　“……”陈琮站在那里，动不了。
　　曹砚倒在床上，埋进床单里，大脑一片空白。

　　外面忽然嘈杂起来，衬着屋子里越发的静得难耐，陈琮觉得天摇地晃的，头开始晕眩，悲伤从心底升上来的不可遏止。他不止一次在脑海中想过和曹砚谈开会是什么样子的，拒绝，冷淡，甚至是拥抱，都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两个人明明靠的这么近，却第一次觉得离得那么远。
　　遥不可及！
　　头越来越晕，一片黑暗中总是不知道曹砚到底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这么失望过，那些失望传到陈琮的感知里去的时候，夹带了细小刀刺一般，扎着痛。
　　外面嘈杂声变得越来越大，陈琮摇了摇头，忽然下意识觉着不太对劲，他跑到床边，摸到床上的人，摇着他，“曹砚，曹砚醒醒，你觉不觉的头晕？”
　　“……嗯。”曹砚微弱的声音从床单下传出来。
　　“曹砚！起来！”陈琮有点着急，“我觉得不太对！”
　　“……什么？”
　　外面忽然传来凄厉的声音，“地震！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