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33、章三十二

　　第三十二章

　　沈离问周一一，“一一，什么样的男人你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
　　周一一正在吃什锦果肉果冻，一块黄桃含在嘴里，想了想，“如果我和他都非常非常喜欢吃果冻，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拿给我。这种男人我马上就嫁！”

　　陈琮来到成都的第一天，有人说成都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陈琮出了火车站，深深吸了一口气。成都刚下了过一场雨，初夏，微微带着辛辣的发散，从空气中扑来。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着，这里，真的是和上海不一样的城市。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却也是想起千里之外的那人来，想着他是不是现在幸福了，自己却带着鸵鸟的心态跑了这么远。那点伤感顺着呼吸入内，慢慢如同噬骨的毒，一寸一寸，痛从最深处，发出来。
　　空气中似乎传来悠扬的丝竹乐曲，入目的是挂了个“茶”字样招牌的馆儿，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有些孤单的自己。

　　按照公司给的地址，先去酒店登记，现在时间是10：37，中午吃过饭，下午还可以提前去分公司看一下情况。
　　服务生帮他拎着行李，开了门，他听见隔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曹砚正开门。

　　曹砚看着陈琮忽然出现，怔在门前没了动作，陈琮却像陌生人似地，只是瞧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房间。
　　一时间就像喝了黄连汁，如何都是苦的。
　　苦不堪言。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琮会出现在成都，会出现在这家酒店，会那样形同陌路地看他，几乎是视而不见，他慢慢把门关上，一时间疲惫不堪。

　　“咚咚——”
　　曹砚缓了两秒，敲门声还在坚持，他打开门，看见陈琮一脸错愕在门口站着，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似地，就盯着他看半天，动了半天嘴唇，才猛然间大声蹦出一句：“曹砚？！”
　　看着他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曹砚忽然就想笑起来，好容易压抑着收拾了情绪，摆出了电台一哥的架子，微笑，“是我，怎么？”
　　“你来干什么？！”陈琮喊。
　　“来开会。”曹砚淡淡地答。
　　陈琮再一次失语了，哑口无言半晌，嗫嗫喏喏半天，“哦，是么，我……我住你隔壁，来视察分公司运营……”他习惯性不自觉地对曹砚解释。
　　曹砚笑着点点头，“这样啊。”
　　陈琮说，那你休息，我先回屋了。

　　曹砚关上门，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可是，忽然间，就一扫阴霾，开心了。他脸上还带着笑意，想到陈琮刚刚回屋之前，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反应失常，就是想笑出来，果然是看见陈琮就想笑呵。他转身，脱掉身上的外套，准备收拾一下下去吃饭。
　　“咚咚——”
　　曹砚心里一动，几步上前，打开门，陈琮站在门口，想往里望，又没有动作，有点委屈又有点不甘，“……恭喜。”半天，他脸色从阴郁憋到发白，憋出这么一句。
　　曹砚顿时也沉了脸。“就我一个来了。”
　　“……哦，”陈琮抓抓头发，“……什么时候结婚？”
　　曹砚就静静地看着他。
　　“哈……”陈琮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去琢磨琢磨回头给你送什么好？对了，你几号结婚？这个月么？”
　　“不结婚。”
　　“哦。”陈琮又抓了抓头发，蓦地抬头，盯住他，“不结婚？？？那刘真……”
　　“没有，我们……”曹砚顿了顿，“分手了。”

　　曹砚去成都广播电台开会，认识他的人都跟他打招呼，然后有点疑惑地问，“曹砚你的嘴角怎么了？”
　　曹砚伸舌舔了舔，一股血腥味，“不小心撞得。”
　　与此同时，启明成都分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陈琮正一脸严肃到冷酷地站着，给新公司的管理层，讲启明的背景和运营模式。新公司总经理看着陈琮雷厉风行不苟言笑，连连点头：总部开始说来的人亲切有加，如沐春风，还怕镇不住这帮新招来的小兵噶，现在放心了！他又看了一眼陈琮，陈琮正咬着牙似地讲解启明的销售链，气势迫人。

　　陈琮回到酒店的时候，曹砚在一楼喝咖啡。
　　陈琮没理他，准备直接上楼，却被拦了下来。
　　“我听说成都有很多地方都有好吃的，要不要去？”曹砚说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甚至，陈琮觉得，还有一丝你不去我就自己去，无所谓的意思来，顿时恼得不行，“不去！”
　　“哎，”曹砚抓住他，“难得来一次，不出去逛逛，在屋子里憋得慌。”
　　“我好得很！”
　　“就当是陪我去不行么！”
　　陈琮没了声音，却缓缓转过身，面对着曹砚，脸上尽是痛苦，“别逼我了，行不行？”
　　曹砚呼吸一滞，松了手。
　　陈琮转身上楼。

　　早早洗了澡，然后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耳朵一直竖着，却听不见隔壁屋子有一点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气恼，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对他，陈琮觉得脑袋快要炸掉了，全是曹砚的影子晃过来晃过去。
　　分手了痛苦不堪的是他。
　　拉着自己喝酒疗伤的是他。
　　忽然间在那么多人面前闪电复合的是他。
　　跑过来告诉自己不结婚了又分手了的还是他。
　　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反反复复的，你让我到底要怎么办？到底是死心还是继续幻想？
　　隔壁有咔啦一声响。
　　陈琮翻身从床上下来，黑着一张脸，去敲门。

　　曹砚开了一瓶红酒，拿出来一堆食物，一眼看过去全是红彤彤的。
　　两个人也不说话，不吃东西，就只喝酒。
　　陈琮说，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曹砚默不作声。
　　陈琮说，你喜不喜欢我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你就算要和刘真在一起，我都远远地看，给你祝福。你他妈的又告诉我你分手了。能别这么折腾么？啊？我求求你了，别这么折腾，好好过成么？
　　曹砚说，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陈琮看着他，喝过酒以后眸子都是晶亮的，闪着耀眼的光。
　　“那个谁说的好，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我离开的时候，你喜欢我，你演电影呢！喝多了就别说话，吃东西！”陈琮骂。
　　曹砚笑着拿了一个鸡翅开始啃，啃了两口，立刻把嘴闭上了，眉头皱死，眼睛紧闭，没有几秒钟，颧骨以上，眼睛后面全部红掉，眼泪噙着在眼眶里打转儿，半天下不来。
　　“怎么了？”陈琮紧张兮兮地扔了酒杯跑过来，把曹砚手上的鸡翅拿走，给他喝了一大口红酒，却被曹砚抓着纸巾又吐了出来，整个人站起来猛地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开始冲。
　　“够了，不能冲了，会着凉！”陈琮抓着毛巾跟进去，把曹砚从水龙头下面拉开，却发现他一脸水迹，嘴唇被辣的通红，微微撅起，张着口就不闭合，眼里水汽迷蒙的，发梢的晶莹滴下来，打湿了衬衣。
　　曹砚看着陈琮，吐着舌头说，“辣……”
　　陈琮一把抓住他，按在浴室墙上，狠狠吻了上去。